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人心海底針
寒陌遲扯了扯領帶結,扯開襯衫領口,脫下西裝上衣,放入衣櫃,換上了拖鞋,將一雙嶄新的紅白相間的女士拖鞋放到我腳旁,示意我也換鞋子。
我沒有配合,執著地等著他的回答,他條件好又怎樣,私生活那麽爛……我不想得性病,這婚離定了。
“你看見了?”
寒陌遲修長的手指按按眉心,筆直長腿起起落落,就走到了客廳,挑腿在沙發上坐下。
我取出了手機,打開了蘇茜發給我的那段視頻,遞給他,有據自然有理。
他垂首看完,將手機丟給我,神色平淡,“你看到的不是真相。”
背著牛頭不認賬,還有這樣厚臉皮的人啊!
我撥通了雲若軒,“那天你和蘇茜都在,寒陌遲與四個女孩……”
最終,我厚顏的厚度不夠用了,說不下去了,那邊雲若軒耐心解釋。
“林朵如,那件事與陌遲無關,是我的餿主意,蘇茜也說隻有這樣才能試探出來你的真實心思,針孔攝像頭拍到的,你也都看到了,那四個女孩與我們一起離開了,趴在腰胯間的那個什麽也沒做,就是多加了一個五百塊的POSE而已!”
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黑的就是黑的,洗也洗不白,我不信雲若軒的話,“你撒謊!寒陌遲讓你和蘇茜離開,然後他……肯定玩得盡興了。”
雲若軒一聽就放聲大笑,陰陽怪調,“林醫生……我終於知道了,我知道陌遲看上你什麽了。”
我不傻,聽得出來他話語中的挪揄意味,氣哼哼的,“你和寒陌遲那麽好,肯定會幫他說話。”
雲若軒的語氣陡然凝重起來,“錯!林朵如,我這是在幫你,看在蘇茜的麵子上而幫你,你就不知道陌遲年輕時經曆過什麽。”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幾秒,刻意壓低嗓音,“從小玩到大的青梅女友,也就是他的前妻,被三個男人一起玩,他正好就撞見了,當場廢了兩個,因此獲刑入獄,出來後,他雖然離婚了,但是看到女人貼上來就膈應,他不是你想象中那種隨便的男人,我不能再說了,陌遲會廢了我,你看著辦吧!”
“還不信?”
寒陌遲清淡地瞥了一眼怔楞的我,取出手機,調出那間包房的監控視頻。
我看到確實如雲若軒所說,寒陌遲發話後,那幾個女孩都嚇得蹦起來,從雲若軒手裏領了錢,相隨離開。
震撼!
我的心裏還因為寒陌遲的過去震撼著,他為了前妻坐過牢,他肯定非常愛她!
寒陌遲點燃了一支香煙,吸了一口,猛地將一口煙霧噴在我臉上,聲線冷冽,“與那八個男醫生玩好了?所以回來後就硬要離婚?”
我猝不及防,扣著脖子,咳嗽了幾聲,隱忍著眸間的酸澀淚意,“寒陌遲,你我本來就是假夫妻,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質問我?既然我在你心裏這麽齷齪,那麽,你為什麽不痛快地辦了離婚證?”
男人拈著香煙的手指按按眉心,神色更加清冷疏離,“你答應老子回家吃飯,然後呢,放鴿子了,是你先開了壞頭,老子自然不想給你痛快!”
在男人這裏,我就是個失敗者,在高深那兒,我給他賺了一筆錢,他回報我一本離婚證;在寒陌遲這兒,他有那麽深愛的前妻,卻對我這樣糾纏不休。
側開臉,我死死地咬著下唇,隱忍著決堤而出的淚意,這種任人擺布,不受掌控的滋味,我深惡痛絕!
寒陌遲將香煙遞到唇邊,又驟然撤開,在精致的煙灰缸中摁滅,嗓音柔緩下來,“餓了吧,我去做飯,你等著!”
“寒陌遲,我不餓,你到底怎樣才能離婚?”
我不想與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攪到一起,離了婚,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男人起身,長腿起落間,就到了我麵前,手指熟稔地揉捏著我的耳垂,嗓音染了戲謔,“在車子裏,你肚子咕嚕嚕響了三次,是不餓的意思?”
男人的大長腿近在眼前,還這麽溫柔,我有點窘,心情莫名地好了許多,不過嘴上依舊想占主導地位,“現在這點兒,不算午飯,不算晚飯,算散夥飯?”
男人的手指一滑,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沒有用力,清潤笑了笑,去臥室換上了家居服,進廚房做飯。
為了表明去意決絕,我一直穿著高跟鞋子,最後終於坐不住了,就走進廚房幫忙。
寒陌遲在人前是矜貴清華的大總裁,在廚房裏卻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流理台上,一盤,一盤擺放得整整齊齊,盤子裏是切好的各種食材,葷素搭配,營養講究。
他圍著廚房圍裙,熟練地翻炒著,見我進來了,將一盤炒好的菜遞過來。
就這樣,他掌勺,我打下手,很快就弄好了飯菜。
飯桌上,寒陌遲不說話,我也保持默然,嚴格地做到了食不言。
他沒吃多少飯菜,一杯接一杯,喝光了一瓶紅酒,深邃的眸底蕩起星星點點的醉意,托著下巴,看我吃飯,末了,薄唇一凝,“愛吧唧嘴,吃相也醜!”
吧唧嘴?
我有嗎?
我閉著嘴嚼東西,能吧唧出來聲兒?
長這麽大,就沒有誰說過我吃相醜!
畢竟是白蹭了一頓,我很有蹭飯的覺悟,將寒陌遲的差評視作耳旁風,收拾碗筷,拿進廚房清洗。
寒陌遲則靠在廚房的門側,看得津津有味,我洗好後,擦身而過時,他來了這麽一句,“八公分的鞋子穿著,還是一隻小矮兔!”
不張嘴不毒舌,這就是寒陌遲!
幸好我就要與他離婚了,不用與他同在一個屋簷下,不用被他毒舌荼毒致死。
我拿了手包,友情提醒,“寒先生,我明天請假一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轉身就走,可是,我邁不開步子……寒陌遲的手指勾住了裙子的後領口,“想走可以,衣服鞋子都脫了,光溜溜地走!”
我這才後知後覺他先前的話中深意,是不用AA製,是穿完脫掉就行。
我換下的衣服還在寒陌遲的車子裏,門口的行李箱中隻有換洗的內衣,我不是內衣模特,沒有穿著內衣上街的豪邁勇氣,我隻能轉過身,仰臉瞪著這個男人。
他俊顏清冷,“誰答應你離婚了?”
我氣得想咬人,“寒陌遲,你說過對我沒意思,不稀罕我,那麽,我有必要賴著不走嗎?”
冷削菲薄的唇一勾,“你,屬狗的?”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唇角凝起了一痕笑意,一閃即逝,“咬住就不放,一句話而已,有那麽重要?”
他諷刺我是咬住不放的狗,他才是狗呢,他是無賴狗,我覺得他喝醉了,就耐性地講道理,“寒陌遲,你是成年人,你的話代表你的態度。”
男人修長的手指按按眉心,“林醫生,這麽說,你拷問完老子,確定老子沒有鬼混,但你還是要離婚?你以為老子就這麽好欺侮?”
我斜眼瞅了瞅某個小帳篷,強調,“你舉了,我們就離婚,這是你親口說的。”
寒陌遲俊顏湊近,低醇的聲線染了痞笑,“對!老子說過這話,不過,老子想在你這裏檢驗一下持久力!”
身下一空,我就被他打橫抱起,手包被拽掉,丟到大理石地麵上,鞋子也被拽掉了,我極力掙紮,氣得眼淚直轉,“混蛋,你想耍無賴?”
我的掙紮在寒陌遲這裏就是蚍蜉撼樹,他低笑著,抱著我進了主臥,將我丟到大床裏。
“林醫生,老子現在這樣都是你逼出來的,你給老子發紅包有癮了,老子稀罕那一百八?”
是的,我在B城,有次閑得慌,就添加寒陌遲的微信,他通過後,我就給他發了紅包。
此刻,寒陌遲得理不饒人,染了醉意的細目深邃如夜,看不到底,“那次怎麽說的?與老子再矯情,就吻哭了你,愣丫頭,你才是老子最想開的紅包!”
我再傻,也聽出了這裏麵濃濃的危險意味,本能地往後挪,抱膝而坐。
寒陌遲傾身,雙臂撐在我身側,溫熱的氣息染了紅酒的香醇,邪魅危險。
“愣丫頭,你的悔改誠意,我看見了,你向我變相表白,我同意了,我有財有色,不用你謀,都是你的!”
我拚命搖頭,“不行……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還是先離婚吧!”
男人笑起來,狷狂不羈,如暗夜中綻放的黑色曼陀羅,妖嬈無雙,致命的危險,他理所當然地宣布惡魔規則,就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夫妻嘛,就應該同甘共苦,你一個人苦了太久,做老公的是時候給你甜頭了。”
他的大手擒住了我的腳踝,加力一拽,我就四仰八叉地摔在了他麵前。
我嚇得要命,雙手拚命推他,他捉了我的手腕,拉到我頭頂上方,單手禁錮著,另一隻手三下兩下,撕碎了我身上的所有衣物。
我失控地尖叫起來,親切地問候了他的十八代祖宗,他決絕地不管不顧,低笑著,“叫啊,給老子大聲叫,叫夠了,老子早就想聽了!”
無力反抗,我罵得嗓子啞了,任憑眼淚漫流,眼睜睜看著這個人前矜貴清華的男人為所欲為,一分一秒都似一年那麽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