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最大嫌疑
從公館回來,黎朗已經是一身疲憊,衣袖上還沾著汙血。沈妙傾貼心給他放了洗澡水,為他脫下髒衣服。
“爺,先清理一下吧。”黎朗回來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血跡的雙手看。
這樣的一雙手他太過熟悉了,曾經執行任務回來,他的雙手就這樣沾染過無數次的鮮血。以前他不以為意,現在看起來是那麽肮髒惡心。
黎朗猛地站起身,快步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衝洗自己的雙手,像要洗劑他身上的罪惡一般。雙手都搓紅了,可是還是洗不幹淨,哪怕衝洗掉血跡,依然聞到血腥的氣味。
“黎朗。”
沈妙傾見狀,上前握住他的雙手。
黎朗一愣,可能雙手很久沒有沾染到鮮血,看到這樣一雙手就覺得惡心反胃。當朱容瑾當久了,就覺得自己是幹淨的
“怎麽了?”
沈妙傾關懷問道。
“髒。”
黎朗淒苦的低眸。
“那幫你洗幹淨。”
沈妙傾笑說,在手心擠了洗手液,輕柔的搓洗黎朗的雙手。
黎朗看著沈妙傾那張絕美柔和的麵容,是那麽超塵脫俗,出淤泥而不染。這樣天使般的一個人願意為他清洗他的罪惡,心裏說不出的溫暖。
“夫人,我沒有殺人。”
他此時就像一個被誤會的孩子,向沈妙傾說明自己的委屈。
“爺不用跟我解釋什麽,我相信你。”
沈妙傾輕笑說道,打開水龍頭衝掉手上的泡沫。
“就算真的是你做,我也會陪你一起承擔責任。”
沈妙傾又補充到。
“好了,洗幹淨了。”
一句幹淨了,黎朗的罪惡感全被沈妙傾的溫柔侵染。也隻有在這一刻才覺得自己沒有那麽髒。
“夫人,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黎朗暗自期盼的問道。或許沈妙傾也喜歡他。
“我們是一家人嘛。”
沈妙傾笑說。
什麽嘛?原來是把他當家人照顧。
黎朗神情瞬間暗淡了,他是想和沈妙傾做一家人,但不是她稱呼自己小叔的家人,而是那種能夠單獨建立的夫妻家庭,是比家人還要親密,能夠叫他一聲老公的家人。
不過這也都他得妄想,沈妙傾和大哥感情那麽深厚,哪有那麽容易移情別戀。他沒有朱容瑾那麽寬容的胸懷,也沒有他那麽溫潤如玉的性格,更沒他的學識淵博。除了有一張相似的臉,他什麽都比不上。
黎朗自卑了,他的大哥是那麽的完美,而自己竟然這麽差勁。曾經擁有過完美無缺的伴侶,誰還會接受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一句話打碎黎朗萌生的期盼,甚至自尊心受到傷害,也是這一刻的失落沒讓他察覺到沈妙傾的耳根紅了。
“好了,你也累了洗個澡先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沈妙傾叮囑一聲後就離開了浴室。一出門就深吸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讓黎朗看出自己喜歡他。
剛才看到黎朗落寞的樣子,一時心有不忍既然說出那麽曖昧的話。要是讓黎朗知道自己對她動了心思,他豈不是看不起自己。
在南山地下把黎朗找回來之後,她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敢麵對他了,可能是太害怕黎朗的離開,心緒全被他打亂了。
離他近了擔心他看出什麽來,想離他遠點又害怕他受傷,她糾結得快把自己逼瘋了。
關洲會長在公館在遇害身亡,南洲再次掀起一場風波,這幾年來南洲接二連三不得不讓人懷疑,有人在故意針對南洲。坐在南洲府議廳的世家首領都惶惶不安。
有部分人信任南洲,祁遠信的死自然不會相信是督長所為。
“這才幾天,祁會長也遇害了,難不成要把我們所有首領都害死才罷休。”
“之後不會還有人遇害吧,大家可要小心點,以後盡量少出門。”
“有什麽用,祁會長不就是在自己的院子裏出事嗎?”
“依我看百家因該聯合起來,早點揪出凶手。”
也有很多猜疑黎朗的,從幾年前的梵洲公館開始,很多事情都與南洲脫不了關係。
“祁會長的死肯定跟南洲脫不了關係。”
“南洲怎麽老出事,每次來南洲都要發生事故。”
“這南洲內部是不是出問題了?”
“你們說,祁會長會不會發現了督長什麽秘密才被滅口的。”
“不至於吧,督長是什麽人,以他的人品肯定肯定不會做出害人的事。”
“人心難測啊。”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現任督長的能力,動了換一個督長的想法。
“當年梵洲事故之後,督長就沒有查出幕後真凶,可能就是他們自己人自導自演的戲。”
“說不定是南洲做了什麽醜事,害怕公布於世才沒有細察。”
“督長賢明是賢明,在這件事上也太不盡人意。事情拖到現在還沒個接過,反而越嚴重。”
“要是不行就換個人上,一定能把所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那要換誰呢?”
在場幾十位各洲各市的首領,從惶恐到猜忌再到失望,五大洲的代表麵麵相覷。
五位會長現在到場的有三位,黎朗身體不適在修養朱容琛做代表,祁遠信身死祁遠舟一直在守著他的遺體。隻好有周庭笙代表他們出麵。
“二爺,這到底怎麽回事,祁會長先是被你們南洲禁足,現在還被害死了,嫌疑人還是督長,你們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就是,趕緊查明真相,放我們離開,免得下一個就是我們。”
幾個耐不住性子的人已經開始質問周庭笙了。
“這個·····”
朱容琛一時間也交代不了什麽。
“且不說南山遇刺一事,就說昨晚,祁會長到底是不是督長殺死的。”
又有首領說道。
以朱容琛的性子,平時要是有人誤會他大哥,肯定第一個跳出來為他辯解,可現在一字不發,這更讓人疑心。
“諸位,諸位。”
沒辦法楚千帆隻好出來安撫眾人。
“大家要相信督長,我敢保證他是不可能做出危害百家和諧的事情。”
他相信朱容瑾的品行。
“楚會長,所有人都知道您和督長關係最要好,可現在不是說信不信任的問題。祁會長一死,搞得四海五洲人心惶惶,我們也擔心自己的安危啊。”
“可督長剛在南山出事,他身體又不好,我們不能逼他太急。”
楚千帆說道。
“他是百家督長,維護四海安全是他的職責。我們眾位來參加百家的大會,本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該結束了,可一直拖到現在,我們自己的領域也需要首領,若我們地區出了什麽事,誰來擔這個責任。”
現在眾人都隻擔憂自己的安危和區域,哪裏還會體諒黎朗的不容易。
“那督長出事誰來負責。”
一聲淩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的目光望去,沈妙傾帶著盛楠和趙恒出現在會議廳。一身武裝如颯,握著掛在腰間的彎刀柄,威風凜凜,氣場十足。
場麵瞬間沉靜下來了,沈妙傾麵色極為難看,一想到黎朗的身體狀況,這些人還在這裏咄咄相逼,她真想把這些人全部轟出南洲府。
“夫人,督長他身體還好嗎?”
隻有楚千帆問候了黎朗的身體情況。他和朱容瑾是發小,難得來一躺南洲,沈夫人就留他在南洲府住下,所以昨晚公館出事他並不在現場,也沒見到黎朗。
“還在修養。”
對楚千帆,沈妙傾語氣顯得溫和多了。
“我一會能去看他麽?”
“這個還是等幾天吧。”
從昨晚到現在黎朗就一直不在狀態,休息之後到現在都還沒有醒。
“他的病情還是很嚴重嗎?”
楚千帆更焦急了,連他都不見,可想病情有多嚴重。加上沈妙傾的沉默,眾人心裏有個大概,要不是病倒不能起身,督長又怎麽會缺席會議。
“你們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沈妙傾轉身麵對在場首領,說道。
“夫人,無意冒犯督長,我們也是著急啊,祁會長莫名其妙被害,要是凶手還想繼續行凶,我們的領域不可一日無主啊。”
對沈妙傾首領們客氣多了,誰不知道這位夫人看似溫柔,其實可以一手擰人腦袋。有事名副其實的護夫狂魔,為了救丈夫,都敢隻身犯險跳下懸崖,這種行為不說是個癡情種,那就是個瘋子。
“在外都傳言祁會長是被···被督長給害死,我也擔心繼續留在南洲會······”
一小首領戰戰兢兢的說道。
“怎麽,眾位都認為祁會長的死跟督長有關?”
沈妙傾冷厲的眼神掃過眾人,質問道。氣氛變得更緊張了。
“有人看到督長拿著槍,而祁會長就躺在他腳下。事發當時二爺不也在場嗎?”
有首領大膽說道。
“二爺,你真的看到督長害人了嗎?”
沈妙傾對上朱容琛問道。
“我····”
朱容琛欲言又止,這讓人更多猜忌黎朗。
“你說啊,你看到什麽了?”
這個反應沈妙傾都著急。
“和他們說得一樣。”
朱容琛低頭說道,雖沒有明說,無疑認定了大家的懷疑。
“佷····”
他這個態度,沈妙傾差點就破口大罵。
“夫人,連二爺都這麽說了,你也不能怪我們猜忌了。”
剛才猜忌朱容瑾的幾位首領得了肯定,有些得意的說道。
沈妙傾鬧心的揉揉眉心。
“周先生,那你們呢,你們關洲怎麽說。”
沈妙傾把目光投向周庭笙,他是關洲代表,這些事還需要他們配合。
沒想到沈妙傾會對他點名名他,周庭笙明顯一愣。對上她一雙清澈且淩厲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