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輕薄
處置了孫旭,教訓了孫羽晴,這一波操作下來頗有將領風範,無不對沈妙傾敬畏恭謹,同時也讓人們看清了現狀。
南洲夫人沈妙傾得罪不起。
即便離開南洲府,權利依然在這裏。而她這個人還特別護內,想要維護的人就算是會長也不能說什麽。
現如今的南洲府沒有女主人,孫羽晴又被革了權利,無人做主,作為前任的首領夫人沈妙傾不得不對堂下的女眷管家傭人說幾句。
“在場諸位都是服侍照顧會長的身邊人,因該知道首領的後院最忌諱滋生鬧事,隻有家宅安寧,會長才能無後顧之憂料理國事。”
“不管你們是府裏的老員工還是新來的夫人,進了南洲府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要安分守己,不可惹事生非。”
“這裏不是尋常人家,是一方首領的住宅,端的是規矩,行的是禮數。若是有人違反了這裏的規矩,一律依法處置。”
“謹記夫人教誨。”
堂下主仆皆俯首受教。
“柳夫人,何夫人是吧?”
沈妙傾的目光定在兩位新來夫人身上。
“夫人有何指教?”
柳夫人何夫人出列。
“聽說你們剛進南洲府?”
“是。”
沈妙傾看著規矩的兩個女人微微點頭。
“二爺還沒有正式大婚,這個家暫時還沒有主母,我作為長嫂理應為他分憂,有些話需要囑咐你們。”
“咳咳咳。”
朱容琛正在喝茶,被沈妙傾措不及防的以家長身份訓話,嗆了一口茶水,眉頭緊鎖。
他是不建議沈妙傾管事,甚至巴不得她進府主理,可他希望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對待,而不是以她家長的身份。
沈妙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繼續說:
“孫夫人思過期間,府中內務就交給你們兩一起打理,若是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前往我莊園請教葉欣夫人和秦雪夫人,她們常年管家可以指教你們。”
“另外要記住自己的職責,你們是嫁給的是南洲會長是一方首領,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他的精力是要放在南洲之上,是不能像尋常丈夫一樣和你們相依相守。你們既然享受了首領夫人的無上尊榮,就要做好南洲女子的表率,千萬不要做讓南洲府蒙羞的行為。更不可以敗壞了南洲府的名聲。”
這是沈妙傾自己當夫人時的心得,做首領夫人雖然風光無限,卻也要承擔常人所不及的壓力。
“謹遵夫人教誨。”
這兩位新來的夫人倒也懂事乖巧,沈妙傾教導了,她們就銘記於心。
訓導了府裏的夫人傭人,沈妙傾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朱容琛身上。
“還有一件事要跟二爺商量。”
“什麽,你說?”
朱容琛抬眸看她。
“容珹年歲到了,是時候給他定一門親事。我和母親她們商量過了,過幾天半個茶會,邀請適婚年齡的名媛千金來參加,讓他們接觸了解。”
“他確實該定門親事,到時候就在這裏舉行茶會,他遲早都要入主南洲府。”
朱容琛點了頭,根本沒有注意到沈妙傾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我認為二爺可以乘著這次機會把你的婚事也操辦了,早日定下會長夫人,後宅也穩定。”
沈妙傾提議。
“好啊,我們成婚!”
朱容琛把手搭在沈妙傾手背上,眼裏滿是驚喜,和沈妙傾大婚,他願意。
“我是說,趁著這次茶會二爺也選以為端莊穩重的夫人成婚,若二爺實在相不中,就由我這個長嫂為你選一個。”
沈妙傾抽回手,給他一個“不得放肆”的眼神。
“我說過,非你不娶。”
沈妙傾當著眾人的麵坦明自己的態度,想讓他知難而退,朱容琛可不吃他這一套。
“二爺如此不顧大局,至南洲府的穩定於不顧,那就由不得我這個嫂子替你操心了,明日我便於行政樓的領導提議,為您安排一位夫人入府,以鎮後宅。”
這一次說什麽都不能在讓朱容琛任性妄為,要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我就不想跟你聊這個,我還有公務要辦,先走了。”
沈妙傾這是要來強的,朱容琛不能繼續待下去,否則真要娶她人為妻了。
“二爺。”
沈妙傾叫住他。
朱容琛停下腳步回過身,走到她跟前。沈妙傾以為他聽勸了,還想說點什麽,結果措不及防的被他吻了臉頰一口。
“小琰,我先走了。”
還沒等沈妙傾反應過來,朱容琛興高采烈的溜了。
“朱容琛。”
既然當眾輕薄她,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沈妙傾拍桌而起,想要發怒,人卻已經溜得沒影了。
望眼堂下,不論是管家傭人,還是那兩位夫人,都欲蓋彌彰的低頭沉默,表示什麽都沒有看見。
任由沈妙傾再憤怒,也不可能對著這些人發火,隻能把怒氣全部吞回肚子裏。
“都散了吧!”
沈妙傾擺擺手,逃離似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朱容琛有意讓人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做多少都是無濟於事,隻有遠離這個地方,或許還能抱住一點清白。
沈妙傾當即下決定,以後沒有重要的事情,她絕對不會踏進南洲府,不對,因該是說,絕對不能再靠近朱容琛,不管獨處還是還是在人前。這個人對她而言是個危險的存在!
回到家中沈妙傾還一臉陰鬱,她這個人從來愛憎分明,對她好的人她真誠以待,傷害過她的人,她也不會放過。唯獨隻有朱容琛這個例外,愛不起來也恨不了,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隻有朱容琛是唯一一個傷害過她卻必須原諒的人,因為這個人對她有收留之恩,不管心裏有多大的怨氣,她都無法否定這個人對她的恩情。
“夫人。”
“幹什麽?”
正在惱火之際呢,偏偏還有個沒眼力見的來招惹她。
“……”
“是你啊,”
結果在到黎朗那張俊美的臉龐下一秒就變回那個溫婉大氣的沈妙傾。
“呃,我隻是打個招呼?”
黎朗幹笑一聲,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招呼了。
“不,我剛才沒注意到你。”
心愛的人麵前這麽失態,沈妙傾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都怪朱容琛,既然對她做出那麽過分的舉動。
“是發生什麽了嗎?夫人好像不太高興。”
黎朗極少見到沈妙傾陰鬱的模樣。
“沒什麽事,我先回房換衣服,一會兒下來找你。”
沈妙傾當然不能告訴他被人輕薄了,一臉陰沉的回房了。
黎朗茫然無措,懷疑自己是不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
“老師!”
沈妙傾離開,朱容琛也沒多留在南洲府,跟著回來了,一路上沈妙傾一肚子怨氣,他都不敢靠近,隻是遠遠的跟著她。
黎朗本就因為沈妙傾的態度一頭霧水,正好朱容珹送上門來給他解惑,對他鬼魅一笑。
“老,老師,你有事嗎?”
這笑得太詭異了,朱容珹寒毛豎起,連連退步。
黎朗哪裏會放過他,一把將他拖走。
荷花池邊兄弟兩坐在草坪上,麵對著天邊晚霞,朱容珹把今天在南洲府的發生的事一一匯報了黎朗。
“夫人就是因為二爺逼婚才不高興的。”
終於搞清楚沈妙傾在氣什麽,難怪他一問發生了什麽時候她轉身就走。
“是啊,我看二哥這次是鐵了心想要娶嫂子。”
朱容珹說。
他二哥也是個死心眼,他既然認定了沈妙傾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那夫人,她…有意再嫁嗎?”
問起這個問題,黎朗有些緊張的攥緊拳頭。
雖然知道自己機會渺茫,還是期盼沈妙傾對朱容瑾沒那麽情根深種,像她這麽執著的人,為一個人孤守終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以她對二哥的態度,因該是不願再嫁的。”
沈妙傾對自己的感情從來都是埋藏在心底不願意表現出來,她要是不說也就不會有人看得出。
“這樣啊!”
黎朗不知道高興還是失落,總之很糾結,一邊希望沈妙傾有再嫁的意願,說不定他還有那麽一點機會。一邊又希望一直這麽下去,就算沒有緣分,也能這樣陪著她。
“老師,不,哥,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嫂子嗎?”
朱容珹好奇的問他。
黎朗心髒猛然一跳,極力維持從容自若,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異常,平淡的看著他。
“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是覺得,你要是娶了嫂子,以後就可以一直留在這裏了,也能名副其實的稱呼我們母親了。”
朱容珹盤算著。
沈夫人實在可憐,親兒子就在身邊卻不能聽他堂而皇之的叫一聲母親。
“夫人不是用來滿足我們私願的工具,也不該為誰留下來,即使要嫁人也因該嫁給她心愛的人。”
黎朗對朱容珹說。
沈妙傾是個好女人,不該為了誰犧牲幸福,也不該被人利用。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隻是單純想讓黎朗和沈妙傾都留下來,誰都不要離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以後這些還話就不要說了,夫人的婚事不是我們能參合的,你敬重她就要尊重她的決定。”
黎朗有愛的摸摸朱容珹的腦袋。
“我知道了。”
朱容珹乖順的點了頭。
“哥,有些事我還沒問你呢?我是不是因該叫你二哥啊?”
朱容珹隻知道黎朗是朱容瑾的同胞弟弟,卻不知他的年歲。
“不是,我比你二哥年紀小。”
黎朗回答。
“是嗎,這麽說父親還沒當會長就對不起母親了。”
“是,他出軌。”
“黎朗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我自己。”
“為什麽他叫黎朗?有什麽含義嗎?”
“隨便取的,沒什麽含義。”
“我以後叫你三哥好不好?”
“不行,叫老師。”
“阿衍為什麽能叫你哥,我才是你親弟弟。”
“都一樣。”
“哪一樣了,你明明就偏心阿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