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巴掌
折騰了一大早，莫扉望著鏡子中的女人，總算是露出滿意的笑容。
清秀的容貌不能加分，但勝在肌膚白皙光滑，她特意穿了條嫩黃色的短裙，更加顯得白皙的肌膚瑩潤白嫩。
她抬手看了看腕表，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
十一點，他們該出發了。
她打通電話，還沒來得及張口，對麵傳來男人冷冽的嗓音，\\\"江思雪住院了，她一個人我沒法走開。\\\"
\\\"嗯，好，我知道了。\\\"莫扉都驚訝自己能如此冷靜。
掛了電話，她愣了會兒，拎起包向外跑去。
\\\"少夫人，沒有少爺的吩咐，我……。\\\"司機一臉為難，沒有少爺的吩咐他怎麽也不敢擅自開這輛車。
莫扉臉一冷，強勢開口，\\\"既然你喊我一聲少夫人，總不能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可……\\\"
\\\"沒有什麽可是！出了什麽事我負責！\\\"她陡然拔高聲量，司機嚇得一抖，猶豫了會兒讓她上了車。
\\\"走吧。\\\"
司機一臉茫然，他們要去哪兒？
\\\"去江思雪在的醫院，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在哪。\\\"她眼睛飽含威懾力的一橫，司機硬生生吞下了那個不字。
推開車門，莫扉踩著純白的高跟鞋蹬蹬蹬的上了樓，住院部，六樓，左拐，第一間。
她站在門口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像自虐一般，透過縫隙看他們親密的動作。
嗬，發小，這就是他所謂的發小，用來親親我我的發小。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小雨，這絲毫沒有影響病房內恩愛親密的兩人。她看見他喂另一個女人吃飯，親吻她的額頭，低聲與她說話……
莫扉這才醒悟過來，以前她以為他是個冷到骨子裏的人，沒有七情六欲，所以才會厭惡她的喜歡，可是她不知道，他除了冷漠也有溫柔，隻是這溫柔不屬於她。
腦海中閃過無數自己愚蠢示愛的場景，莫扉望著裏麵形成鮮明對比的溫情，倏地淚流滿臉。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哭夠了，她緩緩轉身準備離開，頭一昏，下一瞬醒來已經躺在病床上。
\\\"家屬呢？有一份報告需要家屬簽字同意\\\"醫生看她醒了，抱著胸前的藍夾子抬眼問道。
莫扉動了動幹澀的嘴唇，啞著嗓子說道，\\\"鍾峻，我丈夫，應該就在這層樓。\\\"
醫生停下筆，嚴肅地看向她，\\\"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好一壞。\\\"
醫生並不準備和她多賣關子，直接抖露，\\\"好消息是你丈夫就在病房外。\\\"
不等莫扉眼裏地歡喜躍然於上，他又淡淡的補充，\\\"壞消息是他忙得不想替你簽這個字。\\\"
不想，而不是沒時間。
莫扉懂了一聲話語中的意思，她呆滯的眼珠轉動幾圈，說起話來有幾分可憐，\\\"我自己簽可以嗎？\\\"
醫生考慮了會兒，可能是沒見過這麽不負責的一件衣服，也無奈點點頭。
他指著空白的簽名處一邊替她解釋，\\\"你身體太過虛弱，所以這是一份療養報告，以後我們會時時注意你的營養健康問題並加以改善。\\\"
說完莫扉已經簽完了字，醫生掃了眼收起來，開始趕人，\\\"醫院床位緊張可不是給你們這種病人浪費的，收拾好快把位置讓給真正需要的人。\\\"
莫扉抿唇答應，簡單收拾過後就走出了病房。病房外他還在，拿著手機皺眉在和誰通電話，莫扉心裏有氣不想理他，便挺直了腰板從他身邊經過，沒做停留。
身後的人皺眉微疑惑，下一刻又回到工作中。
沿著白璧白瓷白磚，莫扉再次來到江思雪的病房，她推門進去，蒼白的臉透著一種病態。
病床上的女人喜笑顏開地正和誰通電話呢，莫扉看不出她哪點病了，若真說是有病，恐怕是那顆心已經無藥可救。
看見莫扉進來，她急忙放下手機，不屑地看向她。
\\\"手下敗將怎麽還好意思來見我？\\\"江思雪不屑一笑，神情是與脆弱可憐不符合的刻薄。
\\\"嗬，怎麽不繼續裝了。\\\"莫扉冷眼瞧她，膚色蒼白，整個人身上透著一股固執。
江思雪難堪一僵，隨後又揚著下巴得意道，\\\"可他愛的人是我。\\\"所以不管她裝不裝，隻要鍾峻相信她，她就是受欺負的弱者。
一聽這句話，胸腔裏騰地升起一股怒火，莫扉攥緊手，抑製得眼眶發紅。
\\\"江思雪，你還真是不要臉！\\\"她一字一句充滿鄙夷。
如果最開始她說不知道鍾峻有了妻子，和他一直糾纏還能原諒，而現在對著他的妻子還能如此義正言辭地說出這樣無恥的話，隻能說明她也是個無恥的人。
敲門聲響起，護士推著藥車進來，莫扉側了側身讓她進來。
護士敏感地察覺出病房內詭異的氣氛，她放下藥車就趕緊離開。
江思雪從床上起來，波浪大卷發優雅地披在肩上，她走到莫扉麵前，眼裏露出一絲狠辣。
\\\"不要臉？\\\"她扯扯嘴角，緩緩靠近莫扉，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像是惡臭一般，\\\"可他就喜歡我這個樣子。\\\"
她頓了頓，靠莫扉更近，\\\"而且，在床上的時候，他最喜歡我不要臉呻吟的樣子——\\\"
哐當一聲藥車倒下，稀裏嘩啦的玻璃碎裂聲，還有金屬碰撞的刺耳聲在病房內響起。
巨大的響聲嚇了人心猛地一顫，鍾峻推開看熱鬧的人，看見病房內場景，眉頭狠狠一皺。
江思雪躺在地上，身邊就是觸目驚心的碎玻璃和滾動的藥瓶，她神情痛苦地捂著腹部，像是受了傷。
鍾峻幾大步上前，陰戾著臉，手背上的青筋鼓起，一突一突地昭示他的怒氣。
他舉起手，狠狠落下。
\\\"啪\\\"的一聲，莫扉側著臉，白皙的肌膚上浮出明顯紅色掌印。
口腔裏的鹹腥的味道彌漫開頭，她扯扯嘴角，眼眶中噙著淚水，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女人諷刺一笑，\\\"江思雪，你今天演得可不好，玻璃碴子一個都沒碰上呢。\\\"
臉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紅腫間還夾雜的青紫。
江思雪低頭輕輕抽泣不說話，垂下的發簾遮住了她得意的笑容。
莫扉看向鍾峻，鍾峻偏頭避開她的目光。
嗬，算了吧，他不愛她，她就不可能贏過江思雪。
莫扉最後看了眼鍾峻，然後頹然轉身，轉身瞬間，委屈的情緒崩潰，瞬間淚流滿臉。
她不知道，她還能忍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