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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天罰神喝

  毒龍聽得此言,眼中眸光越發明亮起來,神色亦愈發恭敬。


  這一幕若是為其餘修行者見到,恐怕會驚掉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試想下,一個洞天境修者以如此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吩咐式口吻,對待高出自身足足一個半大境界的頂尖王候,若非親眼所見,恐怕再給他們十倍的想象力都無法試想此情形。


  然而,如此吩咐也就罷了,偏偏毒龍還表現得恭敬無比,仿似認真聆聽教誨的樣子,這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是,恩師,學生必當鞍前馬後,為恩師掃除一切障礙。”


  毒龍心誌高遠,卻懾於嶽麓書院淫威,在此屈居數百年,不敢擅自突破,更不敢離走此處,心中憋屈比那滿天烏雲還要濃厚。


  如今結識一心智超絕,氣態甚似久居高位的奇異修者,輕易被其喝醒,得到金淵龍爪手後,更是心誌折服,誓要追隨此人,置此身於更廣大的天地間,所以毒龍的回答,倒也是心意坦誠之言。


  “嗯。”楚名堂點頭,又道:“黑起,你以後就以楚座稱呼我吧,你且在此暫居一段時日,待本座進入嶽麓書院,再來喚你。”


  “是,楚座。”毒龍黑起躬身後退十丈,渾身光芒閃爍,化為原形,朝惡龍潭紮入。


  楚名堂微一沉吟,掌心真元綻放,便將武不敗腰間的空間袋攝回,指尖更是彈出一滴鮮血,輕易就煉化了此物。


  當下形勢緊迫,千帆明月仍被綁在營帳內,不知情況如何,楚名堂顧不得查探空間袋內物品,直朝遠處營帳飛去。


  方才服下的藥力早已徹底化開,他的傷勢得到控製,暴走的真元亦趨於穩態,隻需再調養半日功夫,便可徹底複原。


  當然,眼下是沒這調養的時間了,好在經過方才的恢複,他還能發揮出六七成實力,隻要營帳內再沒其他王侯境強者,此行便已無虞。


  身形懸浮半空,楚名堂俯首望著下麵的營帳,目中燦金光芒閃爍,輕易就穿透了帳布,見到篷中場景。


  隻見帳中坐有四名洞天境高階修者,穿著天武帝國的將軍製式鎧甲,正閉目養神,當楚名堂的目光穿透進來後,四名將軍立馬睜開了眼睛,猛地朝營帳頂部看去。


  四人一聲冷哼,夾雜著頗為強勁的真元震波,頓時撕拉聲響動,營帳頂部被徹底震碎,楚名堂在夜空懸浮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


  四人瞳孔一縮,似乎是對見到楚名堂非常意外,臉色瞬間難看無比。


  楚名堂活著,豈不說明武不敗非其敵手,或者遭到此子暗算,凶吉難料。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此子實力當真逆天,恐怖無極,竟連自家的主子都能斬殺,滅殺他們自然也不在話下了。


  若是後者的話,興許還有一線生機,此子算計過人,連胸負滔天謀略的武不敗都能算計,但側麵來說,此子的實力反倒不那麽恐怖了,興許還身負重傷。


  念此,四人相視一眼,由一名手持丈八長戟的黑鎧將軍說道:“楚名堂,武侯呢?”


  “武侯?”楚名堂爽朗一笑,“從今往後,世上再無武不敗這號人物了。”


  “什麽?竟真的……”


  四人麵色大驚,他等追隨武不敗多年,縱無情誼,但也是主仆,如今主子遭遇不測,作奴仆的怎能袖手旁觀,四位洞天境高階當即怒火中燒,齊喝道:“小子,不管武侯死沒死在你手上,但你這條小命,天武帝國是要定了。”

  “哈哈,好大的口氣。”楚名堂目光直視四人,連同旁側被綁縛的千帆明月籠罩在內,偏偏口氣卻雲淡風輕:


  “本座倦了,爾等鼠輩是自裁還是由本座動手,本座動手的話,恐怕無法留你們全屍,當然,爾等若是跪下叫本座三聲大爺的話,指不定放了你們,回去給武道明通風報信,叫他洗幹淨脖子。”


  “放屁,小賊休要虛張作勢,此等激將,還動不了我等心誌,你莫要忘了,這小*妞還在我等手上。不論武侯生死如何,先殺了這賤婢祭武侯心意。”持長戟的洞天境修者麵色無改,輕易就看清了場上形勢,“老四,割了這賤婢的鼻子耳朵。”


  聲音狠辣,不帶半絲猶疑的情感。


  喚作老四的矮瘦男子,翻掌取出利匕,三兩步便跨至千帆明月麵前。


  千帆明月眼中早已驚恐,小*嘴微張,但她卻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隻是單純的恐懼死亡罷了,作為楚名堂的女人,很快便恢複鎮定,秀美嬌容帶有一絲決絕:“動手罷。”說罷抬頭望了眼上空的楚名堂,明眸內盡是純澈的愛意。


  矮瘦男子嘿嘿陰笑,用舌*頭舔了舔匕尖,“哼,別怪老子不憐香惜玉,老子早就想將你這賤人壓在身下,幹你個欲—仙—欲—死,不過,現在場合不對,隻宜殺生,忌聲色。”


  說罷,已揮手斬下。


  “賊子,爾敢。”


  千帆明月見刀影劃落,正欲閉眼,卻隻聽得高空一聲怒喝,猶如天雷乍響,震動天地,響徹心靈,聲音中凝聚著莫大威壓意誌,如同一柄重錘,猛然砸落旁側。


  她心靈忍不住一陣震顫,明知這道喝聲不是衝自己而來,但身在首當其衝的矮瘦男子旁,仍是感受到了當頭棒喝的冷冽殺意,頓遭厲喝,竟心神俱顫,一口鮮血忍不住噴飛。


  千帆明月下意識望向高空,卻已不見了楚名堂的身影,而身旁的矮瘦男子,被這聲厲喝衝擊,竟渾身若篩子般抽搐,倒地痙攣起來。眼耳口鼻舌俱是血水直流,進氣多出氣少,怕是髒腑俱裂,心誌沉*淪,離死隻差一步之隔。


  另三名黑鎧將軍離得較遠,但當這聲蘊含莫大殺威的喝聲降臨時,也是耳膜一震,生疼不已,霎時心神失守,出現了數息恍惚。


  待恢複過來,四下掃視,卻見老四臥地抽搐,七竅流血,頓時心神震蕩不止,一股前所未有的懼意猛然湧上心間。


  “天啊,這小子還是人嗎,簡直比那吃人的怪物還要可怕。”


  幾人好歹也是沙場飲血十數年的人物,浴血殺伐,煞氣化甲,飲恨在他們手上的生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然而,縱是此等血腥中磨礪的強者,如今卻被楚名堂一喝,嚇破了膽子,戰意驟降,六神失守。


  “怎樣?是自裁還是本座動手?”


  一道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毫無征兆地落在餘下三位天武帝國將軍的心間,竟是意念之音,直達心際,三人本就草木皆兵,眼下被這忽如其來的一道“心聲”,弄得條件反射般地心髒猛跳,神經都衰弱了不少。


  “楚—名—堂!”


  三人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咬牙看向落在千帆明月身後的挺拔身影,怒意隨著嘴唇的翕合,如火星綻射出來。


  “正是本座。”楚名堂眼皮都不搭一下的回道,“敢動本座的女人,哪怕是天王老子都得付出生命的代價,何況爾等鼠輩。”

  他的聲音仍是不帶半分情感,右腿卻如一抽動的鋼鞭,帶出一連串殘影,直接踢在重傷垂死的矮瘦男子身上,上百萬斤巨力轟然爆發,矮瘦男子的身體被一腳踢飛,劃出一道僵硬的拋物線,直落在百米開外。


  三人的目光虛空鎖定住矮瘦男子身影,卻駭然地發現,矮瘦男子在落地的那一刹那,身體竟砰地一聲巨響,連同防禦能力超強的黑色鎧甲,全部爆碎開來,頓時血雨碎肉紛飛不止。


  “唔…啊…”


  親見朝夕相處的弟兄化作一篷血雨,餘下三名將軍臉上溢出複雜難明的情緒,恐懼,惡心,驚駭,齊齊浮現。


  “老二,老三,這人是魔鬼,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要想活命,就分散逃吧。”


  持長戟的男子明明什麽劇烈的動作都沒做,卻喘氣如牛,呼吸急*促,眸光黯淡的如同鉛雲。


  話音剛落,三人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颶風般,朝三個不同的方向落荒而逃,亡魂皆冒之下,什麽冷靜都沒有了。


  “好險。”


  楚名堂大鬆了口氣,方才真的是好險,若非千帆明月性命受到威脅,楚名堂絕不會在千鈞一發之際,燃燒自己一成的意誌,再凝聚剩餘九成的意誌,匆忙間施展這道“天罰神喝”秘法。


  天罰神喝。


  顧名思義,那是將蒼天施加在生靈身上的懲罰,以精神意誌燃燒的代價施展出來,降臨在敵人身上,蘊含了不可抗拒的天地威壓,直擊心靈,破碎氣血命髒,傳說這是上古時代的大帝秘法,楚名堂也是前世機緣巧合之下,從一塊刻印符文的帝骨上鑽研,足足領悟了十數年,這才悟出此法。


  前世領悟此法時,他已是名震天地的帝師,雖知此法妙不可言,威壓世間,卻難逢敵手,找不到施展的機會。


  若非方才情勢危急,千帆明月麵臨性命之虞,他也不會臨時施展此法。


  根據他十萬年的修行經驗來看,方才施展的天罰神喝,堪堪具有了王侯境巔峰的威力,這才能以一道喝音,重傷矮瘦男子。


  眼見三人消失在夜色中,楚名堂冷峻的神情鬆弛下來,挺直的身體更是差點倒落在地,忙用手搭在千帆明月香肩之上,這才穩住身形。


  “名堂,你怎麽啦。”


  千帆明月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卻見楚名堂神情疲倦,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頓時急了,忙喚道,“名堂,你不要嚇明月好嗎。”


  “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楚名堂搖了搖頭,柔情溫和地對著千帆明月笑了笑,“明月啊,你家男人怎會這麽容易死,這次回去後,把自己洗幹淨,你家男人得好好補補。”


  千帆明月臉上迅速飛過兩朵紅雲,忙低下頭來,扯著衣角嬌容羞澀,忸怩半響方輕柔道:“嗯,嗯……”


  聽聞此言,楚名堂忍不住一陣心神搖蕩,他方才玩笑之語,沒曾想千帆明月竟答應了,就這麽羞澀澀毫無拒態地答應了?


  看來自己付出的慘重代價並沒白費,他方才遣走毒龍,為的便是單槍匹馬的出現在千帆明月眼中,來一出英雄救美的苦情戲。


  “嗯,雖然代價有點大,卻也值了,至少徹底征服了這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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