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上掉下個美嬌妻
“袁本初會為次子袁顯奕求娶甄洛,後來袁顯奕戰敗出逃,甄洛落於曹子桓之手,初始甚得寵愛。曹子桓纂漢自立後,甄洛先是在皇後爭奪戰中敗給了郭女王,後來失寵,傳聞甄洛便寫了首愛恨交加的詩給曹子桓,結果被處死,也有說是皇後郭女王派人下的手,反正死得挺慘的。”
楊翦簡短的用幾句話便講完了甄洛的事,至於她與曹丕父子、兄弟之間的多角戀,畢竟隻是傳說,又何必多費口舌。
甄堯看著楊翦已然閉口,顯然不會再多說什麽,深吸了口氣,追問道:“那甄氏後來怎麽樣了?”
楊翦心裏歎了口氣,心中對這些世家大族有了更深的認識,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如果甄堯知道了曆史的甄氏後來怎麽樣了,如果自己也想在這亂世橫插一腳,甄氏怕是第一個會跳出來反對自己的。
甄堯見楊翦臉上陰晴不定,目光閃爍,稍一思忖,立即想到了很多事情。
楊翦閉上眼晴,再睜開時已神色如常,眯著眼睛看著甄堯說道:“放心吧,甄洛的兒子後來當了皇帝,甄氏興旺得很,後來又出了位皇後,再之後,曹家被滅,新皇帝依然寵信甄氏,權勢更盛。”
甄堯沉默了一會,忽然看著楊翦說道:“甄氏會多方下注,至於最後如何,各憑天命吧。”
甄堯起身向郭良告辭,走到門口時,停下來說道:“按理說,我應該感激你,隻是這心裏反而有些失望。”
說完,徑自出門向院外而去,卻聽楊翦的聲音悠悠傳來。
“我來自一個人人平等、尊重生命的世界,剛來到這人吃人的世界,還得適應適應,所以你不用謝我,記得自己的誓言就好。”
甄堯腳步一滯,複又揚長而去。
楊翦對著有些惘然的郭良笑道:“伯才兄,你的客人走了,小弟便留下沾沾光,吃頓好的,不介意吧?”
郭良笑道:“楊翦,你這就虛偽了。在我家,你混吃混喝也不是頭一次啊。”
忽然低下頭,壓低了聲音說道:“說實話,楊翦,你剛剛是不是動了殺人的念頭?”
楊翦笑了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隻是對郭良的後知後覺在心裏腹誹了兩句。
楊翦暫時並不擔心什麽,現在受煎熬的反而是甄堯。
明明知道未來會怎麽樣,偏偏什麽都做不了,這還不得天天抓耳撓心的,自尋煩惱,煩不勝煩。
現在主動靠上袁家,或是提前接近曹家,都有可能改變曆史的走向。如果甄堯相信自己的話,那他不敢冒這個險。如果他不相信,他也會想著,這麽實誠憨厚人的話,萬一是真的呢,他還是不敢冒這個險。
楊翦在郭良家好吃好喝,唯一不好的就是,今日郭良談話論事有些失了平日的水準,還幾度走神。
對此,楊翦也無可奈何,大時代下的小人物命運,史書上沒有記載,記載了他也不會知道,臨別時,隻好破例跟他說,遼東這二三十年會比較安定,或是南方的劉表劉璋那裏也比較平穩。北方這些年會戰亂不斷,劉備在這裏也待不了多久。
郭良沉默無言,並未說什麽。
到了第三日,楊翦再去還書借書時,郭良突然提及將舉家遷往成都。
楊翦聽說後,也是極力讚成。遷到成都,至少在郭良有生之年不會飽受戰亂之苦。
楊翦回軍營將自己存下的軍餉兩斛麥子悉數送給了郭良。
郭良推辭不過,索性將這三間板壁房送給了他。
這樣算起來,反倒是楊翥占了便宜。
楊翦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坦然受了,這年頭,最不值錢的便是房子,可能一夜之間,便被戰火毀成廢墟了。
郭良一家走後,楊翦的生活又恢複到了枯燥的操練中。
不知道怎的,楊翦突然被提拔成了另一曲的一名屯長,成了名百人將。
楊翦猜測可能是劉備聽說了自己與郭良有交往,或是郭良臨走前向劉備推薦了自己。
換了處軍營後,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曲侯是趙雲,大驚之下,一打聽,才知道田豫也正在張飛手中做曲侯。
原來趙雲本是冀州常山人,袁紹入冀後,他帶人投奔了公孫瓚,卻並不受重用,後來劉備來投奔公孫瓚,公孫瓚派劉備協助田楷取青州,便將趙雲田豫丟給了劉備,算是給劉備的補充兵馬。
而此時的人馬不多,騎兵更少,關羽便將之集中起來編為一曲,由趙雲為曲候。
楊翦暗自盤算,自己身份太低,不太好直接去接近劉關張三人,但趙雲是頂頭上司,時常去求教那是自然不過的事情。
於是借口求趙雲指點槍術與騎術,有事沒事就往趙雲那裏跑,趙雲這個人身材魁梧,卻長得不錯,擱後世也是可以靠臉吃飯的人。
趙雲這個人卻頗有儒雅之風,加上他出身平凡,平日自然與部下很親近。
在他刻意的接近下,兩人很快便熟絡起來,到最後在楊翦有意的引導下,兩人居然稱兄道弟,滴血為盟,義結金蘭。
但是不久後,趙雲便因兄長去世返回了常山。
臨行前,楊翦問明了趙雲所居住的地方,約定有事書信聯絡。
趙雲走後,又過了二十來日,這一日,楊慈正在練習劈砍,手下趙平跑來報告說:“屯長,營外有人找你。”
楊翦見趙平的神情有些古怪,也沒多想。
遠遠的看見營門外裏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向外張望的士卒,後麵不少看不到情況的士卒在那跳腳,還能聽到不小的起哄聲。
楊翦有些摸不著頭腦,到了營門處,便有其他屯長對著他起哄,他這才聽明白,營外找他的是一位美貌的妙齡女子。
楊翦更加茫然,美妙的妙齡女子?自己除了郭瑾容,也不認識其他女子啊,難道是郭良一家南遷途中出了問題?
想到此處,楊翦急忙向軍營外而去,眾軍士哄笑得更加厲害。
營外不遠處,停著兩輛馬車,馬車周圍站了七八個手持刀槍的壯漢。
前麵的那輛馬車前,兩名侍婢一左一右擁立著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女子。
一頭霧水的林翦走上前去,看清那女子樣子時,心裏忍不住讚道:“真好看。”
少年女子眉眼如畫,卻也不是那種一眼驚豔的人,甚至於你也能從中挑出些瑕疵來,比如額頭略有些大,臉是圓圓的,有些肉肉的感覺,眼睛是圓圓的,甚至連鼻子也是有點圓圓的,沒有那麽高挺。
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這個少年女子的臉不夠立體,側麵看著太平了。
但楊翦從第一眼到現在,反而是越看越覺得這個少年女子長得好看,白嫩的肉肉的臉上,眼眼會發亮,象是藏了星星一樣。
少年女子身著白色留仙裙,廣袖長裙,腰間束一條寬大的湖藍色衣帶。
肌膚如雪,白衣勝雪,那腰間一抹湖藍的束帶,便將這清麗出塵如天仙般的人兒扯落了人間,沾染了一絲紅塵的鮮活。
一名侍婢看著楊翦有些猶疑的問道:“阿郎就是楊翦?”
楊翦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那少年女子眉毛微微上揚,眼睛便更圓了,輕輕抿了抿若直線一般的紅唇,白嫩的雙手自袖中滑出,右手壓住左手,並腿屈膝,微微低頭,道了個萬福,開口說道:“冰妍見過夫君!”
林翦啊了一聲,一下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夫君?開什麽玩笑?這年頭結婚不是繁文褥節一大堆嗎?還有一見麵就喊夫君的?這不神經病嗎?
隻是這麽好看的女子,便是個神經病也不是不能認啊。
受到驚嚇的林翦終於緩過氣來,雖然這少年女子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但這話可不能亂說。
“姑子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