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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夫人如畫

  津洲公館後花園風光景致,是荊州一大特色景點。背靠著青山,山腳是碧綠的湖泊,公館屹立在山腰如同仙外府邸。


  中午時間,黎朗約著沈妙傾在公館後花園散步,觀賞美景。難得的休閑時間,看到花園裏有準備畫板,又見花園風景旖旎,花團錦簇,黎朗起了畫畫的性質。


  “夫人,有沒有興趣畫畫?”


  黎朗笑問。


  “我不會畫畫。”


  沈妙傾說道。


  “沒關係,我來畫,你坐著就好。”


  說著將沈妙傾摁坐在秋千椅上。


  “這樣,擺好姿勢。”


  按照黎朗的指示,沈妙傾一手持著下巴,斜靠椅背。


  黎朗坐到畫板前,卷起袖子,在畫盤上擠上五彩顏料。


  “夫人,別動哦。”


  拿起畫筆,黎朗溫柔的叮囑沈妙傾一聲,沈妙傾展顏一笑回應。


  既然來到津洲公館,若是不來參觀後花園美景那肯定是來客的一大損失,除了黎朗沈妙傾之外,其他首領同樣前來參觀。


  周庭笙黛琳娜陳越原本隻是帶著觀賞美景的心態在散步,卻無意撞見頗有閑情逸致給夫人畫畫的百家督長。


  黎朗沈妙傾並沒有發現的他們存在,都專心的做自己的事。


  “這南洲首領和夫人真是恩愛有加,今天還真讓我見識到了。”


  陳越輕笑說。


  “一個是英姿颯爽的女將軍,一個是賢明四海的百家督長,一文一武,算是天作之合吧。”


  周庭笙微微揚嘴,說道。


  “朱容瑾我是有所了解,這個沈妙傾到底何許人也,我也遇見過不少的奇女子,她怎會有如此能耐,連二哥你都稱讚有加。”


  陳越疑惑問道。周庭笙平時最厭煩女子糾纏,尋常人他一眼都懶得多看。難得他對一個女人刮目相看。


  “她可和你見過的凡桃俗李不同,若沒有真能耐,當初如何平定關洲一戰,破壞了先生的計劃。”


  周庭笙抬眸注視陳越。


  “話雖如此,若沒有朱容瑾的賞識,她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武官。”


  陳越自認為,沈妙傾若不是有朱容瑾在後麵撐腰,她一個女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機遇是人給的沒錯,但能不能把握住機遇就得看自己的本事,沈妙傾能遇上朱容瑾確實是她幸運,但能當上南洲夫人也是她的本事。這個你所謂的籍籍無名女子,說不定將來就會動手要了你我的性命。”


  周庭笙是見識過沈妙傾的本事,在沒有嫁進南洲府之前就已經讓他吃過一次虧。如今對她更是避而遠之,唯恐她記起當年洪城碼頭的事故。


  “她真有那麽曆害?就連二哥也搞不定她?”


  周庭笙目光毒辣,看人很準,他的顧慮必然有幾分準確,這讓陳越有些隱隱不安。


  “我的武術與她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她可以輕鬆擰下我的腦袋,就連黎朗都吃過他的虧。”


  周庭笙嗤笑說道。他領教過,沈妙傾哪怕是被下了藥,任然能從他眼皮子溜走,還劫持走黎朗。


  “那還真看不出來。她外表柔弱無害,卻是如此強悍的姑娘。”


  陳越微怔,周庭笙和黎朗可是組織上高手級別的人物,出任務出任務從未失手,卻都栽在沈妙傾一個姑娘手裏。


  “所以我才欣賞她。”


  周庭笙坦誠的回答,沈妙傾這倔強不服輸的性格倒很像他熟知的一個女人。


  “你什麽時候和沈妙傾交過手?”


  聽到這,一旁沉默的黛琳娜開口問道。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她還隻是個女孩,過去這麽久了,她恐怕已經忘了。”


  也或許沒有忘,隻是選擇不去回憶,畢竟那樣難以啟齒的汙辱,換做任何女孩都是一輩子的陰影。


  而周庭笙卻不會忘記她,那是他頭一回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吃了大虧,同樣是他的恥辱。他記住了沈妙傾的麵容,也曾派人打聽過,才知道她是洪城府的小武官,周庭笙很是好奇,一個姑娘家怎會有如此魄力,本想將她擄走,卻聽說她出事入獄了,周庭笙也懶得廢精力去獄中劫人,就放棄了。直到關洲一戰打算一舉奪下南洲,誰知橫空出世一位女將軍,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調查之下才發現這位驍勇善戰的女將軍就是當初他在洪城碼頭汙辱過的小武官。在一個女人手裏連吃了兩次虧,周庭笙自然對她刮目相看。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對小夫妻有些奇怪!”


  黛琳娜盯著黎朗沈妙傾麵帶疑惑。


  “哪裏奇怪了?”


  陳越問。


  “他們……很恩愛。”


  黛琳娜思索過後說道。


  “……?”


  周庭笙陳越一時間不明白黛琳娜什麽意思。既然是夫妻恩愛有什麽好奇怪的。


  “按理說沈妙傾朱容瑾夫妻結婚多年,時間久了就歸於一種平淡和諧的狀態。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過於青澀靦腆,就像相識不久的男女,對對方有好感,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種愛達不到情愛的境界,說是敬愛可能更合適。”


  黛琳娜解釋說。就是感覺沈妙傾黎朗的相處不像夫妻之間的相處。


  “你怎麽看出來的?”


  周庭笙問。


  “女人的直覺。”


  黛琳娜回答。


  “依我看,你們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難不成非要人家夫妻在你麵前親密才算真的恩愛。”


  周庭笙諷刺的說道,他對男女感情並不通透,甚至認為夫妻間就應該向沈妙傾黎朗這樣相敬如賓,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也隻是感覺而已,有沒有否定他們夫妻,你這麽為人家夫人申辯,莫不是看上她了。”


  黛琳娜撇了周庭笙一眼,說道。


  “你還找你別說,我還真希望有她這麽一個妻子。”


  周庭笙直爽不誨,有沈妙傾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也未嚐不可。


  “這就移情別戀了,怎麽,忘了你的艾米了?”


  黛琳娜冷笑,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聽到艾米這個名字周庭笙目光一冷,複又恢複從容自若。


  “有些人天生適合當妻子,有些人注定隻能做情人。”


  周庭笙對黛琳娜說道。


  “沈妙傾適合當妻子,情人指的是誰,我還是艾米?”


  黛琳娜湊近周庭笙,魅惑一笑,反問道。


  “我跟你就算了吧。”


  周庭笙不削的說道。退開了一步,與黛琳娜保持距離。


  “有人來了,我們走吧。”


  有人朝著黎朗沈妙傾的方向尋來,周庭笙黛琳娜陳越暫時離開了這片區域。


  沈夫人楚千帆結伴同遊,在遠處就發現黎朗沈妙傾的蹤影,前來打招呼。見黎朗正畫得入神,他們站在不遠處觀賞,也沒出聲打擾。


  恰好這個時候黎朗也替沈妙傾畫好了一副油畫。抬頭看著沈妙傾溫柔一笑。


  “好了。”


  終於結束了,沈妙傾暗鬆了一口氣,活動了手臂,起身向黎朗走來。


  “看看,像不像你,第一次給人畫像,畫得不好不要見怪。”


  沈妙傾注視著油畫上自己的畫像,和她真人有八分相似了,。


  “像,你會的可真多。”


  沈妙傾點點頭,滿意的微笑。


  “真的,那就感謝我有一個嚴格的老師。”


  黎朗口中的老師自然是朱容瑾,他將畢生所學的本事毫無保留的傳授給自己,黎朗隻遺憾,當初沒有認真學習,隻學朱容瑾一點皮毛。


  “容瑾,妙傾,你們在畫畫嗎?”


  這時候,沈夫人幾人才走上前打招呼。


  “母親。”


  黎朗沈妙傾回過頭和沈夫人打招呼,向楚千帆點頭表示問候。


  “我看看,你都畫了什麽?”


  沈夫人走上前,欣賞黎朗的作品。


  “嗯,唯妙唯俏,好看。”


  沈夫人讚賞道,想到朱容瑾也擅長畫畫,作畫的風格兄弟兩倒是如出一轍,隻不過黎朗沒有朱容瑾熟練。


  “容瑾,技術退步了。”


  楚千帆是見過朱容瑾的畫畫技術,一眼就看出差距。


  “是嗎?可能很久沒有碰畫筆,生疏了。”


  黎朗找了個借口說道,他的技術當然不能和朱容瑾相比較。


  “我覺得很好啊,一眼就能看出是妙傾。是吧,妙傾。”


  對於黎朗,沈夫人覺得他做什麽都是優秀的。


  “嗯,我很喜歡。”


  沈妙傾應和的點點頭。


  “夫人喜歡就好。”


  黎朗微微一笑,最重要的是沈妙傾喜歡。


  “不是,伯母,你向來不是對容瑾很嚴苛嗎,要求他精益求精,最近怎麽事事都順從他,慣著他。”


  楚千帆疑惑問道。麵對著黎朗和朱容瑾相差無二的臉,自然不會察覺他並非自己熟知的發小。


  “他之前受了那麽多苦,我哪裏還舍得對他嚴苛,我現在隻求他平安開心就好。”


  沈夫人慈愛的說道。好不容易小兒子安然無恙的回到身邊,她隻想把這二十幾年來欠缺的關懷疼愛彌補給他。


  聞言,黎朗微微一愣,耳根發燙,突然覺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一個從小缺愛的人,聽到有人這麽直白的關懷,難免有些心慌意亂。他極力壓製內心的激動,淺淺一笑。


  “你看吧,伯母還是很疼愛你的,以後還要跟我抱怨伯母不關心你麽?”


  楚千帆揭穿朱容瑾的囧事,黎朗詫異的看著他,如同發現新大陸。


  朱容瑾既然還抱怨過這種事情?這完全不像他的做風啊。


  身為家中長子,世人眼中賢明的首領,也會計較母親的偏寵,想想就不可思議,黎朗忍不住低笑。


  “怎麽,容瑾還跟你抱怨過?”


  沈夫人也頗為好奇。


  “那可不,其實他也小心眼,說伯母您隻疼容樺和容珹,都不關心他……”


  “別說了。”


  雖然黎朗也很想知道朱容瑾別扭時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可現在他才是朱容瑾,笑話他不就是笑話自己。


  “怎麽,還怕我說啊?”


  楚千帆敲了黎朗腦門。


  “你做什麽?”


  黎朗愣住,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你這什麽態度,在外你是督長,我給你麵子。其他時候你還得叫我聲帆哥。”


  楚千帆斥責道。


  黎朗眨了眨眼,才想到楚千帆可是朱容瑾的義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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