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識破
“除非什麽？”
“除非她已經是王琅的女人，不得不委曲求全。不過她和王琅在一起的時候，還沒及笄，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
十月二十三，蒙國王城。
陸小七準備外出一趟。二十九日是三夫人的冥壽，錯過送他們回京城、送葬、清明、中元節、重陽，冥壽是再不能錯過了。香燭紙錢什麽的要親手買。
停戰就要一個月了，書信應該是能通行了，不過送到這裏怕是要等到年底。之前她還傻傻的以為會有京官過來押運糧草，那就可以把她的家書一道帶來。
不知兩位哥哥爹娘冥壽會不會祭拜？他們過得還好吧？外祖父一家怎麽樣了？陛下和幾位皇子有沒有收到我的信？王琅應該有寫信給我的？我的信他不知道收到沒？
年關將近，陸小七突然很想念家人在一起時的時光。去年程灝淵想留下來和我一起過年，結果我拒絕他了。今年還是在一起過年了。新年禮物得小心準備，不能亂送東西了。
她一邊想著事情，一邊策馬走，連出了宮門，被東子等人擁著到了壽品店都沒發覺，直到東子叫她，才反應過來。
挑好所需祭拜壽品時，店家恭恭敬敬地告訴她，暫時沒這麽多成品，詢問她何時要？
陸小七早料到這些東西會緊缺，所以提前了數天。告訴他所需數量，給了小袋糧食讓店家準備好，屆時過來拿。
寒冬臘月的，陸小七也無心遊玩，吩咐回宮。走到宮門口，被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兒攔住了。
“陸姐姐好！我叫程念恩，叔叔在我家喝醉了，我娘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怕不回來你擔心。”遞給陸小七一塊玉璧。
這是塊玉璧是程嘉的，陸小七認得。師父怎麽會喝醉酒？他防那幾個女人跟防虎似的，除非……
抬眸看向男孩兒，長得有五分和程年相似，迎上她的目光時，他眸子裏掠過一絲猝不及防的凶狠之色！
殺父之仇，不管父之對錯，程年都是他父親，怎麽可能若無其事？程年若真不理會他們，怕也活不了這麽大！
陸小七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對守宮門的士兵道：“去跟管將軍說一聲，借我一百士兵，另讓李旭他們過來。”八名侍衛除了傷得重的韋城還沒好外，其餘人已經好了。
士兵應聲傳去執行。
程念恩頓時變了臉色，大聲道：“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叫人？”
終歸是個孩子沉不住氣，陸小七淡淡地道：“我擔心我師父，知道他喝醉了，讓人過去保護他有問題嗎？你這麽緊張，難不成你們在他喝的酒裏下毒？”
程念恩臉帶驚慌，大聲道：“我們才沒有下毒，是他自己喝醉的。你擔心他的安危，自己過去看不就行了。帶這麽多人想幹什麽？”
陸小七沉下臉來：“把這小子捉起來。”
東子和阿德翻身下馬，朝他大步走了過去。
程念恩嚇得掉頭就跑，邊跑邊叫道：“我就是來報個信，你這個女人一點道理都不講。”
東子一個箭步竄過去伸手扣落他的肩膀，隻見寒光一閃，程念恩手中多了把匕首，捅向東子小腹。
東子扣住他握刀的手，他抬腳便踹，東子直接將他拎起來旋轉扔給阿德，阿德一手捏住他的後脖子，將他按落在地上，點了他的穴道。
程念恩滿驚恐之色！大聲道：“姓陸的惡婆娘，你敢動我半根毫毛，我保證程嘉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陸小七冷冷地睨著他：“霍戾什麽時候來的？”
程念恩瞪大了眼睛，臉露吃驚的表情。
陸小七明白自己一語中矢！
但小少年很快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沒看到霍戾。”
“我師父不會在你家喝醉，更不會吃你家任何東西。”陸小七抬頭看了眼天色，“而且他也不在你家。你以為盯著我出門了，就能誆我過去？”
程念恩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點了他啞穴。”陸小七一看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她確實不確定程嘉有沒有出去，不想再和他說話，等士兵和侍衛出來。
陸小七突然要兵還叫侍衛，管恒不敢怠慢立即撥人，同時派人飛奔去報告程灝淵。
程灝淵這時雖然可以行走自如，但不能激烈運動。聞報，當即道：“程烈去問一下情況，程西加去找一下程師父。”
不多時程西跑了回來，道：“程師父陪洛先生出去了。
程灝淵聽報，有點心急，不清楚發生何事？也不好說什麽，道：“他們去哪？難道迷路走失了？”
程西：“……”王城裏全是兵迷路隨便問一下就能回來了。城外程師父能自己找過來，應該也不會迷路吧？
正說著程烈施展輕功跑了回來，道：“陸小娘子懷疑霍戾潛回王城，利用程年的家人誘騙她過去。”
程灝淵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她打不過霍戾這樣冒失跑去，萬一出事呢？豈有此理！更衣，帶我前往。”
程烈嚇了一跳，道：“就算潛進來他應該也沒帶多少人，有十三他們七人跟著，還有一百士兵，不會有事的。侯爺你骨頭沒長好，不能坐馬也不奔跑別去了，小人代您去。”
程西點頭道：“我叫阿北他們一起。”
程灝淵急得想打人，怎麽每次她遇事，自己總是有傷在身無法幫忙。說道：“分散人去找程師父回來，他們能出去哪？沒準就是無聊了去酒館喝酒。”
三刻鍾後，陸小七帶人圍了遊府，讓鄭喜上前敲門。提氣朗氣道：“霍師弟出來吧！師姐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既然來了，就盡一下地主之誼，請你喝酒。”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霍戾蹺著二郎腿坐在客廳的主位上，身後是八名壯漢。客廳中央跪坐著被捆綁起來的程年的孤兒寡婦，嘴裏塞著布。
程念恩的淚水一下子就飆了出來。
陸小七暗道：“該死！這人渣，居然拿自己師父的家眷威脅人。當真是狼心狗肺！程年地下有知，徒弟盡得他真傳，不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