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後麵有尾巴
“你迢月師姐這一點是個優良品德,她有自知之明,能夠精準的認識到自己的定位。”
提劍揶揄一句,蘇季隻感覺自己越說越錯便就懶得說話了,隻冷冷的翻了個白眼。
常楓摸不著頭腦,難道迢月師姐的思維和大家有點不太一樣?還是說他們兩個人之所以關係這麽好,是因為說話永遠都在同一個頻道上,他卻有點插不進話,是因為聽不懂他們的話,所以顯得格格不入?
哎呀,常楓突然懷疑起自己的理解能力。
深更半夜的,通訊器裏響起蘇季的聲音的時候,白迢月本就是和衣而睡,趕緊匆匆起床,避開邢霄霄眾人出了門。
他們現在可沒有那麽大的手筆,一人睡一個房間,囊中羞澀呀。所以就訂了一個房間,裏頭讓夥計多添了兩張床板,放上被褥也就這麽湊合睡了。
其實這也是邢霄霄故意為之好讓蘇季知道,他已經為了他的靈佩付出巨大的代價了,本身就是綾羅綢緞加身的他都已經睡床板了,還要他如何呢?
白迢月也覺得無所謂,反正她現在是男兒身,而且四個人的住所也睡習慣了,也不怕偷看什麽。何況邢霄霄自己想找苦吃,假裝連一個房費的錢都掏不出來,自己在那裏睡硬硬邦邦的床板,她也隨他。
半夜悄悄推開房門,白迢月閃身而出,耳聞這動靜,邢霄霄黑暗中的一雙眼睛,興奮的睜開,趕緊喊住他,“蘇季,你幹什麽去?”
邢霄霄雖然渾身疲憊,但是這床板真是太硬了,硌得他骨頭都生疼,他這半夢半醒也驚覺有人出門,打眼一看,不是蘇季還能是誰?
白迢月一愣,這剛邁出去的腳,又聽得溫雲墨輕聲說:“睡你的覺吧,哪有那麽多的事?”
邢霄霄原本隻是隨口一說,見有人阻止,也忽然來了一絲興趣。
“你說你到底幹嘛去?”
“為了大業而獻身,你說我幹什麽去?”
丟下這句話,房門嘎吱一聲合上,沒人影了。
黑暗當中,邢霄霄摸摸腦袋,“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莫不是白迢月也來了?”
溫雲墨當然知道蘇季是幹什麽去了,但是他說的越多,越沒啥好事,指不定邢霄霄要鬧什麽幺蛾子。
“睡你的覺吧,等他回來三堂會審不就清楚他到底作何去了嗎?現在趕緊養精蓄銳,明日還有一場惡戰。”
溫雲墨想起白日裏邢霄霄吭哧吭哧挖礦的時候,回來就癱倒在床上,他就忍不住想笑。
錢暮雨也歎了一聲,“可不是嘛,修煉也沒有這麽累的,趕緊休息吧。”
邢霄霄撅了撅嘴,抱怨蘇季和溫雲墨為何那麽輕鬆,早知道他也去打圖了。沒營養的又說了那麽幾句,眼皮子也沉下去,昏昏欲睡。
這邊,白迢月看著街上遊蕩的三個人,稍稍約在僻靜的春柳街。
此時晚上叫賣的聲音早已停止,行人也三兩回去酣睡。
“提劍?常楓?”
白迢月微微錯愕,蘇季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麽還帶兩個拖油瓶過來?
咱們本來就是秘密行事的,你就不能悄悄的請了假然後出現在我的麵前?你現在不但讓眾人看到你這大搖大擺的出來不說,還帶著兩個人,這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兩家到底是關係好?還是關係不好?
雖然說現在就溫雲墨掩護著她,她這悄悄出去密會的事情,別人是不知道的,但是沒有密不透風的牆,繪春城人這麽多,眼睛都這麽大。
蘇季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了,看她心情不大好,趕緊開解說:“他們兩個人也是在宗門裏待著煩了,想要出來溜達一圈,咱們各玩各的,他找他的樂子,我玩我的。”
蘇季委婉的說著,反正他肯定能甩開那兩個人。
白迢月這才點了點頭。
提劍見‘白迢月’好似在看‘蘇季’的眼色,他立刻上前一步,指著他說話。
“你小子這大半夜的把我們招來這裏幹什麽?有什麽話想說?”提劍這個語氣不大好,雖然他知道白迢月的計劃是想要誘敵深入,打入了敵人內部,還怕攪不散他們?可他看見蘇季就是沒好脾氣。
白迢月見提劍這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這一眼就又直接橫向了蘇季,蘇季撇撇嘴,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白迢月回過視線,剛想說這個也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先找個地方把這三個人安頓下來,就見得提劍突然變了臉色。
“蘇季你來的時候都沒有看看你的身後嗎?這麽大一條尾巴,你是眼瞎的還是你故意的?”
“你說什麽?”白迢月不是沒聽懂他的話,而是萬分詫異。
不等她反應過來,提劍就跑到了巷子拐角處,一把揪出了剛才暗處探聽的人,頓時一個聲音嚎叫一句,“哎呦!”
提劍將人重重的丟在了地上,那個人立刻爬了起來,凶狠的咒罵道:“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在幹什麽?我就是路過而已,你們居然敢當街行凶,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當街行凶。你這話倒是說的很有意思,你看看你這張臉,賊眉鼠眼的,從頭到下這一身行頭,你是一個好人嗎?”
提劍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這個被他像提小雞一樣提出來的人。
“我告訴你,我這雙眼睛,那可是火眼金睛,你別想騙過我。還老實人?你可別叫我笑掉大牙,要叫我把你送到執法堂去嗎?”
提劍伸手指著自己那一雙眼睛,那可是慧眼,我什麽都知道,你甭想騙過我!他氣勢凜然,加之這一身修為故意外放的威壓,那偷聽的小子立刻慫了下來,沒了脾氣。
白迢月心中一駭,她居然不知道暗處中有人在觀察她?這個人是從什麽時候跟蹤她的?
蘇季的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宗門的人碰麵,傳出去的確沒有好事。
而且擺明了這是有人故意的。
當然,他們兩個人是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他們兩個人搞的事情,可是在提劍看來卻不是這樣。
“有什麽話咱們就好好說,如果不能好好說,就去執法堂說,誰讓你來的?!”提劍雖然知道白迢月的偉大事業,但肯定是要防備著蘇季的,誰知道這個狗東西要鬧什麽事?
白迢月無語的看提劍一臉提防的望著自己,說實在話,如果她沒有轉換身份,她也的確會懷疑。
況且她也好奇,這到底是誰在背後搞事?
她立刻低頭看著那人,厲聲嗬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誰讓你來的?”
那人哆嗦著還沒說話,提劍先在那裏拆台了。
“蘇季,你閉上嘴,這是我要審問的人,你現在該幹嘛幹嘛去,離我們遠一點。”提劍還直接擋住了白迢月看向那鬼鬼祟祟的人的視線。
他覺得,說不好這兩個人是在串供詞。
蘇季腦子也轉的快,立刻就知道提劍這是什麽意思?他忍不住噗嗤一下。
這清脆靚麗的聲響讓提劍瞥了一眼,“你笑什麽?還不趕緊把這地上的人捆了起來?”
他心裏就納悶兒了,你說白迢月今天怎麽突然這麽開心?他現在是越來越摸不清她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了。
真想把她的腦子撬開看一看。
現在的確是換了個人,能一樣嗎?
白迢月輕咳一聲,蘇季趕緊收斂神色,扭頭質問道:“既然你跟著我們,就應該知道我們到底是誰?說吧!指使你的人是誰?想讓你做什麽?”
剛才那偷偷摸摸的人雖然慫了,但是他心裏頭清楚,打死也不能把實話說出來。
要不然別說是這幾個主能不能饒得過他了?就他那個金主也不能放過他。
他臉上立刻堆起笑容說:“你看你們說笑了,我真的是路過的,我什麽都沒聽到,也什麽都沒看到。”
蘇季挑起好看的眉***問道:“你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真的沒有,我真的就是路過而已。你們如果不相信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去執法堂,我真的沒有跟蹤你們。”
白迢月看他一眼,這小子腦子轉的還挺快,知道他們不可能把他丟到執法堂,要不然他肯定會說出來他們四個人碰麵的情況。
蘇季擺了擺手,“好了,既然沒有什麽事你就走吧。”
“沒冤枉我就好。”那小子趕緊轉身走人。
提劍卻覺得這裏麵大有文章,“白迢月,這……”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事,什麽事情都沒有。”蘇季攔住提劍。
聞言,白迢月皺了皺眉,但見蘇季眸中閃爍著暗芒,她的嘴角也忍不住挑起一個弧度。
既然他已經胸有成竹了,那就別摻和這事了。
再看那鬼鬼祟祟的人影,趕緊跑出兩條巷子外,這才拿出了通訊器,跟裏麵的人說了兩句。雖然懊惱自己任務失敗了,他也被罵了兩句,但是也沒有露出什麽馬腳來,說白迢月和蘇季雖然也覺得他奇怪,可也放他走了。
通訊器裏的人雖然大罵他是廢物,不過一想到提劍和白迢月的修為,那發現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是叫他下次找個別人過來,他已經暴露了。
通訊器就這麽掛了,在他還沒有張口來得及說這次這個賞錢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把事情辦砸了,可是他也不能白跑這一趟呀,他還險些被打一頓,差點被扭送到執法堂。
通訊器暗下來,他張張口,朝地麵吐了一口唾沫。
“呸!”
就在此時,突然的,房簷上冒出兩句話來,嚇得他心髒頓時漏了半拍,整個人好像被冰封住一般,愣在了原地,他那表情凝固下來,不敢回頭看身後,好似身後有鬼。
“蘇季,你這個人長的就讓人討厭,到處樹敵,現在有人是想要給你下套了吧?你是險些被設計,可是差點連累了我們。”
提劍冷哼了一聲,從房簷上跳下來。
這還不是蘇季吩咐的?一看那個人就沒有修為,咱們尾隨其上就好,這叫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
“剛才通訊器裏的人,是趙運奇對吧?”蘇季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這些跳梁小醜,真是慣會給他找麻煩。
白迢月微微蹙眉,今天這白天她就覺得這姓趙的都有些不對勁,沒想到報複來的這麽快,對方是想要幹什麽?
提劍哈哈一笑,“你們摘星派呀,蘇季,嗬嗬,人人喊打哦。做人,你不行。”
蘇季懶得搭理提劍。
白迢月忍不住翻個白眼,說點正事吧!
既然是趙運奇惹事,她方才也想過要將計就計,讓他們不死也掉層皮下來。
可她現在不是蘇季,雖然三言兩語或者是某種形態她可以演繹出來,讓人看不出什麽毛病。但是說的多了,做的多了,錯誤也就多了。
百密也有一疏,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那個人,現如今看來就隻能把這個所謂的探子丟到對方麵前,以此來敲打對方,震懾一下,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這才是現在要緊的事。
趙延鬆真是勞累一天了,夜已深沉,他早已經入睡,正安詳的睡著,突然聽見啪啪的門響,突然有人衝了進來,還丟進來一個人,立刻把他驚醒了。
“什麽人?”
“呦,我們趙大公子倒是睡得安穩呀,自己做了虧心事,居然還睡得著。”
趙延鬆撩起床幔一看,蘇季正拍拍手,燃起一明燭,照亮了眼前一片黑暗,他信步閑庭般跑來興師問罪。
他低頭一看,捆綁了一個人,現在蜷縮一團,嘴巴裏被塞了抹布,支吾著什麽也說不出來。
一看這個囂張的陣仗,他心裏也是咯噔一下,莫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被抓現行了?
趙延鬆暴怒道:“蘇季!你幹什麽?”
白迢月知道趙運奇沒那麽多的腦子,也是打過交道的,所以叫提劍把人扔這裏來,咱們要找,就找主事兒的。
提劍三人走了,白迢月一個人也不怕趙延鬆敢當麵對付她。
“我幹什麽你心裏不清楚?”
白迢月嘴角勾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