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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國將不國

  “飛鷹說,十年前他的親人兒子父母都在那場生死之戰中受害身亡,他留下一條性命就是為了複仇雪恨的。無奈十年來他遍尋天下為往聖繼絕學,苦苦研究仙女子幾輩人苦心鑽研探究的鬼穀子遺書,無奈至今仍然徒勞無功,而今犯下彌天大錯,被奸人利用,大禍即將臨頭,隻有以死謝罪。他要求死後可以把他埋在那後山上,他要在那裏守望聖上,守望我天元國。”


  太後問商統領:“真死了?”


  商統領滿身黃泥漿水中,才抬起頭來,道:“稟太後,那日屬下特別多了個心眼,以防有詐,特意叫李福安,叫了人謝了下來,下頜關節已經斷了……”


  “嘶……”看來情況與前日另一個小太監說的毫無差池。


  “嘶什麽?”這句是太後問商總管的。


  “屬下不敢說,唯恐汙了聖聽!”


  “你個慫貨,現在倒講究起來了……呸……”


  “嘶,舌頭出來二尺長……怪嚇人的!”


  “是嗎?可有打聽他為何自刎呢?以死謝罪,理由似是太過勉強了些……”


  商總管憂傷中抬起頭來,說:“其實屬下早就認識飛鷹。他是屬下早在天宇城當了一個小小捕快時節就認識的。說起來算是老相識呢。”他抬起頭來,努力想把事情說清楚,當然也免不了心下的小算盤,他必須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裏麵摘幹淨,否則聖主失蹤的事情自己縱有十個腦袋怕也不夠砍吧。


  “十年前。作為一個衙門捕快,接到報案,來到一處院落。下午的陽光直射下來,透過一棵老槐樹。”


  “一個整潔的院落,比在外麵想像的大很多。按照常理,一個門市是一張典當鋪或者雜種鋪中最精華或者最看起來值錢的部分。但是這裏不,破敗的院落越往裏走似乎越精致,我不敢左顧右盼。”


  “剛才沒有人跟我進來嗎?誰的手把我推進來,為什麽要推我進來?我站在黑皮皸裂的那棵樹下,不知所措……一隻黑貓寂寞地穿堂走庭“吱”一聲進了堂屋的門……”


  太後若有所思間,接著想到了,說:“十年前,天宇城。滅門血案。哀家知道了。這個案怕與蠱太子有關?!”


  “我試著從遠處看了半晌,堂屋裏也似乎沒有人……如果退後,我這一趟算是枉然白廢了,我的差事該黃了。我伸開腿兒男左女右,先把右腿邁了進去,那隻貓在堂屋的供床下邊發著黑光,我懷裏的瓶子嘣脆亂響,身後門口的光芒照耀了一溜的空間,鬼使神差地走到供桌上,拿起一枝正點著的紅蠟燭,血腥味兒撲鼻而來,蠟燭照亮的位置,牆上,牆角灰色地磚部分黑漆麻黑的一灘水,我蹲下伸手出去粘了回來看……”


  “啊……我的薑央大神,是血……是人血……”商總管繼續道。


  鮮紅鮮紅的血地上的一灘,似乎是某人受傷,大腿根部出血才會是噴射狀奔湧而出的,邊緣很幹淨沒有刮蹭,這個人受傷窩在了牆角兒,旁邊有把太師椅被下沉的巨大動力推向旁邊兩寸,以至椅子腿兒上還有這人的扶著的手印。

  從幾個完整的指痕上看,受害者應該是個身量不大的人,要麽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要不就是一個女人……毛骨悚然之中,我全身抖擻。


  受傷的人似乎繼續爬,爬行過程中應該是又受到了重創,那把尖銳的利器,應該是牛角刀一類的鄉間用了宰牛的,鋒利而且是三個刃的,地上的血跡被新的新鮮的血疊加上去,又奔湧出來鋪蓋了舊的……這個人傷痕累累身上幾處致命傷繼續死命往前爬,手印似乎隻有一隻手的,那他另一手呢?剛才椅子腿兒上的血印應該是那隻手的,我比比劃劃,躺下去,扭轉身體,用右手一隻手往前爬,假裝腿部大出血,背部大出血,另一隻手比比劃劃,找它合理的位置,應該不是為了躲避施害者的刀,他似乎已經顧不自已了,那隻手在保護一個東西……


  聽及有關內容,太後及周邊幾個本打盹兒的幾個小太監哆哆嗦嗦,哆嗦成了一片。太後立起身來,感覺自己今晚些失策,不冷不熱地笑道:“商總管,你怕是留連往返於酒肆之間,日子久了,會說書訪問了這是?!”


  太後正準備發怒,才想起來今天的兩隻藍狐玉壺早已被摔碎了。一時間忍不住想把地上那個自己剛提撥上來的總管給喂了狼。


  商總管從自己的故事中回過神來,趕緊道出重點:“關健是,我在後來的案情中發現,這案中受害女人,是蠱太子的姐姐……”


  太後眉毛緊鎖間,嘴角抽搐道:“這個哀家知道……你還是沒有說到重點!”


  商總管顧不上咽下一口口水,道:“這受害女人是蠱族,賈貴兒是邪族,兩族千古年來從不通婚。說是後裔亂了血性,會被詛咒!”


  太後柱了龍嚨柺杖,柺杖一陣嘶吼亂叫,她顧不上其他,怒吼道:“這個哀家也知道。天宇魔帝傲誠舉全力找了三年,找他這個被詛咒的外孫。不是查到一名妓女身上就無果了嗎?”


  商總管終於如願以償,道:“這孩子未出生,被他爹賈貴兒給賣了。那兩個人說養在娘肚子裏直接取出來是魔性最大的。傲無花被這三人用狼牙棒擊昏,生生拿三棱刀開了膛,取了嬰兒,但隨後發現嬰兒隻是名女嬰。那兩人就反誨了。”


  “這個孩子是魔王瓜瓜……”太後跌坐直殿下,??而啼。


  “太後聖明。此人就隻有一個爛名兒叫瓜瓜!”太後聽到此處省略了一萬個內心驚恐,嗯哼,看來護國公早己打好了太後和皇帝的主意,這瓜瓜早三年前與神女花粥就有一役。瓜瓜為求碧血,設計擄了花粥去,又是管子放血,又是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刑訊逼供,他應該隻是得了若幹碧血,以致於他現在還活著。


  迷魂陣,此人善於讀心術,禦人術,心中惡念毫無保留。從他的諸多惡行之中,太後早就嗅到了一個氣息: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魔長得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毫無節操了。


  看來聖主歸來無望,國將不國了。


  “這魔王設計,他給聖主下了藥!”商總管支支唔唔,一時間也不敢相信,他又補了一句:“聖主隻是前幾日著急,腿筋受了涼,時長有些抽筋。這死士配的就是同人蠱,與被施蠱者同疾,蠱蟲就飛出,落了定……聖主防不勝防的。”

  “不想當時傷勢越顯得沉重,所以卻還拄了柺杖——”


  “聖主啊。這可如何是好呀!?……??……”粗聲粗嗓傳來,似是有人痛哭,其中還夾雜著另一個人短促的勸慰聲咳嗽聲。


  “真真是不成體統!你們多大了,要吃奶嗎?石宓天,你都有孫子了吧!”太後真是身心交瘁,不就罰你跪一晚上嗎,擱不住。


  “不是,太後。為臣該死!為臣罪該萬死!”聽得拐扙和腳步聲,石宓天和兩個隨從在養心殿外一起跪地上崩崩崩磕頭磕得山響。太後真是怒了,罰都罰了,難道要哀家撤消懲罰,朝令夕改並非哀家所為呀。


  可笑的是,商統領跟出去,這回可好。四個跪了一起哭。


  “你們兩個不過兩顆腦袋……死一萬次,可是怎麽樣的死法?倒讓哀家很是有些個為難哦……”太後涎上臉去,無限風流的一雙眼晴盯著他倆地上腦袋挨著各敲了一敲,仿佛在敲沙田裏的兩顆西瓜,俯耳聽了聽,說,“熟了!你們說,可吃得?”


  “可是你個糊塗鬼?!商統領,唔唔……你果然是太不成體統!”太後著急,疾步過去,伸出拐杖揚在空中,要打。商統領往旁邊一閃,爬遠一截,哭道:“十年前,那飛鷹妻子之前幾日剛剛生產,夫妻琴瑟和諧,奶水充足,養的是個兒子。是賈貴兒鄰居!”


  “鄰居?找她媳婦借奶……”


  “他說,看看這孩子可憐見兒的,就進來喂喂看看。看看就看看,看看就看看——”


  “看看就看看……看看就看看。飛鷹傍晚回家之時,大門洞開,隻見裏屋裏妻和子躺在床上的位置上,呼拉拉飄動著兩俱蟬兌一樣的人殼兒……風一吹,還格拉格拉響!”


  “無父無母,分不清楚男女,混跡於妓院靠吸男人精血而活著……”


  不想因外界無人主事,養心院以外的主管太監吩咐下來,不到熄燈時間為省蠟大家早早就歇息了。


  漆黑夜空暗無天日,眾人聽得窗外“格欏欏——”簷下花牆上一陣瓦響,窗簾子空中忽拉作響。


  外麵亂哄哄一片,窗外西南方火光衝天,緊風烈烈,呼喊聲寂寞無人的夜裏聽得特別清晰。


  “平安無事嘍,太後命我等入山剿匪!”


  “小心火燭。太後決心已定。”


  “攘外必先安於內。”


  “山裏人可以進城,騰出糧食和房屋供我等居住。”


  太後手裏打了一個響指,有小廝兒送過一盞藍孤玉茶壺來。她氣力不支,喝了水直接四仰八叉躺到了地上。


  太後轉爾破啼而笑,聲音巨大,笑了數聲,在眾人不解的目光裏念叨著:“這樣,魔玨國算是集惡邪眾惡於一大成了呢!魔王,蠱王,護國公的鬼靈,災民圍城,瘟疫蔓延……太監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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