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測試
要說現在對方炎最不滿的除了儒家弟子之外，大概就是佛家的弟子了，長安城裏的佛家寺廟現在隻剩下最大的兩家了，特別是那些小型的寺廟基本上都被拆除掉了。不僅如此，現在各個寺廟裏的僧侶數量都開始嚴格限製了，不少僧人因為這個都隻能還俗了，第二天方炎還是準備前往皇宮麵見李世民。諸子百家人數混雜，方炎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裏麵肯定少不了朝庭安插的人，李世民可是有著專門收集收報的人，名炎百騎司，職責就是監視天下的消息，有點類似後世的錦衣衛，實際上這樣的職能在每個朝代都是有的，否則你真的以為皇上都是呆在皇宮裏不出門，然後對這天下大事也不清楚的嗎。
上書房中，李世民麵色波瀾不驚，手握書卷正在翻看，身後站著一名麵色陰鷙的官宦，正向李世民稟報著諸子百家弟子這些天來在青山書院裏的一舉一動。看李世民的臉色也知道此時的李世民心情絕對好不到哪裏去，實在是諸子百家裏麵最先跳出來的竟然是儒家，而是卻是李世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這諸子百家中可是有不少激進分子的，李世民是深知言論的威力的，大規模的變亂必然是從一種激進的思想暴發開始的。君王一怒伏屍百萬，李世民此時就有了殺人的衝動，敢情其它的諸子百家弟子畢竟都被壓迫了幾百年，此時進了長安都還很自律，不太清楚這外麵的言論風氣就算是有滿腹牢騷也不敢亂發啊，那可是真正要掉腦袋的事情。但是儒家就不同了，這次為了顯得與眾不同，獨具慧眼，孔有林這個老儒生竟然把幾百年前的分封製度都給搬出來了。
“諸生於鹹陽者，或為妖言以惑亂眾人，吾合禦史悉案問於諸生，諸生轉向安告，犯者四百六十一人，盡坑殺於鹹陽之東……”李世民手握史記，正在看著關於始皇帝焚書坑儒這一段，史記乃是東漢宦官司馬遷所著，據說還是在受了宮刑之後著出來的，可以說是史書之鼻祖，誕生已有幾百年的時間了，李世民對裏麵的內容早已經是滾瓜爛熟了，此時再翻看一遍，卻是另有所想了。後麵的宦官稟報完了消息就隱身退了下去，李世民良久嚅嚅自語道：始皇帝豐功偉績無數，隻是坑殺了幾百儒生，就被罵成了茅坑裏的石頭，這些儒生當真是毒舌的很，隻不過散布禍國言論，動搖民心向背，卻是死罪無疑，該殺呼？
方炎經過內官的通報之後，很快就在上書房裏見到了李世民，要說起來方炎最不願意見的人李世民絕對算一個啊，怎麽說也是侯爺在外麵還可以威風八麵的，可到了李世民麵前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小心翼翼地侍候著，這可是不符合方炎的性格的，君王者心思深沉，往往喜怒不形於色，剛剛還臉色不善的李世民，在見到方炎的時候已經換成了一幅雲淡風輕之色，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者一般。方炎剛剛行完了禮李世民便賜坐，方炎便在李世民的一側坐了下來，如果是別的臣子這會兒怕是都要感動不已了，不過方炎還是很了解李世民的，李世民笑了笑問道：“方愛卿最近為了百家書院之事甚是忙碌啊，可有遇到什麽問題啊，此事朕可是十分支持於你的，如果有什麽問題盡管可以向朕提出來的。”
方炎對於諸子百家的弟子在青山書院裏做了什麽並不清楚，那些儒生們發表了什麽言論方炎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但是看李世民那和藹的樣子，方炎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妙，不過既然說到了這事，方炎今天過來本來就是準備跟李世民商量此事的，懷裏還拿著昨天晚上給魏征和程咬金看過的那一幅地圖呢，方炎覺得現在是時候將它交給李世民了，否則真要等到李世民自己知道了，到時候恐怕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不臣之心呢，那可是一個臣子最大的忌晦了。方炎連忙站了起來拱手說道：“陛下，臣有罪。”
“哦？你有什麽罪？”李世民並無一絲的驚訝之色，而是一臉饒有趣味的樣子看向了方炎，對於方炎他還是很了解的，何況那些儒生們跳出來一事跟方炎其實並沒有多少的關係，以前他們是沒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想法，現在被其它的諸子百家一逼迫便犯了事，不過哪怕此事跟方炎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李世民恐怕都要借機敲打敲打一下方炎呢，誰讓方炎事情那麽多呢，現在朝中眼紅方炎的恐怕不是一個兩個呢，多敲打敲打才能平衡其它人的心嘛。李世民的樣子落在了方炎眼裏，儼然就是一頭老狐狸啊，方炎趕緊接著說道：“臣有一物一直糾結是否要呈現給陛下，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今天臣便準備把此物交給陛下處理。”
說罷方炎從懷裏取出了那份地圖，李世民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之色，原本還以為方炎是要為青山書院裏發生的事情向自己請罪呢，不過很快李世民的目光就被那一份地圖給吸引了，上麵詳細的標準了大唐的邊界，李世民隻是一眼便看出來了，隻是讓他疑惑的是這地圖比自己現在所用的地圖要大的多，原本處於中心位置的大唐在方炎的這份地圖上，似乎並不是那麽的顯眼了。湊到桌前李世民很快便仔細的查看起來了，方炎站在一邊也不再多說，心中正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麽說服李世民，別看李世民之前是答應自己好好的了，但是如果事情出現了一點意外，恐怕自己先前那麽多的努力就要全部告廢了，方炎可不想看到這一點，而這地圖便是方炎打算用來勸說李世民用的。殊不知，就這兩天時間，諸子百家的代表們在青山書院裏已經不安分起來了，這還是剛剛到達長安城，真等到這一大批的人都在長安城定下來之後，誰也不知道還會出現多少的事情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以儒家弟子為核心的讀書人也開始了積極的聯絡起來了，目的自然就是為了對付即將修建而成的百家書院了，到時候第一個受到影響的就是儒家了，這麽大的事情，儒家弟子自然不可能一個個的束手待斃了。目標人物就是方炎，以孔有林為首的幾十個儒家學術代表人已經開始四下出動了，儒家的弟子相當一部分都身居高官，無論是在朝庭裏還是在民間都擁有無可比擬的巨大力量。
當然，方炎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這些，也不知道正有一群人為了自己而到處奔波起來了。站在李世民的身邊，方炎不時的為李世民解釋上幾句，李世民看上去還是很鎮定的樣子，隻不過是因為他的城府太深，就算是心中再怎麽震撼表麵上也不會有多少表現的，良久，李世民終於重新抬起頭來了，方炎趕緊說道：“此圖乃是我在方家村的時候，那位老神仙所送給我的紀念物品，弟子從來都是把它當作師父的禮物高高拱起的，也舍不得拿出來，以前還不太明白此圖的意義，不過現在已經明白了，此圖放在陛下這裏才是它最重要的意義，所以臣打算把它送給陛下。”
“方愛卿果然是一片忠心啊。”李世民麵無表情，撫須凝視方炎，說道：“你可知道，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青山書院裏可是熱鬧的很呢，你所邀請過來的那些諸子百家弟子們可是一個也輕閑不下來的，這才剛到長安城不久呢，就開始聚眾演講了，而且還搞起了辯論，生怕這天下人不知道他們的學識一般，特別是某些別有用心者，甚至提出了恢複周時的分封製度，想讓朕把這天下分封成各個諸侯，如此方可換來永久的太平，你覺得這個建議怎麽樣。”
方炎頓時一臉的惶恐之色，這倒不是完全裝出來的，實在是有些震撼，李世民雖然說的很平淡，但是那平淡的語氣中卻已經透出一股殺意來了，何況這樣的思想對於如今的大唐來說實在是相當的危險，就算是李世民真的殺了什麽人，恐怕世人也不敢多說什麽的，方炎抹了抹額頭連忙說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臣卻是一點也不知情的，陛下請給臣一點時間，臣一定將此事查它個水落石出的。到時候一定抓出這幕後的主使者交於陛下發落。”
“哈哈，你當然不知情了，朕現在問的是你的看法如何，如果真要按照此法施為的話，以方愛卿的功勳怎麽也能分一片土地做一方諸侯呢。”李世民說道。深邃的目光盯著方炎，似乎想從方炎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雖然方炎隻是一個侯爺，相比這滿堂的文武大臣們來說，那麽多的國公在前麵，方炎的地位算不得是多麽的尊崇，但是方炎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顯然是有些不同的，不為別的，僅僅是發明出來的火藥就足夠李世民高看方炎一眼了，那黑火藥現在已經改良數次了，現在被列為朝庭最高的機密，還專門成立了一個部門來負責黑火藥的製作，而李世民也數次前去觀看黑火藥的威力，隨著工藝的改良，黑火藥的威力更是一次比一次讓人震撼，作為發明的人方炎，李世民當然要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