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男人心海底針
敏感如我,精準地捕捉到了這女聲中的虛情假意,頓時就火大了,“慕妤萱,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趕緊滾啊!”
寒陌遲鬆開了我,讓我半靠半坐在床頭,語氣中含了責怪,“沒規矩,唉,小如,你真的抑鬱了,不是慕妤萱,是媽過來看你啦!”
啊,是寒陌遲的生母寒玫!
我了個囧!
就在我斟酌著,我是如寒陌遲所說,繼續假裝抑鬱呢,還是主動說幾句表示抱歉的話呢?
這時,寒玫開口了,“陌遲,我怎麽會與一個病人較真呢?媽再問你一次,能給你爸打個電話嗎?”
寒陌遲捉住了我的手,緊了緊,語氣不染喜怒,“媽,我既要照顧小如,又要管理公司,沒時間與他培養父子感情,你放心,即使你手裏那5%的股份一文不值,你也照樣可以衣食無憂!”
我心裏一頓,這5%的家族股份承載了寒陌遲身陷牢獄的那段灰色記憶,寒玫拿了就不覺得膈應嗎?
在寒陌遲最頹靡的那段時間,寒玫為了錢,沒有站在他這邊,他心裏肯定苦澀極了,不由自主,我挺心疼他的。
寒玫陡然啜泣起來,“陌遲,你還因為陳年舊事責怨我?當時,你爸不管我,你又惹了禍,我過不了缺錢的日子!”
寒陌遲身體一僵,大手收緊,渾然不覺我的手骨快被他捏碎了,我明白他心裏依舊苦痛不堪,就咬著牙,忍著手上的疼痛。
男人的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所以,你認定帝遲集團會一夜破產,而我會死在牢裏,如果不是你故意被兩個老東西捏在手裏,我絕不會放過高深,絕不會低頭認罪。”
我驚呆了,寒玫竟然與寒陌遲的爺爺和生父一起算計寒陌遲,有這樣愛錢如命的親媽?
高深等人傷害慕妤萱在前,寒陌遲廢了那兩個男人,如果送診及時,續接手術成功了,那麽,寒陌遲最多就是行為過激,付給對方一些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根本不用去坐牢。
我想安慰寒陌遲,但是真的不知該說什麽,畢竟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婆婆。
我的心是站在寒陌遲這邊的,但是我如果說話勾掛到了寒玫,寒陌遲聽了,肯定心裏也不舒服,所以,說不好不如沉默。
寒玫哭泣的聲音更大了,雲若軒打圓場,“伯母,你別難過了,陌遲,過去的事兒就不要提了,芫荽醒了就是大好事兒,晚飯點外賣吧,多點幾個菜,我買單,咱們喝幾杯!”
寒陌遲嗓音柔和起來,專門給我點了粥和魚湯。
外賣送過來後,寒陌遲不讓我去餐廳,他一勺勺地喂我喝粥,喝魚湯,然後才去餐廳吃飯。
飯後,寒玫和雲若軒走了,我提出來想與小南和小北玩一會兒。
寒陌遲答應了,扶著我去了小家夥的房間,讓張姐將孩子抱放到床上。
張姐輕輕拍著手,“小南,小北,看,媽……媽!”
我什麽也看不見,努力地想象著他們的小模樣,忍不住摸過去,訝異出聲,“張姐,小南和小北會坐了!”
張姐笑著說,“太太,他們兄妹倆一周前就會坐了,小北偶然會說一個字,不是‘媽’,就是‘奶’!”
我聽了很高興,“陌遲,看來媽挺喜歡小北,所以小北這麽早就會叫‘奶奶’了!”
寒陌遲冷嗤一聲,“她嫌棄小南和小北奶腥氣重,根本就不看他們一眼,小北這個小吃貨根本就不是叫她,是叫奶瓶呢!”
張姐捂著嘴笑,我卻心裏黯然,唉,寒玫不喜歡小南和小北啊,不過也正常,畢竟這對孩子與寒陌遲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小北那對藍眼睛生得太不討喜了。
寒陌遲似是安慰我一般,捉住了我的手,“小如,別亂想了,孩子在我的戶口上,我就會視如己出,這麽久了,已經看順眼了,小北這對藍眼睛太漂亮了!”
我低下頭,猜測寒陌遲肯定是為了哄我高興,才故意這麽說的。
“媽……奶!”
小北嫩嫩的聲音浮起來,我禁不住流淚了。
寒陌遲讓張姐給小南和小北衝奶粉,然後用力摟了一下我,輕笑著解釋。
“小如,在你昏迷的這段日子裏,小南和小北每天都要與你咿咿呀呀說一陣子,我就教他們叫你媽媽,小北學話快,真的就會叫了,等你眼睛好了,一定要教他們叫我爸爸哦,不然我就吃虧了!”
我笑著答應了,就問寒陌遲是否清楚我失明的病因。
他說晚飯前,已經問過仁康醫院我的主治醫生了。
對方說當初我腦部淤血清除得很幹淨,而且後期一直密切監護著,腦部也再沒有出現淤血,不可能是淤血壓迫了視覺神經,隻能等到明天做完了各項腦部檢查,研究比對各項數據後,才能會診出結果。
聽著張姐給小南和小北喂過了奶粉,聽著寒陌遲與兩個小家夥說鳥語,我心裏暖暖的,這才是家的樣子嘛。
直到張姐給兩個孩子洗了澡,哄得他們睡著了,寒陌遲才扶著我回了主臥。
我聽到寒陌遲鎖了室門,有些不解,“陌遲,你這是怕我晚上夢遊跑出臥室嗎?”
寒陌遲將我打橫抱起來,涼軟的薄唇吻下來,碎碎密密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我的臉上,頸項間……
許久,他止了吻,微喘著,“林醫生,這下明白了?你老公想與你親熱了!嚇死我了,幸好,你沒有失憶忘了我,這三個月,我每一天都提心吊膽著。”
寒陌遲告訴我說那個負責醫生最擔心的就是我會失憶。
我攀上了寒陌遲的脖子,“老公,我就是死了,做了鬼,也不會忘了你,也會纏著你!”
男人似是不悅般輕咬了一口我的唇麵,“又鬼叫!老子還沒有寵夠你呢,你想坑死老子麽?”
我的唇尋覓著,終於尋找到了寒陌遲的脖頸,我吻了一會兒他精致的喉結,仰臉輕笑,“陌遲,我種了一顆草莓,獎勵你對我不離不棄!”
吧嗒!
幾聲碎響激蕩在我的臉上,溫熱傳渡……寒陌遲哭了!
我正要安慰幾句,男人低笑,“小如,老公抱你洗澡!”
因為不想讓寒陌遲看著我睜眼瞎的樣子,我索性閉了眼睛,任憑他抱著我進了浴室,剝去我的衣服,泡了玫瑰奶浴後,他抱著我衝淋浴。
男人圈籠著我的腰,碎密地吻著我的後背,輕歎,“小如,你的體重還不到九十斤,蝴蝶骨更明顯了,好看是好看,但是我看著心疼,明天起,有廚師過來做午飯和晚飯,你趕緊補起來,多長點肥肉!”
我溫順地嗯著,試得男人某處有了變化,輕笑,“陌遲,你那兒……別憋壞了!”
男人將我扳過來,碎密輕柔地吻了一會兒,擦幹我的身子,吹幹了頭發,為我套上一件睡袍,將牙杯和擠了牙膏的牙刷塞到我手裏。
等到我刷了牙後,他又將我抱回了臥室,放到了大床裏。
寒陌遲拉過來被子,掩蓋住我,大手扣在我的腰間,語氣決絕,“小如,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你一天不恢複視力,我就活該憋著,這也算是對我的懲罰!”
已經拖累了寒陌遲三個月,我想恢複一個正常妻子的模樣。
我壯著被他寵慣出來的肥膽子,手爪子就摸進了他的睡袍,摸著他的八塊腹肌,軟著嗓子,“陌遲,我可以的,我真的想給你生個孩子!”
男人捉住了我不安分的手,拉到了唇邊,輕柔地吻了吻指尖,低醇的聲線裏窩了愉悅的笑,“小如,等到你眼睛好了再說!”
男人身上的清冽冷香籠著我,鬼使神差,我就趴到了他身上,撒嬌,“陌遲,你皮膚的味道真好聞!”
他輕笑著,大手在我的臀上捏了一把,“林醫生,撩火也沒用,你瘦得雞架似的,我擔心正做著,你就散架了!”
有這麽誇張嗎?
我在寒陌遲的身上趴了一會兒,一骨碌滾下去了,抱了被子,假裝生氣。
他溫柔地將我摟進了懷裏,上下其手,哄著,“小如,過幾天,你情緒穩定了,阿左,阿右這兒可以偶爾做一次,打算要用一輩子呢,我真不舍得累壞了你!”
這句話軟軟綿綿,我愛聽,“陌遲,我昏迷時,你親過我的身子嗎?”
寒陌遲答得毫不猶豫,“當然親過,最初,每天晚上都親幾遍,後來我擔心你會生氣,改為一周一次,遇見大姨媽造訪就順延,有幾次你還抖了,我高興得抱著你哭了,說了許多肉麻話!”
敏感如我翻起了舊賬,不弄清楚,心裏不舒服,“陌遲,你送我鑽戒那晚,你和北冥宸忙什麽了?”
男人吻著我的脖頸,低笑,“小醋壇子,若軒對我提起過了,那晚,我真的沒有去找慕妤萱,是帝遲集團與北冥家族聯手開發的一塊工地出事了,死了好幾個民工,我們過去安撫死者家屬。”
我靜默了一會兒,“那幾個民工挺可憐的,怎麽就弄出了人命?那樣是不是需要賠付好多錢?”
寒陌遲摸了摸我的頭發,“小如,是包工頭管理不善造成的,他負全責,我們僅僅是先墊付而已。”
我這時才想起來不雅照的事兒,“陌遲,你看見了那些不雅照,是不是就以為我被高深弄髒了?”
男人輕柔地摸著我的背脊,低笑了一會兒,“小如,那晚我早就看見了高深的車子,所以就想試試你相信高深,還是相信我,結果,幾大千的手機,加上帥氣多金的我,加上幾萬的鑽戒,還是沒用,你相信了高深,在我的舊傷上捅了一刀,死是死不了,就是痛得好銷魂!”
我還好氣哦,“陌遲,你說我的不雅照一文不值,而慕妤萱的不雅視頻值三百萬呢,我到底哪錯了?”
男人的指尖在我的蝴蝶骨那兒有節奏地叩擊著,直到我踹了他一腳,他才緩緩地開腔。
“傻兔子,那些不雅照的原身正主不是你,你的肚臍那兒有塊綠豆粒大的紅色胎記,老子親了你沒數遍了,閉著眼睛也能想出來你裸著的樣子,當然不會上高深那垃圾的圈套!”
我難以置信,“陌遲,你真的不是哄我高興?”
很快,寒陌遲就從我的手機裏調出來高深的短信,點開語音朗讀。
“林朵如,那些照片都是黎姝的身體,我僅僅簡單地PS上你的傻腦袋而已,你可真是傻得冒泡了,連我這個壞男人都動了稀缺的善心,當初與你離婚,就是不想再傷害你,在你麵前充當好男人真特麽累,我受夠了,現在卻發現你太好了……我媽就是個沒腦子的蠢女人,我代替她向你說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