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群鬼
進入攬月樓的姑娘是有要求的，不能通過基礎考核的人是沒資格進的，當然這些考核的前提是長得不能太磕磣，至少樣貌要在平均水平之上，所以能在文選脫穎而出的姑娘們也個個都是樣子極好的。
樣子好又會寫詩，放到普通人家那就是才女啊，若是藝選再過關，那就是色藝雙絕的人間極品，對於這種女人，附庸風雅的讀書人誰不喜歡？
隊伍排得越來越長，一眼都望不到盡頭了。
妖娘搖著手絹站到門口，對這些人展開一如既往的笑顏。
“少爺們稍安勿躁，再過一會我們攬月樓就開門迎客了，不過先說好，要是誰不守規矩，那就別怪我妖娘不客氣嘍”。
兩個小廝提著一大籃子的木牌走到妖娘身邊，“一百五十塊都準備好了。”
“好，那就迎客吧。”
妖娘進去後，家奴打開大門讓大家進去，小廝則給每個進門的人發一塊用來投票的木牌。
先進去的人第一眼就看到大廳中央垂下的一張粉色紙，他毫無猶豫的就走了過去。
“浮萍無根逐水流，
香氛無煙比貴胄。
鴛鴦耳語約黃昏，
才子佳人攬月樓。”
“好詩，好詩啊”。他的讚歎把隨後進來的人都吸引了過來。“無煙姑娘巧把自己名字放入詩中，真是妙啊。”
“我覺得後兩句是點睛之筆啊。”
“約黃昏，攬月樓，若是能和如煙姑娘相約黃昏後，我此生無憾也。”
“想得美，人家如煙姑娘詩寫的比你好，跟你約，你拿什麽約？哈哈哈”。
“罷了罷了，我這牌子非如煙姑娘不選啊。”
頃刻的功夫，如煙詩下麵的箱子裏就落入了幾塊木牌。
小楓趴在欄杆邊看了一會跑進屋，對正在描眉的無煙說，“小姐，你得了好多牌子呢，今年的文選你一定是第一名。”
“去把我的琴備好，我藝選也要第一才是。”
“嗯，小楓這就去備琴。”
樓下能容納兩三百人的大廳裏已經人頭攢動了，掛起的詩詞被人仰頭拜讀，或讚歎或點評，人人都當了回主考官。
一個時辰之後，妖娘站到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時間到了，手裏還有牌子的趕快選擇，不然就算棄權哦。待會我們就要進入藝選階段了，在撤場統計票數的空擋，妖娘我為在座的各位準備了些茶水點心，請大家移步西院，稍事休息。”
大廳西側的門突然被打開，院子裏放了不少桌椅，每張桌子上都擺放了茶水還有點心。
談論了一個時辰，大家也都口幹舌燥了，在小廝們的指引下，大家還算有秩序的選定桌子坐下，然後斟茶吃點心，談論的自然還是剛才廳中所見的詩詞歌賦。
西院延續剛才的熱鬧，大廳這邊，小廝們撤去詩詞和木箱，計票的計票，開始搭建舞台的搭建舞台，不一會，三尺高的木製舞台就搭建好了，十幾名小廝鋪上紅毯，宣告舞台搭建完畢。
這攬月樓內側就如同一個圓柱，所以二樓環繞欄杆的地方是觀看舞台表演的絕佳位置，妖娘就把這二樓的走廊隔成了幾十個包廂，專供金主們享用。
這金主可不是你說是就是的，上二樓的資格是要先交一千兩銀子做押金，也就是說要先驗資，沒一千兩資質的，對不起，二樓沒資格，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一樓的站著喝彩吧。
舞台搭建好，二樓的金主們也都落座了。有入聖都為質的世子、有做生意的財主、有官二代，自然也有慕名而來的神秘人物。
有一個包廂前麵的紗一直低垂，看不清裏麵所坐何人，但是從這個包廂坐在的位置來看，絕對是個大人物。畢竟正對舞台的位置可就那麽一個，沒有點本事的人是不會得到這個位置的。
三樓正對舞台的地方放了一張羅漢床，小廝們正在把軟墊放上去，防止蔭刀來的時候嫌坐著太硬了。
西院通往大廳的門打開了，吃喝完畢的男子們意猶未盡的談論著剛才的詩詞，一邊預測自己喜歡的那首會不會進入前十名。
黑壓壓的人頭擠進了大廳，每個人都想往舞台邊靠一靠，畢竟等會是姑娘們的才藝展示，離舞台近就能全方麵的欣賞女神的姿態了。
不花錢的機會可要珍惜啊！
若不是攬月樓的人及時維持秩序，這舞台恐怕都差點被擠塌了。
蔭刀在三樓的位置上坐下，桃青和柳綠站在兩側。
“主子，珠簾和紗要不要揭開？”桃青問。
“放下吧，省的我爭了姑娘們的風頭”。蔭刀抬腳，桃青趕緊把兩個抱枕放到蔭刀腰下麵，蔭刀半躺著，舒服的舒了口氣，“越來越有眼色了啊。”
“那可不，再說了，主子來攬月樓我桃青自然要盡力服侍嘛。”
“我差點忘了，這攬月樓也是歸你管的”。蔭刀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桃青，“我怎麽覺得你這身板不似前兩年硬朗了，難不成是我眼花了？”
柳綠憋著笑看桃青一臉的焦急模樣，桃青立刻站正拍拍胸脯說，“主子，小的壯實著呢，這兩年長身體，所以瘦了些，嗬嗬。”
“是嗎？”
“是啊主子，你看我都比柳綠高了兩指呢”。說著，桃青就站到了柳綠身邊，一邊比劃一邊用腳踩柳綠。
“行了，別難為柳綠了，他就是縮一縮也比你高”。
桃青難為情的撓撓頭，“人家真的長高了呢。”
“今晚的大魚來了沒？”蔭刀問。
柳綠說，“一號包廂是薛十方的人。”
“這老頭還真是耐得住寂寞啊”。桃青感歎。
“薛十方這老狐狸，他就算是想吃肉了也會等個合適的機會”。蔭刀伸了個懶腰，“我眯一會，等會喊我。”
桃青用眼神問柳綠，“等會是啥時候？”
柳綠搖搖頭。
妖娘站到舞台上，碩大的廳裏頓時安靜下來了。
“我妖娘何德何能，居然能看到聖都這麽多才子俊秀齊聚一堂，我攬月樓真是蓬蓽生輝啊。”妖娘稍事停頓，勾人的眼神掃射全場，“不過我妖娘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你們吶可不是來看我的，而是給自己的姑娘來加油的是不是？”
圍觀的人大喊，“我是來看你的”。
“男人的嘴夜晚的鬼”，妖娘扭動一下身體嬌嗔道，“我要是再年輕二十年呢，說不準還信你們的鬼話。”
大家哄笑，妖娘清清嗓子說，“咱們言歸正傳吧。來人，把剛才的投票結果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