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脈能恒量

  脈術運用之妙，堪稱千變萬化。


  脈術師的首個脈紋圓環，數量少的話或許隻需要三到四道的脈紋便可以形成，並且定位於三葉草葉脈的第五節之上。三葉草葉脈的第五節，相當於是脈紋圓環的“圓心”。此後的第二圈脈紋圓環，第三圈脈紋圓環，都是以此為中心而構建完成的。


  陸久玖畢竟不是真的來範曦兮家中做客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答案，稍微坐了片刻便幹脆主動表示要回家看看，就這麽告辭了。


  院子裏隻剩下李時和範曦兮兩人了。


  “你今後有什麽具體的打算麽？去脈術師行會報備登記之後，你也不能長期住在這個小區裏麵了。畢竟脈術師都是要背負‘守樹’職責的。”範曦兮在李時麵前終於放鬆了下來，靠在藤椅背上，問完之後，伸出小手捂著嘴，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從這種小細節來看，兩人之間確實是相當稔熟了，有點不拘小節的意思。


  李時苦笑道：“隻要不在陸學長附近的卡巴拉巨樹的樹屋，就都可以。蒙學館有導師坐鎮，小丁和小琴待都在蒙學改為寄宿，諒陸學長也不敢亂來。”


  範曦兮瞥了李時一眼，哂笑道：“看樣子你是以為得了那一顆脈能球是發了一筆橫財是吧？你把脈能球兌現，留下一部分給小丁、小琴當學費、住宿管理費，確實可以先應付眼前這一個學年。但是.……你自己完全不需要脈能球麽？”


  “擁有脈紋的物種確實有不少，並且感應方圓之內不足一巴的脈能，會被脈術師的三葉草脈紋所吸引過來，自行補充。但是這種補充方式所積攢的脈能相對較少，可能大半天的也補充不到一巴的脈能，效果跟你熬夜之後打個盹可能差不太多。你要是指望靠著這種方式補充脈能，我勸你還是放棄修煉脈術吧！強大如同尊者也不敢用這種方式補充脈能！”範曦兮揶揄了李時兩句，扳著手指數道：“新近覺醒的脈術師的試煉，共分為兩個階段，守樹以及狩獵。守樹是試煉的第一個考核項目，至少是三個月為一周期，因此你必須備齊三個月的生活物資。頭三個月通常隻是讓你盡快熟悉複雜的野外環境，否則直接讓你這種一環脈術師進入野外，那就是給妖獸送菜。三個月的時間，通常是至少可以完成一個脈紋圓環了，並且掌握一種脈術。也隻有達到這種標準之後，才會進入試煉的第二個項目：狩獵，才會有脈術師使者帶隊，去靠近稍微外圍一些的樹屋區域狩獵妖獸。狩獵目標通常都隻是一些一紋妖獸，就是給你們這些菜鳥新人熟悉作戰環境、戰鬥狀態的。狩獵項目，大致也是為期三個月的時間。”


  “在這前後近半年的時間，大約有七成左右新近覺醒的脈術師便已經可以晉級為三環脈術師，進入使者階層了。然而從三環脈術師晉級為五環脈術師，通常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使者階層在這個過程當中又會刷掉近一半的脈術師。被刷掉的脈術師終生都是隻能停留在三環脈術師的等級之上。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通常是因為他們無法完成第五個‘圓缺’，就差那麽一道兩道脈術，可就是無法補全那第五個脈紋圓環。”範曦兮神情有些患得患失的複雜，又說道：“因為那些三環脈術師所缺失的脈紋，不在穆裏大陸之上，就隻能是在地心神界之中了。而一位三環脈術師，是拿不出任何可以打動尊者的籌碼請尊者們代勞取回那些脈紋，自然也就無法完成那最後一步。更何況絕大多數的脈紋是需要在現場提取的。其餘的脈紋即便保存得當，也會有一個時限，過期之後脈紋便會徹底失效了。從神界返回穆裏大陸可不是去鄰近的城市，回程同樣凶險無比。不然你以為我們的陸學長為什麽追著你要討回那一隻一紋夜狼的紋爪？估計多半是他知道正好有人急需那一道夜狼的一脈紋。哈哈！這樣算來，其實你極有可能還是將夜狼爪給賤賣了。”


  “至少合乎我預期的價位，他賣了第二道能從中賺多少錢的差價，就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不過.……脈術師族群變得更強大了，此消彼長之下，妖獸的生存空間不就會被進一步壓榨了麽？”李時還是用他來的那個地方的思維，問了一句：“這難道不是好事麽？為什麽尊者不願意提攜後輩呢？”


  “卡巴拉巨樹上的一間樹屋，就相當於是一位脈術師的領地地標。脈術師的等級越高，所需要的領地麵積也越大。如果你讓一位三環脈術師晉級為五環脈術師，就意味著多一個人跟你搶修煉的資源！所有脈術師的修煉，基本上都是‘自力更生’的。”範曦兮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繼續說道：“這就是所謂的‘脈能恒量’的說法。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紅線’，隻要人族所占據的卡巴拉巨樹超過某一個數量值，就會引發席卷穆裏大陸七國的獸潮，最終便會造成數百上千位脈術師的殞落。雖然妖獸也會因此而元氣大傷，但是人族的人口基數也會因為獸潮的襲擊而出現一個低潮。畢竟普通人在哪怕隻是一紋妖獸麵前也是螻蟻一般存在而已。如果沒有脈術師鎮守的話，一隻三紋妖獸就可以將半個城區化為廢墟！紋器之外的普通武器很難對三紋妖獸造成足夠的殺傷。而人口銳減的後果，換言之，人族出現新增脈術師的難度也隨之增加了。目前最大的問題便在於.……沒有人知道那一條‘紅線’究竟在哪裏！人族隻知道隔個三五七年的，通常便會爆發一次獸潮。”


  “你所說的獸潮，怎麽聽起來像是割韭菜啊？”李時目瞪口呆，喃喃道：“我猜，這也許並不是直接由卡巴拉巨樹被人族所占據而引起的獸潮……因為新增覺醒的脈術師全都隻能待在城市近郊的卡巴拉樹屋內，那些等級高的脈術師便會因此而整體向外‘擴張’一圈，尋找並建立新的卡巴拉樹屋，將內圈的樹屋空出來給新增的脈術師，然後才引起了獸潮。這，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打破了某種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