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痛，撕心裂肺
她埋首在他懷裏，哭泣著，不顧多少人看著。
軒轅澈把她從懷裏推開，眼神毫無溫度的盯著她。“臣妾一直是愛著皇上的，從來沒有變過。”她悲泣低喊，好不傷心。
軒轅澈麵容冷峻，索性把話挑明了說。“朕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你無需做太多，隻需安分守己！”轉身離去，決絕的沒有絲毫留戀。
他徹底不要她了，徹底把她遺忘了。“我做錯了什麽，到底做錯了什麽？”身上的紅色錦服，刺眼的紅色，似乎在嘲笑著她的難過。曾近的一切，她銘記在心。難道，就因為那個賤女人，可以抹去他們曾經美好的一切嗎？不，她決不允許。
快到自己宮殿的時候，他的腳步忽然的頓著，命令宮人不必跟著，隻身往別的方向走去。
齊薇回到自己的毓秀宮，這個寢宮華麗，金碧輝煌，宮人已經將房間照耀的如同白晝，隻是她粉拳緊握著，隨後，她忽然把桌上的紅燭和貢食都掃到了地上。
屋外的侍女聞聲忙跑進來，見到滿地的狼藉，“主子，奴婢該死！主子息怒。”
齊薇瞪著她們，喊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本宮滾出去，滾出去！”
侍女們退出了房間，顫顫巍巍深怕主子讓她們受罰，順便帶把門關上了。
隨後，寢宮是清脆的花瓶碎了的聲音。還有各種東西仍在地上的聲音，侍女各個不敢言語。她們的主子隻要皇上不來，脾氣都是如此，拿她們出去。
街上，一排排掛在門口的紅燈籠，一對對紅對聯，把一切收在眼底，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風景依舊，玉人今何在？
軒轅澈縱馬馳騁，風雪如利刃般滑過棱角分明的臉頰，他微眯起黑眸，策馬揚鞭，絲毫不在意臉上被冰冷的風雪打的生冷生冷的。
到了澈王府門口，他翻身下馬，走到門前，伸手扣了扣門上的銅環，兩位小廝應門，便到“大過年的，誰啊？”
開了門，見到皇上都是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忙要跪地行禮。“皇上。”
他有些低啞的說道：“不必行禮了！”隨後往裏麵走。這裏的王府一直有人在這裏打掃，在這裏住著。這是他的安排，總是覺得，這裏是屬於他們的家，她即使在天上，有時累了，要回來的。
這裏和以前一樣，在那場大火過後，他命令人將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建造的和以前一樣，屋內的擺設也是他她生前的樣子，那些物件都是他親自畫下，另人製造的。軒轅澈走到她的寢宮，他仿佛就能看見跪在他的麵前的倔強背影，求著他留下孩子，前塵往事曆曆在目，不過已是物是人非。她是走了，帶著對他滿腔的恨意。她是這樣的決絕，不給自己留下絲毫的退路。
“我恨你。”“這是我和王爺的孩子。王爺，你說要我為你生一個孩子啊。”“臣妾隻想死，沒有了這一個，以後也不會在有。”“你不信我，你要殺死自己的孩子。”“你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那雙血淋淋的小手抓著你不放嗎？”
她的這句話總是在耳邊反複，她當時的悲痛欲絕。現在他同樣的撕心裂肺。午夜夢回，都是滿臉淚痕的她，求著他留下孩子。
這裏的燈火依舊，隻是他知道，他想見的人，不在這裏。明知道不可能，他的眼睛卻是一直看著她躺過的軟榻，凝視著，她會突然的出現在他的眼前，可是那個身影依然不見。
不一會兒，負責打掃王府的人悉數出來，跑地請安。
清冷的目光掃過一片人，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會在出現在他的麵前了，軒轅澈淡淡說道：“起來吧！”
人們站起身侯在原地，他不動，無人敢動。
“都各自散去吧！”軒轅澈揮退眾人，這個寢宮裏有太多他們的回憶。有過傷害，有過憤怒，有過針鋒相對，也有過歡笑，有過溫暖。
紅亮的燈籠，空蕩的院落，去年的除夕，她身穿一件紅色錦服，恰到好處的妝容，頭上的金步輕晃著，風姿翩翩。
這才驚覺不經意間，她的一切已在烙印心底。
悲從中來，王府的下人回想剛才皇上的樣子，想必他也是懷念王妃的，否則也不會現在來王府了！
屋內很溫暖，桌上擺著一些糕點，紅燭燃著，屋內有炮竹的氣味，很有過節的味道。
慕凝夕獨自一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去年的幾天，她靠在他的懷裏，他用披風包裹住她，風雪依舊，但是她絲毫感覺不到寒冷，任他帶她策馬揚鞭去他想去的地方。
感覺到寒意，用雙手抱住自己。不停的走著，直到走到那座府邸，澈王府三個字依然輝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走到這裏。隻是莫名情緒的膨脹翻滾，她的腳步帶著她站在這裏，或者是她的心帶著她來到這裏。
軒轅澈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東方皓，眼底波瀾不驚。“你不是會山上陪師傅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一個人出來，也不帶上孤風。”身為皇上，怎可這麽不顧及自己的安慰。“你大過年的，孤身來到這裏緬懷，有用嗎？還不如去給師傅拜年。”
他說道：“現在走不開，過幾日我自當去給師父拜年！”
東方皓一掌拍在桌子上，義正辭嚴的指責道。
“軒轅澈，你現在在幹什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凝夕可以活在你的心裏，看看你整日頹廢的樣子，身為九五之尊，那麽多的大事在等你處理，你還有閑心思去顧慮兒女情長？”失去才知道珍惜，人都是這般的愚蠢。
軒轅澈麵無表情的看著被他一掌拍凹下去的桌麵，冷冷的說道：“該做的事情我哪一件少做了？我是整日醉的不省人事了還是頹廢不理政事了？師兄，你不要借機發難！”
知道他心裏的痛，嗬嗬笑兩聲，衛東方皓道：“要不要讓師兄這個大忙人拋棄美女來陪你喝一杯！”
軒轅澈下逐客令。“不用，你可以回山上陪師父了！”
東方皓施展輕功離去。
慕凝夕靜靜的站在澈王府門口，她想進去看一眼，隻是她住過的地方，現在是怕是一堆灰燼，麵目全非。她沒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