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皇上，你對臣妾的縱容都忘了嗎
除夕夜，慕凝夕給哥哥送了些酒菜，一起吃了團圓飯。出來的時候，陰沉了多日的天空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一片片白雪如鵝毛般大小。
晴玉攙扶著她，一步一步往回走，隻一會兒的功夫，屋頂和地上成了白茫茫一片。她覺得很美，純淨。
戒備森嚴，威武雄偉的皇宮處處張燈結彩，大紅的燈籠與地上的白雪交相輝映，宮人人來來往往，忙碌布置著。
上書房內，軒轅澈把批好的奏折合上。
走下龍椅，開門的刹那，幾片飛揚的雪花飄了進來，屋內溫暖如春，雪花立即變成水珠。
軒轅澈靜站了片刻，起身走到外麵，站在屋簷下，麵色平靜的望著紛紛揚揚的大雪。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晦澀，胸口抑製不住的抽疼。
閉目片刻，再睜開眼時，他的波動情緒已趨於平靜。太監公公立刻把手中的狐皮大氅給皇上披上。掌燈的宮人在前麵帶路照明，另外的公公給他撐起了傘。
毓秀宮，齊薇梳妝穿戴好華麗的衣物，一身紅色錦服，衣服上的鳳凰用金線刺繡，雍容華貴。頭上的簪子與寶石飾品與服飾極為搭配，嬌豔欲滴，美麗動人。
幾個侍女在為精心的打扮著。“貴妃娘娘，真是美的豔壓群芳，那些妃嬪怎可與娘娘相比。”
貼身侍女說道。齊薇滿意的將一直鳳凰玉簪插在發髻上。
“本宮特意為皇上準備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回稟娘娘，都已經準備好了。”侍女說道。
軒轅澈去了易王府，喝了不少的酒。
“我這易王府的美酒都孝敬皇上您了，您可憐可憐我這好酒之人。”軒轅易知道他難受，忽而回想去年，再看看他平靜無波的眼眸。頓時明白了他在懷念去年此時。
不禁一陣唏噓，人世變化無常，真正是風景依舊在，故人不同歸。
壺，倒了一杯飲下，接著就像是上癮了似的，一杯接著一杯喝。
“我陪你喝！”
軒轅澈滿身酒氣的從易王府出來，翻身上馬回皇宮。街道上，鞭炮放響，一片熱鬧之聲，他的腦海裏她的樣子反而更淺析了，都說酒能消愁，不過如此。
回到上書房的時候，太監總管小李子已經在滿臉笑意，一身喜慶的在等候。“皇上，貴妃娘娘在裏麵等候。”
軒轅澈沒說什麽便往宮殿內走。齊薇聽見聲音，迎了出來，“皇上，上哪去了，臣妾好擔心。”
見她紅色的錦衣綢緞，耀眼奪目的配飾，眼眸暗了一瞬，說道：“什麽時候來的？”
酒味迎麵而來，齊薇上前扶住他有些搖晃的身體，“皇上，你喝酒了？”
“嗯！”淡應了一聲，做到軟榻上。
齊薇接過侍女捧著的新衣，微笑道：“皇上，臣妾特意給你訂製了新衣，讓臣妾來服待你換上吧！”
軒轅澈坐在軟榻上，手撐著額頭，太陽穴隱約跳起犯疼，連眼皮都沒抬。“放著吧！這些事情內務府會操辦的。”
齊薇咬唇眼眸閃過一抹失望和委屈，還是擠出幾抹微笑。“可是……”
“小李子，送貴妃娘娘回宮。”不給她說話機會，軒轅澈口氣清冷下達著命令。“衣服我會皇上，你退下吧！”
齊薇心有不甘，但是福了一個身便離開了。
軒轅澈也不看，徑自閉目養息。
“皇上，離待會的喜迎新春宮宴還有一個時辰。皇上，先來口醒酒湯吧！”
軒轅澈接過碗，喝了幾口湯。侍女總管而後從托盤上取來新衣。“皇上，更衣吧！”
軒轅澈看了一眼新衣，有些暗啞的說道：“幫朕把去年那件衣服找出來！王府帶過來的那件。”
一直侍奉他的侍女當然知道皇上指的那件是去年王妃再世時為他訂製的新衣。
堂堂當今皇上，穿去年的舊衣，讓人見了笑話。“這……新年穿舊衣？”
“去找來！”他淡淡的說道，眸底一片淒冷。他的夕兒，現在一定很快樂。
侍女領命而去，背過身去老眼內泛上淚光。
當當今聖上穿著去年舊衣出現在大殿，接受大臣，嬪妃，女眷的行禮時，坐在旁邊的齊薇麵色變白。
皇上身上那件玄黑色錦袍，很好的刺繡，內務府認得不是他們準備的。王府裏跟隨過來的人認得，這件衣服是去年王妃為他定製的，上麵的龍騰是王妃親自繡上去的，王妃通情達理，處事親和，怎麽便走了。
等到宮宴結束後，軒轅澈起身離去。
齊薇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那玄黑的衣衫刺痛她的雙眼，粉拳握緊了又鬆，她起身跟了過去。他的心裏還在想著那個賤人，她怎麽忍的下這口氣。
“皇上，是不是薇兒為皇上訂做的新衣皇上不喜歡？臣妾可以讓人去改，直到皇上滿意為止。”禦花園裏，齊薇走在他身側，詢問的說道。“皇上可以可以穿去年的舊衣呢，何況，這還是皇上為澈王爺時的衣服。”
“這件衣服舊麽？”軒轅澈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問。
齊薇臉上的笑有些僵住，“皇上，臣妾覺得舊衣雖好，但是新年穿舊衣怕是不好。”
她親自挑選布料，親自監工縫製，以為過年的時候，他會穿上她為他製定的新衣，可是軒轅澈依舊穿著去年的舊衣。
從王府將這件衣服帶到皇宮，還是那麽的新，可想而知他對這件衣服的珍視。那麽，她親自為他準備的錦服可以被隨便扔在一邊嗎？
軒轅澈看了她一眼，說道：“一件衣服而已，貴妃有必要為這件小事傷神嗎？”
心下黯然，麵上強笑。跟著他走著，她傷神的哪裏是一件衣服，分明是他的心。他現在已經徹底對她無視。
“皇上。”齊薇停下了她的腳步，看著他孤絕的背影。“慕凝夕死了，已經死在那場大火之中，不管皇上是不是承認，她都離開皇上了，不會因為皇上的想念而活過來，可是我們都還活著，難道現在皇上的眼裏，隻有那個死去的慕凝夕嗎？”
聞言，軒轅澈的腳步絲毫未頓，仿佛她不是在跟他說話。隻是漠然的眼眸閃了閃，心痛難忍，還有不甘。
齊薇不顧宮人在場，快步追上去，從背後撲過去緊抱住他。“皇上……以前你不會這樣待薇兒的，臣妾是你的薇兒啊，你縱容我，你寵愛我，你都忘了麽？現在皇上對臣妾和肚子裏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臣妾生不如死啊，臣妾好難過，皇上，為什麽你變了？”
他眯起眸子回身。“你捫心自問，你還是從前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