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科舉難考
離開鬱府的薑婉回到家以後，將家裏的瓷器都給砸了。
搞得屋子一片狼藉。
隨後，在薑夫人的心疼目光之中，隨著薑夫人離開了汾陽，回到了京都。
薑老太君說得沒有錯。想要將婉兒嫁給鬱連昭，還需要找他親爹親娘才可以，為了擔心鬱連昭也定親，所以，兩母女匆忙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
這邊薑夫人和薑婉走得急，那邊，謝元在經過老太君允許以後，就天天地往娘家跑。畢竟她娘雖說已經無大礙，但是她還是會擔心。
鬱三郎有時候會陪著她去，有時候沒有。
經過四十天的調養，莫氏的身體終於恢複了過來。而謝家準備給謝欣定親了。媒婆來了好幾趟，可惜謝欣都看不上眼。
阮氏便有些急了。
“欣兒，你到底是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啊，你馬上就要十五了，也該定親了。”在這汾陽鄉下，哪怕是在鎮上，一般女孩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訂下親事，隻待來年及笄便可成親。
“娘，你覺得這鄉下有誰配得上我嗎？”謝欣正在用粉擦自己的脖子。
謝元實在是太狠了。
她的脖子現在青紫一片，幾乎看不出原來府膚色了。
“你說的也對，可是我們家境擺在這裏，那些大戶人家???????”阮氏低頭歎氣，大戶人家最講究門當戶對，他們家這樣，那些高門大戶怎麽看得上欣兒。
“其實現在想想，當初要是去衝喜的是你就好了。看看謝元現在，過得多好。”那莫氏小產受傷了，坐下月子，那補品像流水一般地送過來。她可是看到了，那都成了人形的老山參，還有那個燕窩，那莫氏現在每日都過得特別滋潤，就連人看起來都年輕了不少。
“鬱府有什麽好，不過就是個鄉下土財主罷了。”雖然那個鬱三郎確實長得不錯，少見，但是也不能改變他並沒有什麽高貴身份，“娘，再等等吧，等爹中了進士以後，再商談我的親事，假設爹能夠中了進士，到時候，我們就是官家，和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謝欣轉過身，對著她娘說道，她就擔心，她娘一個擔心之下，就直接將她的婚事給定了，那她可都就完了。
她絕對不要再隨意嫁出去了，這一世，定要好好挑選一個，決不能像夢中那般。
“那好吧，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阮氏點頭，確實，萬一孩子他爹中了，那麽她們家可就天翻地覆了。
她以後就是官夫人了???????
不說這邊阮氏和謝欣在幻想將來謝晟當了官以後，她們會如何如何，這邊，謝晟已經在準備明年的春闈了。
有了輔國公府的話，這一次秋闈，謝晟自然榜上有名，不過名次並不算太好，謝晟也想明白了，看樣子，還是元娘那邊起了作用，若不是元娘，估計，這一次，他秋闈又要落榜了至於明年的春闈，應該還是沒戲？
那他到底要不要下場一試？可是秋闈名次這麽落後，明年的春闈確實有點懸。
想到這裏，他眉頭一皺，心裏未免難受起來了。
十年寒窗苦讀，讀的便是為了一舉成名天下知，可是他這麽辛苦讀書，卻止步在秋闈這，真的很不甘心。
真的還要再等三年嗎？
謝晟歎著氣，又去了他常去的那件茶樓。
這茶樓是一個落榜的舉子所開，因此，這茶樓比起其他地方，多了幾分書卷味。
在茶樓的四麵牆上都掛了一些讀書人的手稿，或者詩作，畫作
且不論在樓上還是樓下，都有人在談論科舉，國家大事之類的。
謝晟在這個茶樓裏麵，也有了一些興趣相投的同伴。
他剛一踏入這間茶樓，就有人招呼他過去暢聊。
“謝兄，你說明年春闈會如何？”說此話的人名叫周文禮，看著風度翩翩，在這群裏麵，年紀算是最小的一個，但是他的才華卻是最高的，這群人裏麵連著謝晟在內，一共中了三個人，其中便有他在，且他的排名是最前的一個，排在第七名。
“應該還是老樣子吧。”
“非也，非也，我有個親戚在京城裏麵當官，他說明年的科舉，上麵的打算加一個算學，除了考策論，還要考一些人文地理之類的。”
“什麽？這應該不會吧？算學也就罷了，怎麽還要人文地理？”
謝晟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這周文禮的人，他是清楚的，並不是滿口假話的人，而且他們甚至還見過當年穿著一身富貴的京都親戚。
“我這親戚他現在就在太仆寺工作，官職不大，但是因為他家裏本來就有錢，所以撒錢撒了不少朋友來，消息也比一般人來得靈通。”
周文禮信誓旦旦地說道。
謝晟沉默了。
僅僅半年時間，他要如何才能夠將算學學出來？
鬱府門口，謝晟徘徊許久，終是上前敲響了鬱府的大門。
他其實有些猶豫，在元娘回門的時候，他就知道元娘對他們二房應該有很大的不滿，甚至於上次回去，還因為欣兒的事情，害得她娘小產。
想到這裏，謝晟的腳又往後退了兩步，有些退縮。
元娘該不會一氣之下，就將他給打出去了吧？
她力氣那麽大？將他丟出去也是小事一樁，可是若是不求元娘的話，還有誰能幫到他？
謝晟深吸一口氣，算了，還是試試看吧，說不定，說不定，還有戲。
“誰啊？”
門房打開門，就看見一個陌生的人站在門口。
看穿著打扮並不像富貴人家，不過鬱府到底是有底蘊的人家，哪怕是乞丐上門，他們都能夠笑著接待。
之前的門房不就是因為狗眼看人低，然後被踢走了嗎？甚至連累到他老子娘也跟著走了。他可得吸取前人的教訓，免得得罪人。
“您找誰啊？”
“我找，我找，我是你們家少奶奶的叔叔，我找你們家少奶奶。”看著門房笑容客氣的臉，謝晟提著的一口氣才慢慢地鬆了下來。
“少奶奶的叔叔？”對了，三少爺過門沒多久的媳婦不就是個鄉下人嘛。
門房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您稍等，奴才去通報一聲。”
說完，門房並沒有關門，反而站在門口和他聊起天來了，倒是讓他身邊的另外一個人去通報了。
約莫一息時間，那人便回來了，客客氣氣地請謝晟往花廳走去。
看著鬱府裏麵的裝飾假山，還有精巧的欄杆走廊，謝晟心裏頭癢癢的，這鬱府可真是個有錢人家啊，這些打扮，別說他們大嶼的大戶人家，便是縣太爺的宅子也沒有這麽漂亮的。
中了秀才以後，縣太爺曾經辦過宴，邀請了他們這些中了秀才的人前去赴宴。
不過，謝晟不知道的時候，趙雯家境本就不好，當了縣太爺以後，更是廉明清潔，哪有多餘的錢財布置，那宅子還多虧了他的媳婦。
他的媳婦是他中了進士以後，他在京都找的，雖然家世不算顯赫，但是嫁妝卻不少，因此，才能夠布置一下。
隨著那通傳的人穿過花園，進入花廳，謝晟便覺得一陣涼意撲麵而來。
花廳的兩個角落裏麵，放著兩盆冰塊。
這還未到三伏天，就用上冰塊了。
雖然不多，隻有兩盆，但也讓謝晟心底更加羨慕了。
“二叔，你找我什麽事請？”謝元坐在上位，等到謝晟走進花廳的時候，才下來對著謝晟福了福身子。
“我自然是有事才找你。”謝晟輕咳一聲，坐在了座位上，剛一坐下，便有漂亮的婢女送來了茶點。
茶是上好的君山銀針，點心也漂亮精致。
當然知道你有事才來找我，沒事你才不會理我，謝元在心裏默默想著。“那二叔找我所謂何事？”
謝元並沒有在坐在上位，反而在謝晟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又開口問道。
“你能不能幫我找個老師，叫我算學？”
“什麽？”
“就是希望三郎可以幫我找個算學老師，我聽聞這一次科考要考到算學。”
我還真不知道？謝元愣愣地看著謝晟，“就是找個算學老師？”說實話，這次的要求居然這麽簡單，她都有些納悶了，本來還以為謝晟來，是讓她相公給他試題呢，她還在心裏推想要怎麽拒絕他，沒想到，竟然是找個老師？
“自然，最好是抓題抓得準的，畢竟我沒有學過，可是隻有半年時間了。”謝晟有些煩躁地抓著頭發，“你看，幫二叔問問怎麽樣？”
“自然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去喊相公過來。”謝元低聲吩咐了身邊站著的木香兩句，木香便點點頭，走了出去。
木香一離開，整個花廳便安靜了下來。
謝晟默默喝著茶，卻不時地打量著謝元。
而謝元則是目不斜視，專注地吃著盤子中的點心。
在謝元吃完了三盤點心以後，鬱三郎終於帶著一人緩步走來。
“三郎。”謝晟連忙起身，謝元也跟著親身，拍了拍手中點心的碎屑，走到了鬱三郎的身後。
“相公。”
“還餓嗎？”他看到了一旁堆著的盤子，才三盤，估計吃不太飽。
“沒事，待會兒，你再陪我吃點。”謝元也不客氣，“我先去廚房，讓他們多弄一些，待會兒，我們回房間去吃。”
“好。”
謝元衝著兩人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腦子裏麵正想著讓廚房做什麽來吃的謝元，完全沒有看到站在一旁的謝晟，正一臉複雜地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是滋味。
一旁的鬱三郎倒是看到了，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元娘這叔叔，有好處到時候，跑得比誰都快，可是沒好處的時候，卻從來不上門。
可惜，這人是元娘的親叔叔，否則，他絕對不會讓他進門，打都要打出去，何況是現在還要給他找個算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