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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特使到訪

  愈走道路就愈熱鬧了些,小陸子一路摸到牆角一個窄縫裏,然後縮著身子鑽了進去。


  牆裏牆外似乎是兩個世界一樣,他周圍依然有幾分荒涼,隻是隱隱約約的絲竹之聲就從不遠處傳過來。


  還有細碎的笑鬧語調,夾雜著幾分曖昧的喘氣聲。


  這麽多年聽慣了的聲音了。


  小陸子畢竟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當小太監算是子承父業,可這“子”的說法雖說有點可笑,但是卻無法掩蓋一個事實,自己是太監侯的養子。微微籲了口氣,順著小路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他的房間很偏,就像他這個人一樣不起眼。


  “陸知霖,換了這衣服跟雜家去前院。”小陸子抬眼就看見一團衣服被扔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接住了。


  嫣紅姹紫的前院顯然與這一牆之隔的後院,完全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小太監執事大家原先都叫他小鄧子,最近隨著太後炙手可熱起來,便成了鄧總管,三十多歲早已諳熟太監此道。他袖子裏袖了拂塵,有些個嫌棄的看了看麵前的房子,說什麽也不願再往前走一步,便把衣服扔了進去,扔完轉身就想走。


  小陸子連忙喊住他:“鄧總管,你可知道去前院是要去做什麽?”


  “問那麽多?前院缺人唄,不然叫你做什麽?”說著小鄧子不耐煩的白了一眼。


  手裏的衣服那麽柔軟,顏色也漂亮,他摸了摸,到底有些不舍地放下了,眼含擔憂地望向前院。那些溫軟的聲調在記憶裏一直是作為背景音存在著,他從未想到自己還有走進那些聲音的一天。


  小陸子有些拘謹地邁著步子,微垂著頭,眼睛順著發絲的縫隙打量著周圍。他還不曾來過這太裏的養心院裏呢,雖然他慣常總是在凱越聖主身邊待得的時間久些。


  鄧總管就不遠處站著,旁邊還有幾個宮女兒,一群人笑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小陸子……”執事小太監偏過頭看過來,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後院的小太監常年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做點什麽事也縮手縮腳的,頭都不抬,現在這麽稍微一拾掇,瞧著便順眼多了。


  想到這,鄧總管難得的分給了小陸子幾分注意力,開口說道:“你一會兒就跟在雜家後麵,別亂說話,”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算了,你就別說話了。今天來的可不是普通人,你若是惹了什麽麻煩可別怪兄弟沒提醒你。”


  正殿的人並沒有想象的多,大多數人都是站著的,看衣著似乎是護衛一類的人。鄧總管剛剛那副居傲的樣子已經不見了,現在也低眉順眼的跟在一個女子身後。小陸子倒也不在意,他暫時沒什麽出風頭的心思,自然樂得躲在後麵,省的惹麻煩。


  “太後吉祥!”


  “給太後請安!”


  “太後吉祥!”


  下午璀璨奪目的陽光從養心殿大理石鑲嵌施華洛世奇水晶的窗戶射進來,給整個環境都打上了一層薄薄的璀璨的麵紗。大殿正中央端坐了一個穿紫衣的太後,華麗的裙裝貼合著她的身線,眉眼精致又帶著股豔麗。她帶著一麵厚重的麵巾,頭上珠環翠繞著各色奢華的金飾步搖冠冤。

  小陸子沒敢再往上看,迅速低眉順目低了頭立到了指定位置上。那可是太後,嚐藥試毒,人盡可被屠戮的太後。這座偌大的皇宮裏裏外外七十二進裏的小太監和小宮女都知道她,或者說魔玨國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


  “仔細你的皮,今日你得小心當差,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道理,不用雜家再交待你了吧?!這陣仗可是越來越大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同時,小陸子小心翼翼地看過去,就看見一個男人就坐在那一群護衛的中間。


  看來這就是那“大人物”了,他不動聲色的想著。


  太後輕輕地笑了一下,迎著一眾姑娘一溜小跑的陣容看了上去,打圓場說道:“嚴公子這話可就不對了,這不是重視您才多準備了會兒。”


  那個嚴公子眉毛動了動,看看四周,開口說道:“豈敢。在下這行走江湖的還從未被人叫過公子,回月樹太後您還是換個稱呼吧。”


  說著起身才甩袍子擼袖子起身跪了下去:“特使嚴伯岑,給太後請安。”


  小陸子偷眼看過去,隻覺得這個嚴伯岑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也看不出來是不是惡意。他敢再看,又垂下頭去,一聲不吭筆直站著。


  太後還是那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嘴角的弧度剛剛好,好的就像是假的一樣。他示意旁邊的小執事太監扶了她,她就另一隻手扶了自己的龍嚨權杖踱下殿來。花盆鞋子輕盈的絲綢麵料柔軟地發出聲音,大殿內鴉雀無聲,就隻有這緩慢的細瑣的聲音響著。


  “咚,希希,咚——,唏唏——”


  行至特使身旁,她俯身道:“既然來了哀家的魔玨國,那就依著這魔玨國的規矩來,你說是也不是?”


  嚴伯岑跪著,主家並沒有允許他起來。他就跪著挑了挑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太後嗯哼一聲,其餘黑壓壓諸多管事不管事的太監宮女們都無聲地撤了下去。小陸子卻連同小鄧子兩個被要求留下來。眼見著別人都退了下去,自己一個新來的,卻被留下來,小陸子一時間有些心慌,正欲與主事太監有所申辯,那人不怒自威,隻是瞪了他一眼,小陸子便噤了聲。


  師傅太監侯告誡自己宮內的三不方針,不打聽,不多嘴,不爭辯。


  “仙翁子是個奇人,環宇魔玨大陸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仙人,運用自己大腦到登峰造極地步的人。這些都是仙翁子的遺產,他有兩個徒弟,一個是仙雨兒,另一個是路途之上拾回來的我家主公護國公葉椰匙行。而這兩麵鏡子均是用來自於太空的上古奇玉磨製而成,包括這師承萬物奧妙的仙翁子的博大精深之思想精髓的神仙逍遙地……”


  嚴伯岑輕描淡寫地把自己多年苦苦糾纏的多種疑問一並道與了這魔玨國當朝太後。國難當頭,百家爭鳴,儒法墨道,仙魔劍人,諸多碰撞,或可能救亡圖存,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你們終於來了!”聲音不知起於何處,鄧總管和小陸子,當然還有那個依舊跪著的特使嚴伯岑三個俱是一起回頭。


  嚴伯岑不敢抬頭,命跟隨自己的一個小跟班遞給自己一個盒子。當然這盒子和他們特使一行幾個所帶之物早已被驗明毫無危險才被允許入內了的。

  卷軸被小鄧子和小陸子兩個迎了陽光展開來。


  上麵畫了一個老人,沒有頭發,白花花的胡須毛蓬蓬的覆蓋了整個下巴和腮幫子。他整個人仿佛一個人皮口袋,軟綿綿地貼在一張輪椅上,輪椅倒做得無限貼合他的身體,一支不知什麽材料做就的,像木頭又像是鑄劍的某種材料,支出一根精密的龍頭卡槽卡在他軟塌塌的頭頸上,他那輪椅的旁邊如同倒車需要一樣安裝了兩塊鏡子。


  “仙翁子。仙太師……”


  月樹太後驚愕不已之中,仍舊禮數周全單手一個諾,算是對這位仙者的巨大敬仰和崇拜。


  仙翁子?小鄧子……你確定這個不會有詐……小陸子扯了扯小鄧子的衣袖,餘光裏偷偷環顧四周,唯恐天下不亂似地,心有餘悸地想。整個魔域大陸的人都知道,仙翁子是原始神的創教人,此人之神在於他似乎活了上千年,幾乎所有的魔域曆史上大事件中都有他的身影。他又似乎永遠無處不在,比如這風吹動窗欞子的聲音,或許就是仙太師蒞臨現場的聲音。


  “嗬嗬……”


  “你是葉椰護國公的左右手吧?果然境遇決定性格啊,在與天元國鬥爭中的夾縫中,生存不易啊,所以狼且回顧多疑。果然不錯……”


  月樹太後笑得前仰後合,身體也在龍嚨權杖下左右擺動。


  “看來。此中果然有蹊蹺……你不用顧左右而言他。直接了當便是!”月樹太後還是有一點點王者的霸氣外露的。


  “嗬,萬物生長之理,無外乎新陳代謝,既新陳代謝,就必有生老病死……我可以無限通曉其中道理,但是卻不能逆轉戰勝它。我越是研究它,越是知道我必須順應自然規律,換言之,也許護國公有什麽難處……”月樹太後不笑的時候,沒有龍嚨權杖的胡亂詭異的扭動,倒像是一個尊尊老者,和善地開著特使的玩笑。


  “哈哈……那你到底你是有意幫忙,還是無意幫忙的呢……”特使嚴伯岑唯有苦笑,瘋了,這個月樹太後果然老辣,原來這般會雲裏霧裏的說話

  “嗬嗬。天機不可泄露。”月樹太後打起了哈哈,沒有絲毫想要泄露什麽給他的樣子。“仙雨兒是個可憐的孩子……可實際上仙雨兒是我的戰友……雖說你那個不爭氣的主子倒要比仙雨兒大上二十幾歲的樣子。你猜一下,這兩個小太監卻又何故如此大膽,哀家敢讓他倆在此旁聽?”


  “如果聽憑無邪太子於汝國之上,散布什麽天下大同的妖言來惑眾,似乎對我們兩家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情。葉椰玲琅郡主比較簡單,處理事情太過孩子氣,倒助長了那太子的囂張跋扈——”方伯岑根本沒有回答太後,也不知道他對答案早已了然於心,還是什麽的。


  “油嘴滑舌。看,盡說些沒用的……”月樹太後目瞪口呆間,嗔怪特使嚴伯岑道。


  特使嚴伯岑道:“太後是個明白人,明白人合作總該痛快些。即刻您便派了這兩名太監前往邪糜亂鬥山秘密尋訪龘龘聖主,以茲關了那兩麵鏡子大家都方便,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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