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絕色花魁 十一
見江朱沉吟著不說話,聞淑以為她是被自己打動了,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我知道你念著如玉,想和他一世一雙人,他如果知道你現在還願意娶他為正夫,一定會非常高興。”
江朱:“……”她能說不嗎?劇情裏根本就沒有聞淑把如玉公子送人的橋段,這都是因為出現了宓公子的緣故。
這位宓公子,並不在江朱熟知的劇情裏,反倒像是憑空生出來的。
她按捺住心裏想罵娘的衝動,木然看著聞淑,眼底劃過欣喜掙紮等複雜神情之後,恍然道:“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相信你嗎?母親不會讓如玉同我在一起的,如玉也不會和我走,你為了一個宓公子,就辜負如玉,你對得起他嗎?”
最後兩句話,江朱說的義憤填膺,目光恨然,“你若是辜負他的情意,我絕不會放過你!”
“我!”聞淑沒想到江朱會說這些,瞬間打的她措手不及。
“你不是喜歡他嗎?”
“我是喜歡他,但是我不願看你糟踐他。”江朱握緊拳頭,死死盯著聞淑,極為深情道:“你若真願意將他給我,便去同母親說,你願意主動將他讓出來,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他。”
信誓旦旦的一席話,讓聞淑整個人都驚了,她以為如玉公子已經沒了童真,江朱隻會把他當個小玩意兒養在院子裏,沒想到江朱竟真願意娶如玉公子這個破鞋。
這件事還要她親自去和母親說。
這完全超出了聞淑的預料。
聞淑很肯定,自己要是真的去和母親說了,母親不僅不會同意,還會狠狠懲戒她。
江朱身為宰相府的庶女,絕不可能娶一個被姐姐染指的青樓男子為夫,她的正夫就算再不濟,也要是小官之子,如玉連當她側夫的資格都沒有。
更何況,姐妹倆共用一個男人的醜事,宰相府是絕不容許發生的,最後的結果,隻會是如玉公子不得善終。
聞淑看著堅決固執的江朱,覺得頗為頭疼,她這個妹妹就是個死腦筋,男人嘛,有的玩就行了,還非要給個正式身份,殊不知這樣會讓他們越發恃寵而驕。
“你要是同意,明天一早便和母親說,我現在就準備成親儀式。”
“不……”聞淑條件反射的拒絕,她吃多了才會和母親說這種事。
“這件事,你容我想想……”她不想說如玉公子配不上江朱,畢竟如玉公子是她的男人,她要是在占盡便宜之後,還抱怨他的廉價,這不是主動承認自己眼光太差嗎?
江朱沒有搭理聞淑,在她看來,這個女主就是個人渣。
但是她不會說什麽,說不定人家還以此為榮呢。
聞淑無功而返,若有所思的走了。
江朱站在原地,看著她走走停停的背影,留了片刻,見她沒有回頭的趨向,才轉身回了院子。
一連三日,聞淑都沒有過來找江朱,聽兩個婢女說,自從洛神樓選了花魁之後,宓公子名聲鵲起,王城裏到處都是關於他美貌的流傳,他已然成為了花魁中最神秘也最讓人心動的男子。
不少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也想去洛神樓一親芳澤,其中就有聞淑。
聞淑比其他人更瘋狂,為了見宓公子一麵,不停的往洛神樓砸錢,試圖贖走他。
但是想要贖走青樓花魁,不僅需要足夠的錢財,還需要花魁心甘情願的跟隨恩客走。
聞淑雖為相府嫡女,出手萬金,卻並沒有打動宓公子,反而還惹出了不少笑話。
那位宓公子脾氣剛烈至極,被她惹得過於厭煩,竟當眾說出她縱—欲過度,外強中幹的話來。
這樣八個字砸下來,瞬間讓聞淑成了整個王城的笑話。
才女的身份也不能掩飾她的花心和濫情。
聞淑對宓公子又愛又恨,卻又舍不得真正將他如何,隻好咬牙挺了下來。
江朱聽到這些,隻覺得聞淑太蠢了,這樣的蠢貨也不知道怎麽當上女主角的。
王城那些流言蜚語,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否則憑借宰相府的威望,不可能有這麽多人傳聞淑的流言,還讓聞淑丟了這麽大的臉。
在劇情中,聞淑一直都是才華馥比仙的高雅形象,就算她花癡如命,也沒有人拆穿她。
現在劇情發生了重大轉變,很有可能是任務者在背後搗鬼。
江朱和兩個婢女說了一聲,打算到洛神樓去找宓公子。
不知道他現在還記不記得她。
江朱走的很快,路過書坊還有人售賣以聞淑風流韻事寫成的雜書,其中就有聞淑和院子裏十幾個夫侍的相遇過程,以及聞淑口不擇食,見一個愛一個的貪心。
才女形象褪去,在雜書裏,聞淑顯得極為粗鄙和油膩。
江朱自詡了解聞淑,看到雜書裏關於聞淑的描寫,也覺得心生厭惡,更別提那些對聞淑充滿向往的年輕男子了,看到這些東西,聞淑以後想娶個心儀的正夫,恐怕是難了。
江朱拿著雜書走進洛神樓,一個個穿著清涼的鶯鶯燕燕圍了上來,熱情的詢問江朱需不需要陪同。
江朱拒絕,直接找來鴇父,表示自己要包下宓公子。
鴇父對她的要求並不驚訝,短短三日內,已經有不下十個人要包宓公子,但是因為宓公子在第一夜就陪過客,出的價錢都並不高,鴇父不滿意,自然沒有答應。
不過看到江朱,他又重燃希望。
這個姑娘她知道,便是第一夜被宓公子選中的人,出手就八千兩,是個有錢人。
他張口報了一個極高的價錢出來,“您若真心喜愛宓兒,這點錢對您來說,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他意有所指的點了點江朱的心口,“宓兒有多貌美,您也是知道的,他初次也給了您,您可不能辜負他啊。”
江朱:“……”毛線的初次,她根本就沒有動手好嗎?
“五萬兩銀子,包他一年。”江朱絲毫沒有被鴇父影響,“你若願意,這買賣便成了,宓公子以後也是我的人。”
“五萬兩可不成,”鴇父搖搖頭,“宓兒國色天香,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若五萬兩成,前一日就出樓了。”
“不必騙我,”江朱麵不改色,“能拿出五萬兩的貴女可不多,宓公子若隨意跟了商賈,對洛神樓來說,絕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