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親事難成
“你胡說八道。”薑婉到底道行還是不夠,看著謝元膩在鬱老太君身邊撒嬌,怒火更甚。
她在京都的時候,就曾聽說過鬱老太君,那是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人,也一直很向往她,在聽聞母親說打算和鬱家結親的時候,她就特別開心。
總覺得隻有鬱老太君這樣的老人家,才會看明白自己,可是現在一切都讓眼前的女人給毀了。
“鬱老太君,你看看我的臉。”她抬起臉,一把將臉上的麵紗扯落,臉上交叉著一些鞭痕,有點很淺,估計過段日子就會消了,倒是額頭那邊有兩處深刻的鞭痕,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疤,估計有點懸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臉身上,她全身被你打得沒有多少好肉了,尤其大夫還說了,若是一個不慎???????”一想到這裏,謝元就覺得她的雙手有些癢,恨不得拉過薑婉,再揍上一頓。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的婉兒就是下手沒了分寸,倒也不是故意為之的。”薑夫人臉色一僵,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開口道。
“那真是對不住了,你也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我的力氣太大了,所以有些無法控製。”謝元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看向地板那一堆碎屑。
“???????”薑夫人一噎,倒是想不起其他的話來反駁了。
畢竟總不能隻讓她女兒可以沒有分寸,卻不讓人家控製不住力氣啊。
“我不知道她是你娘。”若是她早知道她打的那人是鬱家媳婦的娘家,她才不會主動去招惹她。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啊?看到有人那麽打我娘,我都快心疼死了,作為子女,誰會眼睜睜地看著父母被人欺辱,反而無動於衷,要真是那樣,那還算的上是人嗎?”
“元娘,你做得對,為人子者,最為重要的便是孝順,俗語說百善孝為先。”鬱老太君滿意地點頭。
“我和你說了我的身份了、。”
“是啊,你說你是太子良媛的姐姐,我又不認識他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
“這個,我知道老太君在,我是不方便多說什麽的,但是作為長輩,我還是不得不多說一句,這,你打上婉兒也就算了,可是你怎麽能夠讓她去衙門,若非我們的人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去找了趙縣令,趙縣令給我老爺一個麵子,將婉兒放了出來,要是婉兒真的進了牢門,她這一生就全毀了。”
那一戶的高門子弟會選擇坐了牢的女子為妻子。
就算是納妾,還要考慮在三,也不一定就同意了。
“那關我何事?”
“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聽勸呢?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嗎?”
“可是我們日後應該不會有多少見麵的機會。”謝元耿直地說道。
“怎麽不會?我??????”
“咳咳咳咳。”薑夫人還想說薑婉和鬱連昭的事情,卻被鬱老太君直接給打斷了。“元娘,他們,一個算是你的表姐,一個算是你表姑媽吧?”
鬱老太君的聲音很淡,感覺似乎並不太喜歡這兩親戚似的。“你表姑媽是你祖父的妾,孫氏的表妹。”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另外一房的人,可是,既是如此,又為何要找上他們?
鬱三郎和謝元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中都有些疑惑,隻不過,鬱三郎的疑惑是裝的,而謝元是真的不明白。
鬱三郎自然是知道這兩人的目的。
薑家雖然攀上了太子,但是良媛並不受寵,所以能夠給予家裏的助力也有限。他們薑家在走下坡路,家裏的生活條件在京都裏麵並不算好。
薑夫人和他祖父的姨娘是表姐妹,在京都的時候,倒是常常來拜訪孫姨娘。
祖母是個量大的,她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這後院的一畝三分地,不然當年她就不會讓這個孫姨娘入門了。
孫姨娘為人也頗有手段,很快便籠絡了她祖父,且,她從來不會和她祖母對著幹,祖母也就不怎麽去理會她了,且祖父雖然疼愛孫姨娘,卻不會寵妾滅妻,在他心中,孫姨娘可以寵著疼著,卻是不能和她商量國家大事,或者其他大事,自然也不會將掌家的權利交給孫姨娘。
在京都裏麵,雖然人人知道有這麽一個孫姨娘,可是家裏的中饋卻是掌管在他娘手中。
不過,不論是他祖母,還是他娘,都不會去苛刻孫姨娘的用度。
薑夫人見識過了輔國公的富裕,自然一心想要將她女兒嫁入輔國公府。
孫姨娘怎麽可能讓薑夫人養大的孩子去禍害她的孫子,因此,便禍水東引了。
告訴薑夫人,這國公夫人的孫子才是這個輔國公府的正式繼承人,且國公夫人的嫁妝豐盛,將來也是分給這些孫子孫女的。
薑婉若是能夠嫁給三郎,或者四郎,這輩子就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孫姨娘雖然是禍水東引,但是她並沒有說假話。
家中最有錢的兩個人,不是他們這些長輩,而是兆寧生的兩個兔崽子。
偏偏國公爺也最喜歡他們,若非鬱連暄的身體不好,隻怕他們都不用爭了。
這不,被孫姨娘這麽一個慫恿,薑夫人便改了目的,轉到了鬱老太君這邊來了。她之前有想過鬱連暄,但是卻害怕鬱連暄萬一一個撒手人寰,那麽她家婉兒可就慘了,畢竟鬱連暄的身體在整個京都都有出了名的。
有一段時間,兆寧郡主是見了個人就問他們家裏的閨女。
家境人品稍好一些的家庭,有哪個願意?
別說是嫡女,就是庶女也不樂意。
在大家族之中,庶女聯姻是必須的。隻有那些個名聲壞了的破落戶,倒是願意將女兒嫁過去,但是一副施恩的模樣,令人見了就心生不喜,兆寧驕傲了一輩子,自然不願忍受這樣的氣,更不願意將自己的兒子交到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
沒想到,最後倒是被一個農女給撿了漏。
她又將主意打到了鬱連昭身上,這不,來這邊和鬱老太君商量商量。
“好了,既然這事情已經過去了,那就過去了吧,我家婉兒是個大度的,也就不和你們計較了。”見事情有些脫離的原有的軌道,薑夫人擺擺手,一副大度的模樣。
她聽聞自己家孩子被鬱府的人送入了牢裏,心中就急了,後來看到薑婉的臉,更是嚇得心都快停了。
問過大夫,說不會留疤以後,才帶著薑婉上門找說法了,而薑婉到底為何被人打成這樣,她也是一知半解的,並不太清楚,現在這謝元看著她們的目光這麽冷,再聽到謝元說她娘被人害到小產,哪裏還有什麽不能理解的。
還有一個,就是她女兒怎麽會無緣無故地找上了謝元家裏人???????
不過這也不好再這裏掰扯,要是讓鬱老太君對婉兒的印象更差了,那就完了。
“好了,元娘,既然薑夫人已經道歉了,那就原諒她們吧。”至少在表麵上,我們要大度,至於私底下,你們能找得到證據嗎?
鬱老太君摸著謝元的腦袋,慈愛地說道。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丫頭的,聰明卻實心眼,還重情義,這一點比她家的孩子都要來得好。
“嗯,聽祖母的。”謝元點頭,她已經將她打成那樣了,再繼續下去,又能夠怎麽樣了?娘的孩子到底是沒有了。
“乖孩子,等下,你去庫房裏,你婆婆剛送來一批血燕窩,還有一些老山參之類的,你給你娘送些去,東西多了,沒人吃,也是浪費。”
“知道了,祖母,我可不會跟您客氣的。”
祖孫倆說說笑笑的,鬱三郎不時地插入,說幾句話,氣氛倒是樂活了起來,隻是,將正牌的客人給冷在了一旁。
薑婉握著拳頭,她不怪鬱三郎,也不怪鬱老太君,倒是將謝元恨入了骨子裏麵。
“哎喲,老太君,我聽說四少爺也在這邊,不然也叫出來讓我看看?”薑夫人的臉皮果然夠厚,這麽尷尬的場麵,竟然還能夠笑著提出要求來。
“你倒是來遲了一步。”
“怎麽說?四郎也訂下了?”
“???????”果然是為了四郎的親事來的嗎?鬱老太君在心裏暗諷道,麵上卻是全無異色。“四郎隨他爹娘回京都了。這訂了沒,老身我倒是不知道,不過,這定親的事情,還是讓他爹娘去煩心吧,我年紀大了,也經不起折騰了。”這並不是鬱老太君的推脫之詞,是她的真心話。
老三兩口子雖然對她麵上恭敬,但是在他們心底和她卻並不親熱,老三倒是還好,畢竟是親兒子,但是老三媳婦對她的不滿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若她擅自做主訂下昭哥兒的親事,不用想也知道老三媳婦會鬧成什麽樣子,家宅不寧啊。
“回京了?”薑夫人有些怔愣,“他已經回京了,不是說他跟在您身邊伺候嗎?”
“哦,明年春闈在即,昭哥兒準備下場,回京都準備去了。”
“四郎這麽厲害,他才幾歲,就準備春闈了?”
“昭哥兒讀書確實不錯。”家中所有的子弟之中,除卻身體不好的暄哥兒,便是昭哥兒的功課最好,可惜,他也僅僅就是功課好而已。
人情世故,或者其他,倒是一張白紙。
也不知道老三媳婦和老三是怎麽教的,她當年倒是插嘴了,可惜沒落著好,反而老三媳婦,在她麵前又哭又鬧了一場,說她心偏得沒眼看了。
哎,子孫不賢,鬱老太君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心情再招待薑夫人母女了,“你們若是想要找昭哥兒,去京都裏麵找的,關於昭哥兒的事情,都去找老三媳婦,找他娘去了,我累了,就不奉陪了。”鬱老太君抬起手。謝元下意識地扶住,兩個人相依著往後院走去。
鬱三郎衝著薑夫人作揖,“薑夫人,請。”
“這樣啊,那,那我就先走了。”皮再怎麽厚,也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擊,薑夫人尷尬地笑了笑,拉了薑婉離開了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