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盡
眼裏看著這英俊的男人後,又忍不住去瞄沈蝶煙。濮陽宗政瞥了那小二一眼後說:“吃飯。”
小二被濮陽宗政的眼刀子戳在臉上,神情一變,諂笑著說:“樓上有雅座,您請。”
“門口的馬車——”
“小的一定給您料理好,您放心。”
濮陽宗政聽了這話,就攜著沈蝶煙上樓去了。
沈蝶煙掃了一眼大堂,剛才聽那小兒的口音有些不對,於是就輕聲問濮陽宗政:“這是哪裏了?”
“我們現在是在青州這一帶。”
沈蝶煙問:“來這裏做什麽?”
“不要是找李越跟鷥庭崞驍麽。李越是主動跟著那些道士離開了藕香鎮,鷥庭崞驍兩人又都在那些道士手上。我們隻要來青州直奔他們的老巢就可。”
沈蝶煙點點頭,眼見兩人還差兩三階台階就上到了二樓,然而卻有幾個擋在了前麵。借道的客氣話,濮陽宗政自然是不會說的。沈蝶煙抬眼看了那錦衣金冠的男人,自己往旁邊站了站,給人家讓出了一條道。可是,那些人卻沒有要下樓的意思,反而上上下下的將沈蝶煙打量了個遍。
沈蝶煙見那眼神邪妄下流,心裏生氣可是也不像生事,她道了一個萬福後說:“公子,勞煩您借個過。”
“美人過,這道自然是要借的。”那人笑的猥瑣,同時伸出一隻手去摸沈蝶煙的肩膀。然而,那手在半路就被濮陽宗政抓住了,緊接著就被往外撇去,一隻手臂,被折成了桌角的形狀,方方正正,是橫是豎的。那浪蕩子本來是看濮陽宗政與沈蝶煙就二人,再加上這做人相公的,是個垂眉善目的,在老婆跟前都是一副奴才樣,何況是對著自己這有人有勢的。誰曾想到,濮陽宗政能一字不吭,直接就將人的手給折斷了。但凡能名正言順作壞人的,第一條,就是不要什麽臉麵道義的。那調戲良家婦女不成,反而賒了一條手臂的男人痛著直幹嚎,嚎完以後又指著濮陽宗政的臉麵說:“你居然敢動我,你知道本公子是誰麽……”
沈蝶煙聽那人這般說,想起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偶爾看到誰家的王孫公子仗勢欺人,沒有撈著好處便宜的時候,幾乎都是這麽一句話。沈蝶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說你能算是什麽,比你富貴權勢的人,這天下多了去了。
那人一見自己受到了美人的嘲笑,惱羞成怒之後就該是惹是生非了。指著濮陽宗政就說:“給我打死他,照死裏打。”
酒樓的掌櫃以及小二估計沒少受這人的壓榨欺負,此刻也不敢上來勸架打圓場。濮陽宗政見沈蝶煙笑出來,自己也跟著開心,以為是她見自己教訓了這人而笑,伸手就將那人指著自己臉麵的手抓住了,隻聽見嘎嘣的一聲脆響,那人的兩條胳膊已經是全斷了。那些剛想往前邊衝的人立刻就萎了下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兩條胳膊都斷了,是先打人呢,還是先找大夫去?
沈蝶煙卻變了臉色,在濮陽宗政耳邊說:“算了,這個人也不值得怎麽著。好歹是條地頭蛇,你總不能直接殺了他,別惹事。”
那浪蕩子垂著兩條斷臂,隱隱約約聽見沈蝶煙說的“殺了他”這三個字,臉色也變了——這男人伸手一擰自己的脖子,不也是跟斷兩條胳膊一樣簡單的事情麽。他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跑,他身後的那些人見如此,也跟著散了。這前前後後,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就像是一場鬧劇。
沈蝶煙扭頭笑著對濮陽宗政說:“原來,我還這麽招人啊。”濮陽宗政不語,趁著沈蝶煙低頭上樓的一瞬間,一雙眼睛寒氣森森的掃過一大堂的人。那些人,有看戲的,有看濮陽宗政的,也有看沈蝶煙,被這眼刀子一剮,立刻就低下頭去了。
那小二殷勤的奔前忙後,沈蝶煙點了兩個菜後就問:“小二哥,請問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一個特別有名的青山派的,好像是道觀什麽的。”
那小二笑著說:“這位夫人是不是聽說了我們青山派的威名所以慕名而來的。我們這個青山派的道長們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夫人您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好解決的事情了,您來這裏,這就對了。”
沈蝶煙應和的笑著,不再說話。等那小二小去後,她對濮陽宗政說:“看來,那青山派的名聲確實不錯。”
濮陽宗政繞過這個話題,說:“以後,你戴著一頂紗帽吧。”
沈蝶煙一愣,隨即笑了出來:“我臉上又沒有什麽東西,我不戴,不然,你就多折幾條手罷了。”
濮陽宗政按著打聽來的地址去青山派。沈蝶煙有些害怕,畢竟他們跟青山派也有過過節,還有那個腰兒,似乎在青山派待的不錯——不過,她不是一個妖精麽,怎麽能那些道士在一塊,還有,李越怎麽就跟著那些道士走了,畢竟,李郎中跟李夫人都是被那些道士害死的。可是,眼前的這人又是無堅不摧的人物,自己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沈蝶煙心裏起起落落的,她此刻坐在車廂外麵,同濮陽宗政並排待在一處。她想著想著,就將臉轉向了濮陽宗政。濮陽宗政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後,接著趕車:“怎麽了,想什麽呢?”
沈蝶煙聽到濮陽宗政主動問出來,微微笑著,卻不知道自己的臉上還有得逞的顏色。她往濮陽宗政身邊擠了擠,有些不肯定的問:“你一個人都不帶就出來了,沒問題麽。人家怎麽說也是一個大門派。”
“我又沒說跟他們正麵起衝突。”
沈蝶煙聽了濮陽宗政的話更加奇怪了,“那你想怎麽著?”
“你不是隻想帶走李越他們三人麽,你若是想把他們怎麽樣,這種體力活,你隨便吩咐一位十三殿君就行了,我現在隻跟你兩人,還是不要生事的好。”
沈蝶煙沒想到濮陽宗政會想的這麽周到,她笑著說:“十三殿君怎麽能是我能使喚的。”
“別的事情不行,可是,你就借著帝後的名號讓他們就範就好了。堂堂帝後在人間被人欺負了,誰還敢不動手,難道還想丟了十三殿的顏麵不成?”濮陽宗政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