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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俊兒的熱鬧

  俊兒覺得自己的死耗時太長了,他不住睜開了眼加以驗證,眼前卻隻有一片火紅。


  啊,自己已經死了,所以眼睛閉上了,什麽都看不見.……俊兒如是想。


  哎?可是他為何覺得自己的眼睛剛剛睜開了呢……俊兒想不通,明明死了,為何隻見到一堆火,先隻是一堆一堆的,後來就曼延成了一場大火。


  而火中的自己卻一隻嫌冷,冷死了要……


  等啊等.……

  他想等著娘親和爹爹從火裏返回來,牽出自己的手來,說:“我們一家人終在了一起!”


  他覺得自己仿佛被困住了。能動或者覺得自己能動,手和腳好像都不見了,整個身體被困在了一個空間內,睜開眼卻什麽都看不見.……緊接著,他覺得自己被一個人翻倒了個身。


  “娘親……”


  “叫老朽爺爺就好。無妨的。舉窮奇部全力,是暫時不用讓你去見你娘親的。”那個自稱爺爺的“老朽”似乎在不斷地給自己擦試手指頭,當然那根手指頭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它現在腫漲無比,令人疼痛難忍。


  原野之上,風聲,嘈雜聲,人來人往的,自己也好像被人弄的翻來覆去。俊兒有些激動,想張開嘴呼救,可是嘴巴卻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麽也張不開。


  當他努力把眼睛瞇著睜開,卻見到一個奇怪的情形。


  自己躺著的窩棚漏窟窿眼的頂子,被數層被子或者墊子之類的東西捂得嚴嚴實實。那上麵覆蓋著一塊方布,白底上用紅顏色的墨勾勒了一個女子,俊兒問:“娘親,你在那兒?”


  三小隻一個枯小的身影就立在自己的“床”邊上。他皺紋更顯得深了,似乎有些疲倦,答他道:“娘親,就娘親吧。你娘親從那兒看著你,你的病會好的快些!”


  俊兒四周望了一圈,就問:“曾爺爺,別人都去哪兒?他們為什麽不來找俊兒玩?”


  三小隻一隻手就伸過來摸摸俊兒濕漉漉的額頭,說:“第一波高熱算是退了。這高熱引發的驚厥可是能要人命的呢?老朽拚上老命跟‘他們’打了一架。他們說我老了,讓我退後!”


  “你說我能退後嚒?”三小隻義憤填鷹單手指向所謂的“他們”。


  “他們”都簇擁在窩棚的四周。俊兒一邊回答爺爺,說:“當然不能退後,退後可恥。可是您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呢?”


  “看草呀。草上有痕跡呢!”


  爺爺說的很含糊,但是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的血滴在草葉上讓它們都變成了黃色。自己是該出去了!


  俊兒再從窩棚柵欄的小縫隙裏往外看。花粥嬤嬤守了一口鍋,那鍋太大,以至於她拿鏟子攪拌起來的時候,仿佛像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鍋裏異香撲鼻,咕嚕咕嚕的聲音,還有柴禾畢畢剝剝的響聲。


  另外一個就是他最喜歡的無邪哥哥了。


  情景太讓人熱血沸騰,以至小俊子驚叫著直坐起來。三小隻仿佛如臨大敵,按也按不住。


  無邪率直自然的一張臉,坐得直直的在吹一把竹笛。那笛子的切口和吹洞還冒著粗茬子,難為他還能把那把糙笛吹響。綠笛,墨綠色的舊袍子,紫綠色鋪出去的原野。特殊的綠調子,創造了自然的一種夢境。他在濃密的林木背景之前,吹奏著橫笛,誘引著蛇紛紛趕來。

  一條條,綠色,白色,花白相間的小蛇,就如同小溪投奔大海一樣奔向這裏。


  “我要起來,無邪哥哥。”小俊子雙手擋在胸前,頭向後仰,驚恐的眸子瞪往外麵看著,要起來出門,被三小隻一隻手按都按不住。三小隻一下子有些緊張,這東西是要過身的,所以自己在這窩棚外設了三道防線。


  一道是巫婆婆,她主要的工作是管藥品監督檢查,所有的東西都是隻能進來,不準出去的,包括這窩棚裏的一老一小。她另一個工作是每日把俊兒發病的症狀和祭司總長的疹療祥細記錄入冊。


  第二道是挖了一道深三尺的壕溝,裏麵裝好了幹柴和火藥。如有不測,裏麵的兩個有人變異,失了本心,奔突出來,咬人噬人。那第三道防線裏的,位於軍門附近的弓弩手們就會萬箭齊發,帶了火信子,把這裏的一堆,窩棚子也好,人也好,一應齊全都付之一炬,化為灰燼。


  所以外圍的四個,無邪,花粥,巫婆婆和李子玉副帥都處在二級風險中。


  原野的綠色的油光裏,俊兒的一張油七碼黑的紫臉,一雙太過於任性的眼睛,怒目圓睜,清純的臉龐,賽過一小截窗戶那輪傍晚的月亮。


  “花粥不要我了。本太子實在見不得你們你儂我儂的……”無邪見俊兒鬧脾氣,不得不停了手裏的活計,遠遠比比劃劃的衝俊兒那個位置喊。


  “嗯。你個呆子!你跟俊兒玩,蛇毒應該夠了——”花粥不知道從那裏學了這個罵人的話。揮汗如雨間,見蛇太外,他們被笛聲吸引而來,縱身躍入一個裝有麻沸散液的池中,現在烏滾滾有點太多。


  花粥握了拳頭,雖說雙手腫漲,完全握不住。因為熬製“尖吻蝮蛇血凝酶”過程中,被稀釋了的毒液毒性仍舊過重,保不齊就會迸濺到自己手背上呢。


  “……蛋殼兒,蛋殼兒你玩瘋了,去陪俊兒!”無邪別有所圖,當然不肯放棄此等大好機會。


  “正是大懶指小懶。一個更比一個懶!”拿棍子邊攪邊罵,這蛇特懶,動也不動。不知道她是在罵人,還是在罵蟲,還是蛇。


  蛋殼兒翅膀一振,呼來幾個蟲兒,大家如同一群街痞小混混,見無邪滿頭亂發,有人竊竊私語。無邪衝將出去道:“叫你罵我醜,叫你罵我醜!”讓蛋殼兒拉了一根長長的絲線,直接把他們嘴給粘住了。


  花粥回頭嗔他。


  他滿臉不屑,辯解道:“當時本太子下手還是輕了。我沒叫蛋殼兒拉泡屎,糊他們嘴裏,就不錯了!”


  “那要是你看人不順眼兒,你豈不要剜了人眼!”花粥氣急,又要揚起拳頭打他,他就勢拎了她的手,順勢又把把她抱進懷裏。嘻嘻笑著:“打得好舒服,剜那蛇的毒液和蛇肉,倒把我累壞了!”


  花粥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了兩聲,無邪就往前偎了偎,見花粥無力大概是餓極了!


  忽然改了動作,將她橫抱了起來。


  三番幾日,無數次磨磨唧唧夢裏都想抱抱的這個人兒,不想動作已經非常熟練,不知道的人,俊兒遠遠看著,以為這廝定是很會抱女孩子。就起哄:“哥哥親嬤嬤了。噢……噢噢!”

  無邪的臉上綻放出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容,抱著花粥轉身,沒想花粥兒輾轉懷中,她突然扭轉嬌軀,雙手抱了無邪的頭臉,磨磨蹭蹭他的雙頰。


  “太髒了……”如此近距離接觸他的臉,不知不覺間,竟然令她氣喘籲籲;還是弄不幹淨,她就湊近了吹吹。


  “幾日未換衣服呢……”無邪想著這幾日真是百無聊賴呢。問:“這幾日可有想過無邪哥哥?”


  他想著我思念你到入骨,你若也正好想我,我們豈不是能對等一點。


  “從未!”花粥斬釘截鐵地回答,好像對於她來說,思念一個人是多麽羞恥的事情一樣,不會的,對於她來講,她是不會思念一個男人的,那些是春風十裏的鶯鶯燕燕們才上趕著說的話。


  花粥氣得臉兒緋紅,使勁在他胳膊上擰了把說:“我們不說那些,好嗎?兄台吧,知已啦。花粥我多希望我們這樣,多好,永遠不會變的。就如同一棵樹,長在那裏,就不動了!


  無邪剛才抱得過猛,雙臂一擠,花粥軟軟的一團,把他都弄癡了,就醍醐灌頂間發現原來愛人是用來抱的。


  身子骨放鬆,花粥見危機解除,粉唇直接一嘟,“啵兒”一口嘬到了無邪腦門子上。


  “嘖嘖,嘖……不要汙了老朽的眼。嘖嘖……”三小隻單手捂著眼睛,罵道:“原來一個不正經,現在變兩個了。你們讓老朽情何以堪?!”


  兩個住了嘴兒,貓了腰,拱過去斜了腦袋要看清楚俊兒,和他玩。天氣微黑下來。無邪忽地眉頭一皺,身體就僵了,為了掩飾內心深處的尷尬和欲望;他忽地轉身,問“蛋殼兒,借個火唄……”


  “在下隱約看到俊兒那牆上有字,倒要看看,是什麽?武功秘籍嗎?”無邪和花粥低頭間看不清楚,就又往裏拱,把個花粥直接壓扁在胸肌和兩腿之間。


  “是嗎?俊兒這小子會寫字?”無邪終還是敵不過誘惑。想看看那個屁大點的孩子寫了什麽在那牆上的一小條木頭上。


  “嗚嗚,嗚……”那邊半晌沒有動靜,卻傳來了營營的哭聲。


  花粥睜眼,坐起了身,卻看到無邪巨大的身軀一個趔趄,直接軟綿綿哭倒,徹徹底底地把花粥團在自己身體中央,哭得梨花帶雨,淚濕羅衫。


  “哭什麽!像個女人,真是不成體統,好似本花將軍欺負於你了不成——”花粥掙紮著扣開他的雙手,扭曲變形自己的身體,迫身看向身後俊兒寫的那塊木頭之上。


  原來俊兒自醒來,表麵上裝渾賣傻,其實心下更痛苦,用指甲刻字,上麵縱橫交錯畫了好多道道。一邊讀那些歪歪邪邪的字,無邪一邊淚眼婆娑地拿走花粥的手指頭離自己近些。他下意識地不想讓花粥靠那木頭太近。


  問:“你個呆小子!你倒比無邪哥哥認得的字,還多。”


  花粥就隔了木板替俊兒說話,“厲害呢。俊兒可是出身書香門第呢!”


  無邪瞪她。


  她才巴巴的仔細去看,原來那裏歪歪邪邪刻了幾個字:“跳火。趕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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