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僵屍鬼中相思病(1)
“可以。”陸寬寬收回彎月纖刀,而後淡淡問道:“大雄寶殿之中的兩具屍身是怎麽回事?”
“什麽屍身?”蟾蜍精一時不知道陸寬寬在說些什麽。
“就是被封在佛像裏的那兩具和尚的屍體。”陸寬寬說道。
“那個?”蟾蜍精突然有了些印象。那兩具屍體有些年頭了。“那兩個和尚應該是被他們的同門殺害的。”
“什麽意思?”高止眸色一緊。那兩個和尚居然不是這蟾蜍精殺的?
“我霸占這朱雀寺的時候,那兩個和尚就已經死了。據我所知,那裏麵封的是朱雀寺以前的方丈和他的大徒弟。他們是被方丈的二徒弟所殺,因為那二徒弟想要方丈之位,並借此斂財。”蟾蜍精緩然道出真相,語氣淡漠如水。這些不過都是那些凡人的恩恩怨怨,他其實並不關心。
“他們都是修習之人,佛家自有清規戒律,他們怎會如你所說,因為財物而自相殘殺?”高止語氣憤然,隻覺這蟾蜍精是在胡說八道。
“嗬。”蟾蜍精聞言,沒忍住笑了出來。“都是情欲俱全的凡人,何苦入那青燈佛門,弄得自己騎虎難下?還真當自己是聖人了?”
高止語塞,竟無說法去反駁。
“不過那二徒弟之後也沒活多久,畢竟他倒黴,遇上了我們。”蟾蜍精尖眉半挑,還有些覺得自己是正義使者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一身騷,誰也別說誰了。”陸寬寬瞪了蟾蜍精一眼。
蟾蜍精斂了那飛揚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妖娘娘你剛剛說,成大業之後給我一座妖山管管的話,可真作數?”
“當然作數,而且,你大可不必等到我一統三界。”陸寬寬嘴角微翹,笑得奸詐又嫵媚。
“什麽意思?”蟾蜍精聞言,驀然有些激動。
“我撥三千妖兵給你,你帶著他們去打西南方的妖山,打到哪座,哪座就歸你管。不過事成之後,那三千妖兵我還是會收回來的。”陸寬寬說道。
高止沉聲。
陸寬寬的小算盤打得可真是響亮,不費自己的力氣就能白得一座妖山於自己名下,事成之後,又將妖兵收回,斷了這金蟾妖輕易擴大自己勢力的機會。
金蟾妖聞言,微微思慮。
他修行五千年,法力高深,就是苦於沒有妖兵傍身,才屈居於這朱雀寺之下,養兵蓄銳,用金錢幣喂養後生,以壯大氏族,圖座妖山。可如今,白白送來三千兵力給他造作,這可不是正和他意?
“過此村,無此店。”陸寬寬微微一笑,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這金蟾妖,是不會拒絕她的。
“我必然是要為妖娘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金蟾妖俯身作禮。
“別跟我玩凡人的那套。”陸寬寬抬手施術,將金蟾妖的雙手給打了開來,不讓他施禮。
“好好好。”金蟾妖態度大變,高止立於一旁,輕笑了一聲。
陸寬寬啊陸寬寬,你竟也與從前不同了。
“妖娘娘!”身後傳來一清透的女聲。
陸寬寬總覺有些耳熟,便翩然轉身。
“鄧佑容?”立於她眼前的,竟是樓四娘的孫女鄧佑容。
這女子行若飛柳扶風,亦是小家碧玉之相,眉眼間卻透著一股子堅毅傲氣。
“妖娘娘……”她微微呼著氣,麵頰旁汗滴不止,似是剛從山下爬上來。
“小姐,你可慢些,仔細腳下!”她的貼身侍女二七姍姍來遲,扶著腰肢,氣虛,聲音卻大得很。
“你怎麽會來這裏?”陸寬寬不解。
天已這麽晚了,這鄧佑容怎麽說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從小都是被樓四娘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她們凡人禮數又多,樓四娘怎麽也是不會讓她夜半出門,身邊還沒安個侍衛的。
“我外祖母出事了,還請妖娘娘速去救我外祖母。”鄧佑容緩了口氣,便急匆匆說道。
“不讓靈鴿找我,反自己來,可將你累著了。”陸寬寬無奈搖頭。
“外祖母尚未教我召喚靈鴿之法,我又不放心別人來,我總也是知道妖娘娘您在朱雀寺的,便厚著臉皮自己來求您了。”鄧佑容說道。
“說說吧,怎麽回事?”陸寬寬見她著急,也不再逗弄她。
“昨日我外祖母不知怎麽了,突然就暈倒在地,我們找了大夫來瞧,大夫們卻沒人瞧得出我外祖母得的是什麽病。但有一遊方道士,說我外祖母是被小鬼纏身,活不了幾天了。”鄧佑容靜氣,將事情原委緩緩道出。
“那遊方道士沒給你外祖母驅驅小鬼?”陸寬寬挑眉問道。
“那道長說自己修為尚淺,解決不了這事兒,我便想到了妖娘娘您。”鄧佑容語氣驀然急促,再多深呼吸也是平不了她的心了。“妖娘娘可否同我回去看看?”
“驅小鬼啊,這我可不擅長。”陸寬寬假意為難,而後側臉去看高止。
“那怎麽辦?”鄧佑容有些慌亂,若是連妖娘娘都沒有法子,那她的外祖母可怎麽才好?
陸寬寬盯著高止,緩然說道:“這位高止道長,道法高深,驅小鬼這事兒必定手到擒來。”
鄧佑容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一臉期待地看向高止。
高止被這炙熱地眼神鬧得渾身不舒服,隻能淡然應下。“我隨你回去看看。”
“謝謝道長!”鄧佑容雀躍,上前拉住高止衣袖便往山下跑。
情況緊急,她卻也時刻想著男女大防,不敢直接牽高止的手,縱使他為修道之人。
陸寬寬見狀,上前不作聲色地分開了二人。
鄧佑容一愣,斂了欣喜神情,不敢再碰高止一片衣角。
“蛤蟆精,去找那後院帶著一個小孩兒的男妖怪,跟他說明之後,他自會撥給你三千妖兵。順便給他帶個話,他妖娘娘下山去定遠山莊了,讓他過會兒去那兒找我。”陸寬寬朝蟾蜍精喊道。
“老子是金蟾,不是蛤蟆。”蟾蜍精小聲抱怨。
陸寬寬與高止二人跟著鄧佑容下了山,回到了定遠山莊。
樓四娘房裏站著一個小道士,那小道士穿著神霄派的道服,看起來霎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