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人心海底針
忙碌的日子過得飛快,明天就要回A城了,今天正好輪到我和秦綰一起休息。
我真心不想回去,不想見高深,不想見寒陌遲,但是卻想拿到那份代孕協議,想辦了離婚證。
吃著早餐,秦綰神秘兮兮地說帶我去一個地方,我不太想去,想窩在宿舍睡懶覺。
秦綰說我去了那地兒肯定心情好,這話被路過的實習醫生李超聽見了,他齜牙一笑,“林姐,秦姐肯定是帶你去……鴨店,那裏是有閑有錢女人心知肚明的深愛啊!”
說完,他就一溜煙兒逃了,我被豆漿噎了一下,探詢地望著秦綰,她還是不說。
我們坐在計程車上,無心欣賞窗外的風景,我猜測她約見了網戀男友,這是讓我過去助陣呢!
當初,我第一次約見高深時,就是與蘇茜一起過去的,那次約會後,蘇茜很認真地說高深很狡猾,不是我能掌控的款兒,我當做了耳旁風。
秦綰苦笑著點點頭,說有一點點沾邊了,她要見的人算是男性……
到地兒了,是一家孤兒院。
顯然秦綰來過這裏,她與孤兒院的院長熟絡地聊著,最後就收養了一個兩歲半的小男孩。
院長出具了相關證明,便於去民政部門辦理收養證。
我曾聽秦綰說過想收養個小孩子,與她作伴,沒想到她真這麽做了……她對愛情和婚姻這是有多絕望?她這是有多寂寞?
我無條件支持她,說挺好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和能力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秦綰的眼底浮起了瑩然的淚意,卻仰著臉,刻意隱忍著。
這時,小貓嗚咽般的哭聲斷斷續續浮起,牽引著我到了一個大房間,裏麵擺放了幾十個嬰兒床,每張床裏都臥著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顯然都是棄嬰。
我聽著這些小家夥的嗚咽聲,心裏似被貓抓了一樣難受,我的孩子剛出生時,也是這樣淒切的哭聲……他們在哪兒?他們還好嗎?
“院長,我想收養一個嬰兒。”
聽到我這樣說,院長慈祥的笑容淡去,神色凝重,將我單獨叫到了她的辦公室,詳細地問了我的個人情況。
她說得很清楚,“林女士,你與那位秦女士的情況不一樣,她三十多歲了,而你才二十六,你丈夫年齡符合收養條件,除非你們夫妻一方沒有孕育能力。”
我剛想說寒陌遲不舉也算符合條件,但是猛然想起他與四個女孩做了,已經舉了。
算了,我還是回去離了婚再說吧!
我陪著秦綰去民政部門辦好了收養證,折返回來的路上,她臉上的笑容如三月的陽光一樣多,一樣暖。
她說回到A城,給孩子上了戶口後,她這輩子就這樣了,簡單充實。
她逗著小家夥說話,告訴他很快就去幼兒園了,那裏有許多與他一樣大的小朋友,每天她下班後就會接他回家。
最後秦綰讓我想個好聽的名字,我看著小家夥漂亮的小臉蛋,說秦帥這個名字不錯。
秦綰眼裏有什麽一閃而過,說小名可以叫帥帥,大名就叫秦憶千。
我笑著說挺好的,等到帥帥長大了,賺個幾億幾千萬的資產,好好孝敬她這個媽媽。
“不是那個億,是回憶的憶!”
聽到秦綰這樣強調,我心裏一澀,她依舊活在記憶中,還惦記著初戀男友,那麽,那個人會一樣惦記她嗎?
愛情有毒,染者無可救藥,秦綰深陷舊愛,難以自拔,而我被高深那個渣男傷透了。
第二天返回A城的路上,帥帥與大家混熟了,話也多了,時不時被大家逗得咯咯直笑,為枯燥的行程增添了不少歡樂。
上午快十點時到站,下了大巴,我買了一大袋子水果和零食,塞給了秦綰,她推辭不要,帥帥笑得眯住了眼睛,“如姨,謝謝!”
我摸摸他的軟發,誇讚,“帥帥好乖哦,如姨喜歡你!”
看著這一大一小坐上了計程車,我撥通了寒陌遲,“我回來了,可以領離婚證了,你在哪兒?”
寒陌遲的嗓音微微沙啞,辨不出喜怒情緒,不答反問了我的置身處,說過來接我。
我正要說不如在民政局門口碰麵,他就陡然掛斷了,我氣得想摔手機。
坐在路邊的公交候車亭那裏等著,有個女病人打過來電話,說她術後恢複得不錯,這幾天正想做麵錦旗送給我,還想請我吃飯等等。
我委婉地謝絕,說了一些飲食方麵需要注意的細節。
一聲汽車喇叭陡起,我驚得蹦起來,看到了駕車過來的寒陌遲。
他明顯清瘦了許多,一張俊顏更顯冷峻淩厲,平平淡淡地望著我。
一刹那間,我……好氣哦,他與四個女孩玩得那麽嗨,現在麵對我,卻這樣氣定神閑,如他所說,他對我沒意思,他不稀罕我。
我走到後車門那兒,拉不開車門,這才看見前車門虛掩著,拎著行李箱正要踏入,被某人鄙視了,“沒看見後備箱開著?眼睛太小了!”
將行李箱放入後備箱,我坐入了副駕駛座椅,某人清冷的嗓音浮起,“不用對老子行注目禮,係安全帶!”
我就是表示一下憤怒,怒視而已,這種也算注目禮?
車子不疾不徐地行駛著,男人的清冽冷香直往我鼻子裏鑽,比來蘇水好聞。
雖然我一直側臉望著車窗外,雖然保持這個姿勢很累,脖子有點酸痛了,但是這不過是虛偽的表象而已,我依舊管不住自己的心,寒陌遲那些屈指可數的好在腦海間沉沉浮浮……
“下車!”
我恍然回神,這才發現車子停下了,車門打開,寒陌遲抱臂站在外麵,冷眼望著。
“還沒到民政局呢?”
寒陌遲唇角勾了勾,一把拉下了我,鎖了車子,似是解釋,“你這副土包子樣,老子嫌丟人!”
他這樣說,我氣得眼淚直打轉,領證的時候,我就這德性,那時你眼睛瞎了?
寒陌遲將我拉進了一家理發店,吩咐將我的頭發修剪打薄,做個護理。
理發師趁機建議我燙染一下,不等我說話,一旁坐著的寒陌遲拒絕,“她這臉型就適合齊劉海的直發。”
領結婚證匆匆忙忙,領離婚證卻臭講究起來……或許民政局門口有哪個女的正等著他扯證呢,但是有點說不通。
一個多小時後弄好了,我照照鏡子,拾掇後的自己果然精神多了。
理發師報了價錢,我驚得嚷嚷起來,“二百八?我這顆腦袋也不值這麽多,你們怎麽不去搶銀行?”
理發師不說話,望著寒陌遲建議,“先生,如果你辦一張會員卡,充現一千,這次消費可以打五折!”
寒陌遲不為所動,如數付錢後,提步走出。
在車子裏坐定,他啟動車子時,側臉橫過來一眼,“不值二百八,值二百五?”
等我反應過來其中的諷刺意味時,他一本正經地開車,仿佛沒說過那話。
我平時修剪頭發都是去那種幾十塊的小店麵,隻有過年時才舍得花幾張紅版弄頭發。
本來我想給他發微信紅包還人情,此刻氣得沒那個想法了。
接下來,寒陌遲帶著我逛了女裝店,女士內衣店,精品女鞋店。
裙子,鞋子,我試穿了多少,記不清了,反正試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寒陌遲一直搖頭,都看不上,至於內衣,我看了看漂亮的標價,直接說不喜歡,就這樣一件沒買。
“寒陌遲,你搞清楚,我們是去領離婚證,沒必要這麽講究,已經四點了,你再磨蹭,民政局就下班了。”
我幹脆不進車子了,這特麽就是A城半日遊,橫看豎看都不像領離婚證的樣子。
寒陌遲深邃的眸光蕩過什麽,太快,我沒看懂,他打開了後車門,“進去,都換上,老子就喜歡講究!”
車子的後座上放著一條白色的長裙子,一套白色的內衣,還有一雙黑色的細跟鞋子。
我高興不起來,他既然準備好了,那麽逛那麽多店鋪是瘋了麽?
腹誹歸腹誹,渴望離婚證的我還是拉下了車簾,一一換上,出去,讓某人過目。
寒陌遲微微點頭,打開了前車門,車子啟動時,我剛想說什麽,他適時地打斷,“不用AA製,穿完脫掉就行。”
我有點不解,我穿過的,還會有別的女人喜歡?
到達民政局時快五點了,車子停靠在路邊,我打開了車門,小麻雀一般蹦下去,快要恢複單身了,挺高興的。
寒陌遲沒有下車,點燃了一支香煙,靜靜地吸著,平平淡淡地望著。
忍著火氣,等到寒陌遲吸完了這支香煙,他又摸向了煙盒,我忍不了了,“不準抽煙了,下來,辦完事兒,你抽多少隨意!”
寒陌遲不緊不慢地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語氣四平八穩,“上車,身份證沒拿,忘在家裏了。”
我氣得沒脾氣了,一路上連半眼也沒有看他。
車子駛進了獨幢別墅的鐵門,我才後知後覺,寒陌遲就是故意拖延時間,他就不想領離婚證。
進了別墅,我不想換鞋子,質問,“寒陌遲,你親口對我說,你對我沒意思,你已經與那四個女孩P……做了,你舉了,你憑什麽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