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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這個女孩有點故事

  小楓關上門,進屋給無煙梳頭。無煙不動聲色的模樣,完全和隔壁吵鬧的姐姐們不同。


  “今天穿上那件水墨的紗裙吧”。無煙說。


  “今晚大家都穿的豔麗,小姐為何要穿那件素色衣裙呢?”


  無煙沒有回答,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似乎到了無人知道的地方。


  那晚,父母在她身邊倒下,哥哥拚盡最後一口氣還是沒護住她,追上她的賊人圍成一團,手裏提著大刀的男人第一個過來,把她像雞仔一樣的提起來又扔到床上。


  沾滿父母、親人鮮血的大刀橫在床頭,滿嘴汙穢的男人一把扯掉她的腰帶,身後的幾個男人跺腳起哄,似乎在看一隻肥羊被宰殺,等著品嚐那鮮嫩的肉汁。


  無煙仿佛就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女孩絕望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同死屍,地上鮮活的屍體散發出新鮮的血味,肢體散落,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死不瞑目,睜大眼睛正看著床上無助、絕望的女兒。


  就在女孩閉上眼睛不想看到臉上方那張醜惡的嘴臉時,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到了她嘴邊。


  女孩睜開眼,身上的那個男人臉上的淫蕩笑容還在,不過卻被永遠的定格了。接著,那顆醜陋的頭如同熟透的果子,和身體永遠的分離了。


  一切來得太快,男人的身體等了一會才倒下,女孩笑著推開屍體,坐在床上哈哈大笑。


  麵前的那些賊人驚慌失措,大喊著,“是誰,有種給老子出來,躲在暗處像什麽?”


  如他們所願,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男人翩然落下,雖然俊美,可是月光下的他如同三九的寒冰一樣駭人。


  賊人拔刀衝出去,那人嘴角微微一翹,披風下寒光乍現,幾個賊人紛紛倒地。


  看著賊人被殺,女孩終於哭了。她抱著母親的身體說,“娘,你看,有人給你們報仇了。”


  院子裏又落下兩個人,他們在這些死去的賊人身上翻找一番,其中一個從床上的屍體胸口找到了一塊牌子遞給那個男子。


  “爺,這個牌子好熟悉。”


  男子哼笑一聲,“薛十方這個老賊,私下養了這些暗兵,如果所料不差,他們今晚出來本是要做一件大事的。”


  另個一個人把殺死賊人的飛鏢撿起,女孩才發現一下子讓賊人頭落的暗器居然是一個小小的飛刀。


  為首的男人轉身,女孩衝過去攔住他,噗通一聲跪地,“恩公為我家人報仇,我願意做牛做馬侍奉恩公。”


  “不必!”


  女孩伸出手攔住他,“恩公若是不允,我今天就死在你麵前,算是謝恩。”


  說著,女孩就起身往一旁的石頭上撞,男子身邊的人拉住她說,“我們主子救你純屬巧合,根本不在乎什麽報恩。再說了,我們爺對女人沒興趣,更不會憐香惜玉的,你啊就別自尋死路了。”


  這個拉住她的人就是桃青,而那個不費力就把一屋子賊人殺個精光的人就是蔭刀,當然,這是她後來知道的。


  女孩低頭,“可是我家人全死了,若是恩公不帶我走,我也不會獨活的。”


  “以死相逼若是有用,這天下的女人早就死光了”。桃青雖著蔭刀的方向努努嘴說,“我們主子心腸比鐵還硬呢,你就是死一萬遍,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女孩咬了咬牙回到蔭刀麵前,“你們知道是誰殺了我全家,我想報仇,請你告訴我他們幕後的人是誰?”


  蔭刀把手中的牌子丟給女孩,剛才攔下女孩撞牆的人說,“他們是當朝右相、護國公薛十方養的暗勢力,專門替他鏟除異己、騷擾同仁等,反正就是自己不願意出麵幹的壞事都是他們幹的。你家不是什麽高官,應該還得罪不了薛十方這麽高位的人,我猜他們殺了你家人可能就是臨時起意,殺人放火什麽的對他們來說也就是信手拈來。反正這些人我們爺都給殺了,你就好好活著吧。”


  “好一個臨時起意”。女孩笑道,“當今高官之人就能為所欲為,胡亂殺害百姓嗎?我要去找護國公問個明白。”


  桃青撇撇嘴,“姑娘你啊還是太單純,去找護國公討明白,我覺得你可能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遠處傳來狗吠聲,另一個男人,也就是柳綠對蔭刀說,“來人不少。”


  桃青握了握拳頭,關節啪啪響。“來十個幹十個,來一百幹一百。”


  蔭刀突然開口,“帶她去攬月樓,讓她風頭過後再走吧。”


  說完,蔭刀飛身消失在黑暗中,柳綠走進屋裏,把屍體拖到一起,取掉燈罩,把油潑到家具上,然後把燈丟到了床上。


  “爹,娘,哥……”,女孩哽咽著跪地。


  柳綠走到院子裏,“趕緊走,不然來不及了。”


  桃青拉著女孩從後門走出去,剛出門就聽到大門被砸開了,不過此刻主屋的火勢已經勢不可擋了。


  躲在攬月樓的女孩沉寂了三個月後,她打算留下來,她給自己取了‘無煙’這個名字。


  這件水墨紗裙是蔭刀派人送來的,他說薛十方喜歡燈紅酒綠中的一抹幹淨,喜歡萬花叢中的一絲清新,喜歡閉月羞花容顏下的冷淡,喜歡煙花之地美人心中的點滴才氣……


  今晚蔭刀會來,薛十方也會來。


  一個恩人一個仇人!

  無煙把藏在梳妝台抽屜暗格中的金色牌子握在手裏,那六瓣雪花的刻痕已經深入她心,她不看也記得清清楚楚。


  中午飯點剛過,攬月樓門外就已經排起了隊,搖著扇子、穿著斯文的年輕男子彼此打招呼,談論的也都是些詩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要舉辦什麽大型的詩詞大會呢。


  當然,今天是舉辦詩會,不過不是他們這些人參加,他們都是觀眾外加裁判。進場的時候,每個男子都會得到一塊木牌,木牌的用途是用來投票的,攬月樓中每個姑娘的作品下麵都有一個開著細長縫隙的木箱,縫隙的寬度恰好是木牌的厚度,等到時辰結束,攬月樓會進行計票,箱中木牌最多者獲勝。


  這是文選,文選前十名才有資格進入藝選,藝選,顧名思義就是技藝的比賽,比的是樂器和舞姿以及唱腔。裁判們會在藝選之前得到一朵鮮花,他們覺得誰好就把鮮花投到台上,藝選結束後,得到鮮花最多者獲勝。


  藝選前五名將進入最後一關,也就是人氣大比拚。


  這一關和前兩關不同,這一關比的是誰的金主爸爸有多又有錢。


  如果說前兩關是屌絲們也能參加的狂歡,那麽最後一關就是富人的財力對抗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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