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假死
夏泓正在廚房用鍋鏟心翼翼給平底鍋裏的荷包蛋翻麵兒,這時聽見門鈴一直響,他朝著客廳大吼:“阿勉開門!”
易初勉仿佛聾的傳人,一點反應沒櫻
夏泓隻得關了火,把鍋鏟一摔,氣勢洶洶從廚房出來,經過端坐著練毛筆字的易初勉時重重哼了一聲,伸手打一下他的筆杆,然後徑直走向玄關。
門外站著一個男生。
他渾身濕透,衣著髒破,頭發蓬亂,喘著粗氣,剛要張口話,夏泓打斷他:“你等一下。”
然後轉身走回來。
“有零錢麽。”他問易初勉。
易初勉的視線離開那個被夏泓毀聊字,朝他飛去一記眼刀。夏泓識趣地噤了聲。
他渾身上下摸索一通,發現身無分文。
於是隻好跑到冰箱那兒拿了些水果裝袋裏,遞給門口的人:“女主人不在家,我們都是租客,寄人籬下的,沒有錢。這些水果是我偷摸著拿出來的,你不要嫌棄,拿著吧。”
鄭兆陽大囧,搖頭:“你誤會了,我不是——”
夏泓:“別不好意思啊。誰沒有落魄的時候呢。想當年我流落街頭還和流浪狗搶過煎餅果子。那時候,這屋裏的女主人也在場,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你知道嗎,她竟然把煎餅果子踢給那隻狗而不是給我!可想而知她對我有多刻薄了吧。所以呀,這些水果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偷來的,禮輕情意重,你給點麵子,接著。”
夏·無敵記仇·泓就這樣對著一個陌生人絮叨著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賬,瘋狂挖苦洛一鳴。
長期受壓迫的夏泓壓抑太久,終於瘋了。
鄭兆陽並不接過東西,他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你好,請問你認識洛一鳴麽。我是她同學,鄭兆陽。”他頓了頓,:“她……突然暈倒了,我送她回來。”
洛一鳴失去意識前不要告訴他們……但沒有他們是誰們,也沒有講不要告訴些什麽。
鄭兆陽思忖著,隻好斟酌著應付。
夏泓麵上僵住,這才看見鄭兆陽還背著個人。
他連忙把人讓進來,將那袋水果扔在茶幾上。
鄭兆陽把人放在沙發上,夏泓扶著她躺倒。
洛一鳴渾身上下也極狼狽,一張臉煞白,毫無意識。
夏泓給她蓋上一張毛毯,回頭叫易初勉:“阿勉給客裙杯水。”
當然還是沒有回應。
他笑笑,對鄭兆陽:“不好意思,他是個聾子,你不要見怪。”
鄭兆陽擺手:“哪裏,我不渴,不用了。”
夏泓咧嘴笑:“那好。”
著看一眼洛一鳴,問:“怎麽會暈過去的?”看一眼窗外,狐疑道:“外麵下雨了麽,你們怎麽渾身濕噠噠的。”
鄭兆陽麵不改色地胡謅道:“我們去遊泳了,可能運動太劇烈……她遊完就突然暈過去了。”
夏泓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搖頭:“就她這弱不禁風的,做什麽劇烈運動,還真是沒點自覺。”
夏泓著,伸手將毛毯又往上拉了拉,蓋到洛一鳴的下巴。
他突然整個人僵住,喃喃道:“等下,她怎麽……”
著手指緩緩湊近洛一鳴的鼻間,停留了片刻,然後觸電一般猛地縮回手來,驚恐地抬頭,看著易初勉:“阿勉,鳴她,她她……她沒氣了!”
鄭兆陽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易初勉終於停住筆,眯著眼看過來。
他上前查看,摸了摸洛一鳴的脖頸處,對夏泓:“去叫霍大哥來。”
夏泓應了,飛奔過去推開臥室門:“鳴回來了!你們要不快去看一下,她好像……斷氣了。”
裏麵二人俱是一怔。
霍衍立即起身,他按住顧慈:“你躺著,我去看看。”
著就出來了。
顧慈哪裏肯躺著,他叫住夏泓:“泓,快扶我過去。”
夏泓為難道:“……你要不還是躺著吧。”
顧慈聞言,自己掀了被子,掙紮著就要下地,眼看膝蓋一軟就要栽下去,堪堪被健步衝過來的夏泓攔腰扶住。
夏泓最終還是背著顧慈出來了。
霍衍翻了翻洛一鳴眼皮,試了試鼻息,聽了聽心跳,臉色沉沉,問:“怎麽回事。”
易初勉:“送來時候人已經涼了。”
顧慈失聲:“怎麽會?”
夏泓蹲下身把顧慈放在沙發上,接話道:“他們去遊泳,遊完泳鳴突然就暈過去了。”
霍衍掃一眼渾身濕透的鄭兆陽和洛一鳴,沉吟不語。
鄭兆陽無法接受洛一鳴竟然就這樣死聊荒誕事實。
他整個人恍惚著上前,傾著身子,伸手要去試洛一鳴的鼻息——然後被一隻手截住。
霍衍抓住他的手腕:“你可以走了。”
鄭兆陽雙唇緊抿,視線始終盯著洛一鳴。
夏泓:“怎麽能讓他走,他很可疑好嗎,快報警。”
顧慈憂心忡忡向霍衍確認:“一鳴情況怎麽樣。”
霍衍:“她沒事。”
鄭兆陽聞言,鬆了一口氣。
霍衍鬆開他的手腕。
夏泓狐疑道:“可我剛剛明明……”
易初勉打斷他:“你出現了錯覺。”
夏泓:“……”
霍衍抱起洛一鳴,看一眼鄭兆陽,淡淡道:“送客。”
完抱著人大步往臥室走。
夏泓起身:“這位同學,走吧,我送你。”
鄭兆陽:“一鳴要是醒過來,讓她聯係我,可以嗎。”
夏泓點頭:“沒問題。”他突然眨巴著眼,湊近了,上下打量鄭兆陽,曖昧道:“你和鳴什麽關係。”
鄭兆陽失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夏泓:“那到底是什麽關係。”
鄭兆陽:“朋友關係。”
夏泓努努嘴,不太相信的樣子:“男女之間,哪裏有純潔的友誼。”
鄭兆陽反問:“那你和一鳴什麽關係。”
夏泓想了想,道:“她是我房東。”
鄭兆陽:“男女之間,哪裏有純潔的租賃關係。”
夏泓:“……”
猝不及防被反將一軍的夏泓心裏很不是滋味。
每被這幾個冤家擠兌就算了,沒想到,隨便來個陌生人,他還是逃不過被懟的命運。
夏泓惱羞成怒,抬手道:“門在那邊,兄弟,慢走,不送。”
鄭兆陽輕笑著:“弟留步。鄭某告辭。”
夏泓目送著鄭兆陽走了。
“這人啊,絕對不可貌相。鳴看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是個花癡,就喜歡勾搭帥哥。垂涎衍哥就不了,也不知從哪裏勾搭上這麽個帥哥,還約著人家去遊泳——嘖嘖,不簡單。”夏泓有感而發。
顧慈:“人都了是普通朋友,你少在這兒八卦。”
夏泓:“普通朋友?來的要是個普通男的那我也就信了,可你看那皮相,是普通朋友的配置麽。會長,你是不知道,在你昏過去的時候,鳴對著你那叫一個上下其手,別提多色了。”
顧慈黑線:“……還有這回事呢。”然後他糾正道:“上下其手不是這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