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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男人心海底針

  寒陌遲頓了一下,俊顏壓低幾分,“林醫生,如果你想繼續做我的女人,就是女人優雅點!嗯?”


  他可以帶女孩在帝遲過夜,他可以不管不顧自己身患胃癌,陪著慕妤萱做體檢。


  而我呢?

  一個離異的單身自由女人,找男人就是偷吃!


  而且想偷吃時,就約他!


  而且不能在床上做!


  而且想與他保持這種關係就要優雅點!

  我心裏雪亮,挫挫後槽牙,麵上卻淺笑嫣然,溫柔如水,吐了一個漂亮的煙圈,摁滅了半截香煙。


  “寒叔叔,我不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懵懂無知少女,而是追求安穩婚姻的三九自由女人,所以,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寒陌遲刹那間俊顏冷凝起來,深邃細目靜靜沉沉地鎖著我的臉,漸漸多了審視,疏離,淡漠,他薄唇抿了抿,“好!”


  當室門被重重地帶上的那一刻,我眼淚掉下來,看看,寒陌遲就是這麽冷酷無情,他不會與我複婚的,他肯定將那份安穩的婚姻承諾給了慕妤萱。


  好想拉著行李箱,離開A城再也不回來,但是,我看著如小山丘高的複習資料不甘心,我沒有半路放棄的習慣,必須拿到博士學位證書。


  還有鎖在保險櫃裏的那份代孕協議,我不甘心,我要找到那個雇主,我要找回來我的孩子,不計代價。


  三天後的上午,我窩在宿舍裏,啃著蘋果,背特色題的答案,來電鈴聲響起……


  這幾天,每當來電鈴聲響起,我腦子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是寒陌遲想通了?


  但是一次次失望透頂!


  十之八九是我小姨莫柔的電話,讓我給她的女兒白翩煙找份好工作,十之一二是推銷電話。


  因此,我聽到來電鈴聲就煩得要命,就想掇爛了手機,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


  寒陌遲走了後,我要撫養小南和小北,還要找回來我的那兩個孩子,這就是四張嘴啊,加上我,就是五張嘴,因此就不可能任性地掇爛了手機,再買一個新的。


  懶洋洋地摸過來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我心裏咯噔一下,是張姐的。


  是不是寒陌遲生氣了,就讓張姐通知我不管小南和小北了?

  我趕緊接通,“張姐,你說,有話直接說,別藏著掖著!”


  那邊,張姐嗯著,“太太,小南今天不好好喝奶,一直哭著喊媽媽,我量過體溫了,他體溫正常,你不忙的話,就過來哄哄他吧!”


  天啦嚕,小南竟然哭著喊媽媽,他想我了!


  我當初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小家夥,我這眼神太好了,收養了一個有良心的小東西!


  驚喜過後,我問張姐寒陌遲什麽意思。


  張姐說就是寒陌遲讓她打的電話,他很忙,顧不上回家哄孩子。


  寒陌遲很忙無非是兩個方麵,一個是賺錢,我對他的錢不感興趣;一個是圍著以慕妤萱為首的女人轉,我已經心神俱乏,他愛咋咋的。


  就這樣,我購買了一些小孩衣物和食物,驅車去了遲苑。


  遲苑也是獨幢別墅,與如苑的大小差不多,不過卻是一樣的冷清,進了家才淡了這種感覺。


  然而小南僅僅是歪著腦袋看著我,張姐說,“小南,媽媽來看你了,叫媽……媽!”


  小南這才動了動粉色的小嘴巴,朝我笑,“媽媽……吃餅餅!”

  我激動的,差點掉下來眼淚,可是小南塞到我嘴裏的僅僅是蠶豆那麽大一塊兒餅幹,而他的小爪子裏抓著我巴掌大的那麽大一塊兒餅幹。


  看看,我就是這麽不受待見!


  我疑惑地望向張姐,“小南哭著喊媽媽,真的是找我?”


  張姐尷尬地笑了笑,“太太,十分鍾前,他還哭嚷著要找媽媽呢!這會兒又跟沒事人似的,小孩子忘性大,這是忘了!”


  我拿出來兩支牛奶味棒棒糖,開始哄騙這兩個可愛的小朋友,“小南,小北,媽媽有大糖糖哦!”


  兩個小吃貨果然被吸引過來了,我引著他們,在客廳裏兜了一圈,停下,開始提要求,“親媽媽一下,就給大糖糖!”


  小南步子走得穩,先走到我麵前,親了我的臉一下……這觸感怎麽形容呢?

  仿佛是沐浴在陽光裏的花朵,最嬌嫩的那兩片花瓣觸到了我的臉,心軟得要化掉了,一切的煩惱一掃而光。


  小南拿了棒棒糖後,我就將他抱進了童車裏,這樣吃棒棒糖才安全。


  小北蹭過來了,也親了我的臉,也是那種奇妙的感覺,她萌萌可愛,瞅著棒棒糖,喊著,“媽媽……媽媽!”


  也是一樣,我給了她棒棒糖後,就將她抱進了童車,與小南挨著。


  接下來,我欣賞著這一小對兒舔棒棒糖,嘰裏咕嚕地聊天。


  我能聽懂的詞語就是“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妹妹”,剩下的就是鳥語的既視感。


  這兄妹倆的鳥語聊天,我插不進去,張姐見我無聊,就讓我隨便逛逛。


  我耍了點小聰明,溜達著就溜進了主臥,偵查了一番……


  衣櫃裏都是寒陌遲的衣服,沒有女人的衣服,還好。


  我聽張姐說昨晚寒陌遲就是在遲苑過夜的,而且床麵沒有整理,於是,我細細地尋覓起來,沒有找到女人的長頭發,還好。


  內置浴室中的垃圾桶也沒有清理,裏麵沒有用過的套子,隻有三個煙蒂。


  然後,我又摸向了書房,犄角旮旯尋覓了一番,沒有發現與女人有關的東西。


  我總結了一下,寒陌遲僅僅是不帶女人回遲苑過夜而已。


  但是當我溜達進了兒童房,我震撼了……


  室內的裝修無聲地說這兒住著一個小公主和一個小王子。


  壁紙一半是鮮豔的花園,一半是蔚藍色的海底世界。


  壁櫃那兒的玩具一半是大大小小的毛絨熊,一半是各種各樣的小汽車。


  兩張床並列挨在一起,床單被褥是兩個鮮明的色係,一個是粉嫩的女孩色調,一個是明藍色的男孩色調。


  嗬,寒陌遲不是說他不喜歡小孩子嗎?


  看來他變了!

  我貪婪地想,如果我生了他的小公主或者是小王子,那麽他會更喜歡的。


  事實是,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啦!

  他每次做都用套子,而且還不在床上,這樣,我連屁都懷不上!


  午飯時,張姐喂小南吃飯,我喂小北吃飯,喂好了他們兄妹倆,我們邊吃邊聊。


  張姐的嘴巴很緊,我根本就問不出來我想知道的東西。


  比如寒陌遲的體檢單子。


  我在帝遲大樓寒陌遲的休息室曾經刻意找過,沒找到,剛才在他的書房也找過,還是沒有找到。

  下午五點多時,我該離開了,免得與下班回來的寒陌遲遭逢,徒增尷尬。


  但是……


  我親了親小南的臉,“小南,媽媽走了!”


  小南小朋友朝我揮揮小爪子,低頭繼續擺弄玩具小汽車。


  我親了親小北的藍眼睛,“小北,媽媽走了!”


  小北小朋友朝我抓了兩下小爪子,低頭繼續擺弄小毛絨熊。


  就在這刹那間,我頓悟,果然這沒累兮兮懷胎,沒肚疼生出來的,就是與親生的不一樣,一點也不親啊!

  如果是親生的小崽子,看見媽媽要離開了,肯對不是揮爪子拜拜,肯定是撲過來,抱著腿哭死了的節奏!

  我又想起來自己那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在雇主那兒好不好,我就這樣心情黯然地離開。


  可是車子剛駛出了車庫,左後輪胎爆掉了!


  我給張姐打電話,問她是否知道距離遲苑最近的修理廠的聯係方式。


  張姐說不知道,她隻知道距離遲苑最近的生鮮市場的一個送貨員的聯係方式。


  我撥出來寒陌遲的手機號,又發泄一般,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刪掉……萬一我撥過去了,慕妤萱接起來了,那麽我的心情更糟糕了,秒秒鍾想撞牆死。


  於是我撥通了雲若軒,說明了情況,他爽快地說讓我等一會兒,他負責聯係修理廠的人。


  可是當我的車子被修理廠的拖車拖走後,我站在路邊等公交,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等到。


  忍著肉疼,我想隨便攔一輛路過的計程車,一刻鍾後也沒有攔到一輛。


  本來過來一輛,但是車上坐了一個麵相不善的絡腮胡子,我望而生畏,根本就不敢拚車。


  我點開了網約車軟件,但是又一刻鍾過去了,也沒人接單子。


  而且天公不作美,本來陰雲連綿的天空閃現幾道閃電,斬劈下來,雷聲隆隆,傾盆大雨驟然而至,澆灌著連日來炙熱不堪的城市。


  我苦笑,十年九不遇出趟門,還能各種倒黴事兒都撞上了,我這命真是比黃連還要苦三分。


  雨勢太猛,很快,我的鞋子濕了,牛仔褲膝蓋以下也濺濕了,幸虧手包裏有把折疊傘,不然,我已經是隻落湯雞了。


  就在這時,張姐的電話來了,問我坐了啥車,我如實說,在路邊的公交候車亭裏發傻呢!

  張姐說寒陌遲剛打來電話,他晚上有飯局,不回來了。


  我一聽就對張姐說我想進遲苑避避雨,什麽時候雨停了,我就立即離開。


  張姐笑著說我又不是外人,留宿一晚也可以。


  就這樣,我又折回了遲苑,進門前,一陣疾風吹過,傘骨折斷,傘麵嚴重變形。


  然後這把殘傘被風卷裹著,歡快地翻滾到幾十米外。


  當濕透了的我進去後,小南和小北看見了我,都怔怔地看著。


  末了,小北藍眼睛眨了眨,看著小南,“哥哥……媽媽……洗澡澡!”


  張姐糾正,一字一頓,“小北,媽媽被大雨淋濕了!”


  但是小北鬧騰起來,就要洗澡澡。


  張姐就提議我帶著小北進主臥的浴室衝淋一番。


  我想了想,最終帶著小北進了客臥的浴室。


  晚飯時,雨勢依舊沒有減小,寒陌遲真的沒有回來,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真的不糾纏我了。

  看著小南和小北甜甜入睡,我回了客臥,躺下,打算明天早早離開。


  窗外的雷陣雨依舊,就如我貌似淋漓盡致,實則落寞蕭索的情路。


  我耳朵裏插著耳機耳塞,將手機設置為時間段最長的音樂睡眠模式,用被子蒙住了腦袋,最終有了睡意,睡著了。


  一道道炫目的電光竄入室內,一片冷清的亮白,炸雷滾滾壓下。


  我捂住了耳朵,尖叫著,滾下了床,蜷縮在床頭櫃那兒的逼仄牆角,埋首膝上,死死地閉著眼,瑟瑟發抖。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那股熟悉的清冽冷香,卷裹著淡淡的煙草味兒,飄入我的鼻端,安全而可靠。


  我慢慢期待地睜開了眼,抬頭看去。


  壁燈適時地亮起,柔輝中,男人就蹲在我麵前,唇角叼著半截香煙,神色雅痞邪肆。


  他上身穿著黑色的棒球衫,下身是一條暗藍色牛仔褲,簡約低調。


  見我看著,他一隻手捏下了香煙,另一隻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聲線就似從冰層裏迸發出來的,冷得直侵骨髓。


  “愛偷吃的女人嘛,勾搭男人果然很有一套,欲擒故縱耍得絕了!”


  他的大手冷涼得沒有一絲人類的溫度,緩緩下移……


  這一幕似極了……我被慕千帆髒了後,他對我實施懲罰!

  我頓時就掉淚了,兩隻手抓住了他的大手,“陌遲,求求你了,你不要掐死我……我真的沒有勾搭你的意思,車子壞掉了,我約不到車,雨一直下著,你對張姐說有應酬不回來了……天亮了我就走!”


  男人的手力道奇大,輕易地掙脫了我的抓握,往下移,捏了幾下,痞笑,“林醫生,我不舍得掐死你,僅僅是因為上你有癮了!”


  鄭高深的話再次在我的腦海間浮起……寒陌遲真的就是將我當做了發泄的工具!


  男人審視著我,欣賞著我神情破碎,欣賞著我淚珠劈啪直落,他頗為愉悅,眼底的笑意如初升的朝陽,熠熠生輝。


  接下來,他抱我進了浴室,衝淋,做起……


  至此,我明白了,自從我從Y城回來後,寒陌遲與我做前,總喜歡衝淋一番……他還是在意我被慕千帆髒了!

  雲若軒說過愛之深,恨之切,但是他對我的愛,我沒有感覺出來有多深,倒是清晰地感覺出來他切骨的恨意。


  結束後,寒陌遲抱我出了浴室,將我放到床上,扯被子掩住了我的身子……


  本來,我穿了張姐一套簇新的家居服,但是進了浴室後,寒陌遲幾下就撕碎了,而我的濕衣服還沒有幹,所以我此刻就是光溜溜的。


  男人的手指穿插在我的短發間,聲線柔軟,與剛才的冷酷判若兩人,“林醫生,你怎麽怕雷聲閃電了?”


  我如實說,“那次……你要掐死我,然後拖我進了浴室,從那時起,我就怕雷雨夜了!”


  男人手指一僵,力道越發得輕柔,“在Y城時,雷雨夜裏,你怎麽熬過去的?”


  我想了想,“那個濱海小城景色不錯,白天的雷暴多一些,在晚上,我去的那幾個月倒是有幾次,有時與蘇茜去KTV喝酒唱歌,有時聽著音樂蒙頭睡覺。”


  男人的手指滑到了我的蝴蝶骨上,輕柔地摩挲著,“在那兒想過我嗎?”


  他這麽一問,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碎碎簌簌,“陌遲,有句古話是居阡側,淡陌顏,我看不透你……你不要再做了,不要糾纏我了,你答應過不找我了,能說話算數嗎?”

  男人的手不安分起來,聲線淡凝,“林醫生,你就這麽喜歡口是心非?我與你做三次,你抖兩次,與你做兩次,你抖兩次,這就證明你的身體很喜歡我做嘛,你也說過死了都要愛我,忘了?”


  我推出去他的手,強調,“寒陌遲,你不是我那個對的人,我心累死了,不想再愛了!”


  男人驟然俊顏壓低幾分,薄唇落在我的鎖骨那兒,吮吻一下,撤開,我的身子隨之哆嗦了一下,他得逞邪笑,眼神饒有興致。


  “林醫生,你在我這個單身男人家裏過夜,不就是想接近我嗎?要人給人,不要錢也給錢,你還不知足?”


  一次,兩次,好多次了,寒陌遲沉醉於對我的這種調笑中,沒有我想要的誠意,他並不想給我安穩的婚姻,心裏雪亮的我死死地抓著被角。


  “寒陌遲,我有賺錢的能力,不需要你的錢,而且,我睡的是客臥,你這樣對我屬於性侵犯,我可以起訴你!”


  男人的腳帶了力道,輕易地闖進了我的被子,腳心磨蹭著我的小腿肚子,似極了情侶之間的撩逗。


  “林醫生,這兒是我的家,客臥也是我的地盤,我有自由進出的權利,更何況,你睡覺連門都沒有鎖上,在你的心裏,你就沒有把我當外人,不是嗎?”


  不管怎樣,我都沒理,他都有理,我不想說話了。


  男人撤出去腳,下一秒,卻扯開被角,躺下,一把將我摟入懷裏,指尖染了溫熱,摩挲著我的背脊,遊移到小腹,在那道疤痕那兒流連不去。


  直到我昏昏欲睡時,他輕歎,“小如,別鬧,多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的心理陰影散去了,就與你在床上做。”


  就是這一句,我的睡意如驚蝶翩飛,約莫兩個多小時後,困到了極點,才淺淺睡去。


  兩天後,我琢磨著快考試了,就去了一家小有名氣的發廊,修剪一下頭發。


  可是世界就是這麽小,你越是不想看見誰,偏偏就會撞見誰。


  洗頭小哥給我洗了頭發,我腦袋上捂著一塊毛巾,剛剛在椅子裏坐下,就看見了我旁邊的人,寒玫。


  我們的視線在大大的鏡子裏碰撞,最終是相看兩相厭,不約而同地撤開,視對方為路人甲。


  我也就是為了討寒陌遲的歡心,才逢場作戲地在他麵前提起寒玫時,以媽代稱。


  發型師小哥熟練地擦著我的頭發,“姐,由我剪發是三十六,總監是八十八,店長是……”


  我趕緊打斷了他,“你剪吧!”


  小哥哦了一聲,寒玫適時地投過來鄙夷的一眼,毫不掩飾地鄙夷著我這個窮逼女人。


  我視若無睹,寒玫可以為了錢,出賣了親兒子,這點,我學不來,我與她就不是一路人。


  沒過多久,給寒玫剪發的店長開始推薦套餐,聲稱店裏的紫藥水是緊俏的進口貨,具有神奇的功效。


  而且他打開了一個小冊子,讓寒玫看案例,已經有十幾個她這個歲數的阿姨長出來濃密細軟的黑發,這顏值蹭的一下就上去了,一個個看上去美如二十歲的少女。


  “這套餐多錢?”


  寒玫這樣說著,卻盯著我,挑釁的意味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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