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故人相見
電光火石之間,墨臻和突然想到了最近一段時間蘇淺淺唯一表現出來的不同尋常,她吃得比以前要多,就連剛才他們的分開,也是因為蘇淺淺說想在外麵吃晚飯。
巨大的懊惱和後悔席卷的墨臻和,他第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螞蟻一樣在原地彷徨了兩圈,然後一圈錘在了醫院的牆壁上。
莫芊芊站在那裏,一臉凝重地看著他,她知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蘇淺淺,那對墨臻和來說,意味著什麽。
墨臻和花了一分鍾的時間來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迅速的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撥通了蘇淺淺的號碼,這一次對方接的很快。
“你在哪?”墨臻和問。
“手術室門口。”對方回答。
莫芊芊和墨臻和一起趕往手術室,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見到了那個送蘇淺淺來醫院的惹,好心的司機先生在完成了他的使命之後就離開了,隻有那個人拿著蘇淺淺的東西,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盯著手術室門上亮起的“手術中”三個字發呆。
“你好,我們是……”因為對方是為女士,所以莫芊芊便趕在墨臻和的前麵開了口,那位抱著蘇淺淺的包手裏還拿著她的手機的人回過頭來,在看到他們兩人的那一刻,對方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原本抱著的包包和手機通通都掉在了地上。
鄭丹純沒有想到,時隔八年之後,再一次見到墨臻和,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墨臻和走過去,先從地上撿起來蘇淺淺的東西,然後才對已經僵硬地差不多成了一塊石頭的鄭丹純說:“你好,我是蘇淺淺的丈夫,今天真的很感謝你。”
他跟以前不一樣了。這是鄭丹純重逢墨臻和後的第一印象。
以前的墨臻和是是什麽樣的呢?鄭丹純已經很久不去回憶了。將那些蒙塵的記憶掀開,在一片飛揚的塵土之中的墨臻和,會是什麽樣的?
鄭丹純記憶裏的墨臻和,是飛揚恣意的,是無論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自帶著令人仰慕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那個時候的墨臻和是外放的,他絲毫不會收斂自己周身的氣勢與魅力,隻要他願意。
而現在這個站在鄭丹純眼前的墨臻和,已經不再是那個肆意張揚的少年人了。他依舊是那麽的英俊帥氣,依舊能輕而易舉地獲得周圍人仰望和追隨的目光,但是他身上的光芒,卻已經不再那麽的耀眼了。他沒有了那些棱角,時光將他打磨的更加圓滑通透,更加成熟而富有魅力。
“好、好久不見。”鄭丹純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意識和聲音,開口跟墨臻和打招呼。
喉嚨幹澀,嗓子發緊,鄭丹純覺得自己從沒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但是墨臻和卻好像不記得她了。蘇淺淺正在手術室裏不知道吉凶,墨臻和現在滿心都隻在擔心她,哪裏又會去留意,這個幫助了蘇淺淺的好心人,是否是自己似曾相識的故人。
更何況比起鄭丹純的臉,墨臻和先注意到確實她的衣服上沾染的斑斑血跡,不用想也知道,那些血跡是從誰的身上沾染過來的。那鮮紅的顏色一下一下地刺痛著墨臻和的神經,提醒著他蘇淺淺正遭受著什麽樣的痛苦。
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莫芊芊不能多留,雖然她很意外那個隨手幫助了蘇淺淺的好心人恰好就是墨臻和認識的人,但是這些都不該是她關心的事。
“我先回去上班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莫芊芊留下這麽一句話,然後匆匆忙忙地走了。
墨臻和站在手術室前,兩眼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雙手緊握成拳。
“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了。”鄭丹純仰靠著牆壁,雙目無神的喃喃地說道,她這話並不是要說給的墨臻和聽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墨臻和這時候才注意到原來還有一個人沒有離開,他好像沒有聽到鄭丹純的呢喃自語,而是冷這一張臉問:“能跟我描述一下當時的詳細情況嗎?我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鄭丹純扭頭看著墨臻和,眼睛裏這才慢慢有了焦距,雖然還是那一張冷漠的臉,但是鄭丹純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很關心手術室裏麵的那個人的情況。
墨臻和現在就像是一頭強製壓住了自己怒意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她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被車子帶倒了,摔了一跤。”鄭丹純說著,然後又突然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對,也許她就是摔倒了,那輛車雖然離的很近,但是我不知道有沒有碰到她,也許隻是因為驚嚇所以才摔倒了,我不是很確定。”
鄭丹純的情緒一路上也很慌亂,大多是被蘇淺淺嚇得,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是直接撥打120就行了,隻有她因為一時的好心,硬是陪同者蘇淺淺一起來了醫院。即便是現在,她的心跳也依舊沒有緩和下來,反而有加劇的趨勢。
“真的很感謝你,如果可以,希望可以留下你的聯係方式,方便我們日後登門道謝。”墨臻和說。
聽到他說這話的鄭丹純卻是無力地笑了,而且還是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苦澀:“墨先生嚴重了,舉手之勞而已。登門道謝就算了,我家裏人膽子小,怕是擔不起墨先生的這一份謝意。”
“我們以前認識?”墨臻和確定自己對眼前的這個人毫無印象,但是對方的言語之間,卻好像和自己是認識的。
“墨先生貴人多忘事,隻是小的時候有過幾麵之緣罷了,不是什麽值得墨先生放在心上的事。”鄭丹純整個人仿佛泄了氣一般,她支撐身體站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幾乎占據了她整個少年時代的男人,突然自嘲一般的笑了。
當初她是那般的毫不顧忌自欺欺人飛蛾撲火一般的愛過,到頭來,卻連在他心裏留下一絲痕跡的資格也沒有。
這麽多年過去,鄭丹純早就已經學會了將那段過往刻意遺忘,她總是不敢想起墨臻和這個人,因為隻要想起這個人名字,她整個人從頭到腳的都會沉浸在一種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