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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夫人,陪我

  祁遠信被悄悄請回了議會堂。朱容琛將歹徒的資料照片交給他,祁遠信在翻閱之後,神情凝滯,不明所以。


  “督長這是?”


  “這就是在南山把督長帶下山的歹徒,我們把他屍體帶回來了。”


  聞言,祁遠信臉色一變,躬身敬禮解釋。


  “督長,這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此人確實是我們關洲的小武官,可我並沒有指使他謀害督長啊。”


  “祁會長,冒昧的問一句,當時在南山我們五位會長都在一起,那些歹徒對其他人出手,卻唯獨放過你。”


  楚千帆婉轉的問道。


  “確實,我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當時祁遠信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關鍵時刻歹徒卻手下留情,祁遠信一直想不通,現在想來,完全是為了陷害自己。


  這幾天暗地裏他也有耳聞,這次南山行刺和關洲有關係,今天黎朗將他叫來,他也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出。


  “祁會長不必著急,我隻是向你確認一下,並無它意。此人既然是你們關洲的人,怎麽回出現在南洲。”


  黎朗安撫祁遠信問道。


  “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此人我是在關洲行政樓見過幾麵,並不熟悉,即便要出行,他職位不高,也輪不到他。我敢保證,此人我並沒有帶來南洲。”


  祁遠信說道。每次出行他帶的都是貼身侍隨保鏢,所以他敢斷定,這個歹徒並不同行。


  “祁會長這次出行都是自己安排的嗎?帶了多少人。”


  黎朗又問。


  “這次南洲之行隨行的共有五十三人,隻帶了周先生一個官員,兩名負責起居的女傭,剩下的都是親隨。”


  同行的都有什麽人祁遠信記得清清楚楚,不疑有假。


  “周先生,你說的是周庭笙周先生?”


  “就是他。”


  “看來祁會長很信任周先生,每次出行你都把他帶在身邊。”


  祁遠信每次出門都帶上周庭笙,可見他有多信任周庭笙。恐怕這件事也少不了周庭笙這個始作俑者。


  “在我還是世家少爺之時,周先生就一直再身邊輔佐我,很多事情少了他出謀劃策,我還真做不了。”


  “原來是這樣,想必他也是個能人異士。”


  黎朗淺淺一笑,心裏不免位祁遠信擔憂,他把周庭笙當好友,可惜周庭笙隻是在利用他。說不定這次刺殺事件就是周庭笙給他挖下的坑。


  “他確實很有才華。”


  祁遠信讚揚道。


  “不過再有才華,也不能太親信,這事作為首領的大忌。”


  黎朗好心提醒。


  “啊?”


  祁遠信有些一頭霧水。


  “這次刺殺說到底都和關洲有關係,我會暫時將你扣留在南洲,希望祁會長能配合我調查工作,也好還自己一個清白。”


  黎朗又轉移話題。


  “是,祁某自當配合督長調查。”


  祁遠信躬身敬禮,他相信清者自清,不是自己做的,黎朗還他一個清白。


  “回去之後,祁會長要是察覺什麽異常,可以隨時通知我。”


  黎朗又囑咐道。


  “是。”


  祁遠信點頭。


  “容琛,送祁會長回公館,好生照顧,暫時不要讓外人靠近。”


  囑咐朱容琛親自送人。


  “祁會長這邊請,您不必擔憂大哥絕對不會冤枉無辜之人,隻是先將您禁足公館,你若有需要也可通知關洲前來相助。”


  朱容琛敬畏的說道,在沒有定罪之前他依然是會長。


  “有勞二爺。”


  祁遠信點頭說道,跟著朱容琛一同前往公館。


  “容瑾,你相信這件事會是祁會長所為嗎?”


  楚千帆問道。


  “我也不確定。”


  黎朗也糾結,一方麵祁遠信和周庭笙關係近親,也有可能是他們合作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除掉自己。


  另一方麵,他對祁遠信這個人印象很好,他和祁遠舟兄弟兩時常讓他想起自己和朱容瑾在一起的時光,完全是一個關心疼愛弟弟的哥哥,這一點和他老好人哥哥挺像,這樣的人真的會做出背道離馳的是嗎?


  祁遠信被扣留在南洲公館,期間不許任何人探視。南山刺殺事件和關洲有關一事也自然而然證實了許多人的猜測。


  此事在百家首領中傳開,無不猜忌懷疑,有的指責祁遠信為了督長之位膽大包天派人謀害督長,有的還給他扣上欲加之罪,懷疑他就是當年在梵洲截殺朱容瑾的罪魁禍首,也有人認為祁遠信是被冤枉的。


  其實這一次議會之後,百家首領的關注點不隻是在祁遠信身上,更多的是在黎朗身上。這次會議,眾人都察覺到當今督長的身體狀況,似乎傷得很嚴重,就連督長都暗示自己命不久矣。


  這些年世家首領多少也有耳聞,當今督長的身體自從梵洲截殺之後就大不如前,就連行政樓都很少去,大多時間都在府邸修養,工作上的事很多有朱容琛和沈妙傾主理。


  這不禁讓人懷疑,當今督長的身體狀況,尤其在今天議會堂見過黎朗,身體那麽虛弱,走個路都需要人攙著,身體恐怕不太如意。


  沈妙傾回到家,聽說了黎朗接見眾首領時,氣色很差,擔心他是病情加重,立即奔往清楓院。


  一從會議堂出來,便將肖徹請檢查身體了。沈妙傾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肖徹對黎朗囑咐。


  “你先在這個身體情況開始不要下床了,你這樣折騰下去我可不敢保證會出什麽事。”


  “沒辦法,現在是督長嘛,有些事需要親自出馬。”


  黎朗連說話的聲音都很吃力。


  “對了,真的不把真相告訴夫人嗎?”


  “別說,免得讓她們擔心。我的時間不多了,需要速戰速決,到時候我不在了,起碼也不會有人傷害她們。”


  黎朗說完話,幾乎耗盡了力氣,閉眼準備入睡。


  沈妙傾聞言腦子一陣轟鳴,什麽叫做時間不多了,他不在了又是什麽意思,難道黎朗的傷勢其實已經嚴重到命不久矣的地步了,之前的起色都是偽裝出來的,目的是為了不讓她們擔心。


  他怎麽那麽傻,明明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要硬撐。為了不讓人擔心還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既然黎朗不想讓她知道真相,沈妙傾也沒打算讓他為難,抿了嘴唇,沉住氣,麵目從容的敲響房門。


  聽到敲門聲黎朗肖徹才注意到她。


  “夫人。”


  肖徹問候了沈妙傾。


  “肖大夫,辛苦你照顧爺了。”


  “因該的。”


  肖徹淺笑說道。


  “爺今天的傷勢怎麽樣,有沒有好轉。”


  沈妙傾又問道。


  “還好,就是下床走動過於疲憊,還有些低燒。這幾天還是躺在床上靜養,別太累了。”


  肖徹說道。


  “那需要吃什麽藥嗎,或者有什麽忌口。”


  沈妙傾焦急問道。肖徹掃了黎朗一眼,有對沈妙傾囑咐


  “退燒藥要按時吃,也沒什麽幾口,想吃什麽就吃吧。”


  這句話無疑給沈妙傾不安的心沉重一擊。要吃什麽就吃吧,這不就是醫生對將死之人的囑咐嗎,在臨死之前滿足患者的心願。


  “好,我知道了。”


  沈妙傾攥緊雙拳,語氣都在顫抖。肖徹是四海最出色的大夫,他都這麽說,黎朗顯然已經很危險了。


  “那肖某就先退下了,晚上再來為會長檢查。”


  肖徹向沈妙傾告辭,一回身不禁有些困惑,感覺沈妙傾氣色有些不正常。但他沒有多想,拿著藥箱就先回暫住的院子了。


  “爺,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沈妙傾坐到床沿,伸手探了黎朗額頭,有些滾燙。


  “我還好,就是累了,睡一覺就好。”


  此時黎朗發了燒,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完全沒有察覺到沈妙傾異常的關心。


  “那你先睡一覺,等吃藥時間我叫你。”


  “嗯,那夫人你陪我。”


  黎朗點了個頭,就抵不住困倦,睡了過去。


  沈妙傾給他蓋好被子,握住黎朗的手,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黎朗會一睡不起,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麵對這個人時候心裏總是很亂。怕他受傷,怕他離開,怕他不在身邊。


  沈妙傾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對黎朗這樣微妙的感情是什麽。哪怕已經嫁給了朱容瑾,也沒有機會像普通情侶那樣約過會。沒有體驗過情侶之間那樣牽手逛街,相依在電影院,一起浪漫的吃燭光晚餐。


  她和朱容瑾最記憶深刻的浪漫,就是當初在酒店生日宴,朱容瑾單膝下跪向她求婚,漫天白色羽毛飄落,朱容瑾把求婚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


  她半生都在履行軍人的職責,在洪城府她不負朱容琛教導,嚴以律己,磨練自己。嫁進南洲府,終於有了個家,她沒有半分鬆懈,勤勉自己做個好妻子,盡心盡力守護南洲安定,算得上兢兢業業。


  這些年來,她無愧於南洲,不負朱容瑾。可現在,此時此刻,有這麽一瞬間,她真的很想拋棄所有責任,好好陪伴黎朗。


  一想到黎朗可能真的要離開了,沈妙傾心情沉重。她脫了鞋小心翼翼的躺在黎朗身邊,輕輕環抱住他。


  明知自己和黎朗的關心敏感,可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近他。就一次,就自私這一次,滿足一下自己的私心。


  今天過後或許就沒有機會這樣依偎他了,想到這沈妙傾鼻子一酸,雙眼瞬間舒潤了。


  “好,我陪你。”


  沈妙傾輕聲呢喃道,隻要黎朗願意,她願意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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