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她真的有精神病
“誣告,這是誣告,我的當事人絕對不可能有精神病,尊敬的法官大人,他們這是赤裸裸的誣告。”
許亦找來的律師立刻就開口反駁。
而時言卻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完完全全的愣在了那裏。
她看著被送到法官手裏麵的那份精神病鑒定書,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抖,滿眼的恐懼,連一個字這也說不出來。
“對,我可以證明,法官大人。我和時言相識五年,再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她了,她絕對沒有精神病。”
唐柔坐在觀眾席上也急忙站起來開口。
“我也可以證明這段時間史小姐一直都在醫院裏麵待著,如果說真的有精神方麵的問題的話,醫院早就已經鑒定出來了。我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份醫學精神方麵的鑒定書是偽造的。”
許亦也跟著一同反駁。
“是嗎?究竟是不是誣告,是不是我偽造的,恐怕你們所有人說的話都不算數,不如我們聽一聽時小姐怎麽說的吧。”
季寒深卻淡淡的開口,看向時言。
一時間,法官,許亦,唐柔,季寒深,律師都在等著時言的回答。
“……”
時言卻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份精神病鑒定書,就那麽愣在那裏,始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時小姐,請問這份醫學鑒定書究竟是不是真的?”
法官再一次詢問。
時言仍舊無言沉默在那裏。
“言言,你在等什麽呢?你趕快否認啊。”
唐柔急忙喊著時言。
“言言!”
許亦也著急的開口喊著。
隻有季寒深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的車鑰匙。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言終於回過神來,有了反應。
時言看了看唐柔,看了看許亦,嘴角勾了勾,升起一抹苦笑。
緊接著又看了看法官大人,最後,時言緊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隨著她閉眼的動作,一滴淚落了下來。
她否認?
嗬,她該怎麽去否認呢?
的確,她本就擁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這份精神病鑒定書本來就是真的。
當初,季奶奶把她救回來的時候,她不僅身體虛弱,就連精神和意誌力也都被徹底摧垮了。
尤其是醒來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不記得自己的家人,她就感覺自己好像孤獨的行走在這天地間,沒有任何一個夥伴一樣。
甚至剛剛醒來那一段時間,她一度患上了孤獨症。
後來是季奶奶苦口婆心的勸慰她,溫暖她,最後她才從自己那個孤獨的世界裏麵走了出來。
而她剛剛走出來沒有多久,就遭受了季奶奶死去的打擊,那一次打擊雖然很嚴重,但是還沒有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直到她和季寒深成婚之後,她第一次發現季寒深在外麵找了野女人,甚至那個女人已經懷上了季寒深的孩子。
奶奶的死,季寒深的折磨,終於讓她精神崩潰。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去醫院做了鑒定,醫院鑒定她有了輕微的精神分裂症。
“時小姐,如果你再這麽沉默下去,不言語的話,那麽我們隻能判定你是……默認了這份精神病鑒定書了”
法官看到時言一直沉默,不開口說話,就開了口。
隻是法官最後的話還沒有說完,時言就開口打斷了。
“是,我承認,我的確是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完全好了,這五年……”
時言極力的想要去辯駁,但季寒深卻沒有給他任何辯駁的機會。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的妻子她自己也說了,他是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的,所以她的律師所說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能作為證據,因為我從始至終都很愛我的妻子,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隻是,她因為奶奶的死備受打擊,尤其是當初奶奶是為了救她而死的,所以她一直很自責。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配不上我,才會想要和我離婚。”
“尊敬的法官大人,請您相信,我真的很愛,很愛我的妻子,而我的妻子也很愛很愛我。若是您不相信的話,我這裏還有一份證明。”
季寒深又呈上了一份證據。
“這一份證據足以表明,在我們結婚這五年的時間裏麵,我的妻子足夠愛我,足夠信任我,這五年來,整個青城到處都是,我這個既是總裁的花邊新聞,可是我的妻子每一次都堅定的袒護我。”
“為我公關,所以這足以證明我們很相愛,對彼此也很信任。這一次她之所以一定要和我離婚,就是因為她的精神分裂症再次複發。”
“她曾經以為她的精神病已經好了,這輩子都再也不會複發了。可是這一次複發,讓我的妻子很害怕,所以她不顧一切的想要逃離我,才非要和我離婚不可。”
聽到季寒深這番說辭,時言終於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直到這個時候,時言才終於知道。
原來愛一個人深入了骨髓之後,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不愛的,就如同現在,到了這個時候,她都還依然深深的觸動著。
她甚至希望季寒深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希望他們兩個人彼此相愛。
到這一刻,時言再也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贏了這場官司了。
她知道自己輸定了。
“時小姐,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聽到法官的詢問,時言絕望的搖了搖頭,“我認……輸”
隻是她剛剛開口,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忽然許亦的律師又新收到了一份文件,立刻就站了起來。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們這裏剛剛收到了一份證據,請您過目。”
時言聽到律師的話,眸子劃過一抹訝異。
“如果說剛剛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季先生所說的那個樣子。都是因為我的當事人有著輕微的精神分裂症。那麽這一個第三者的出現絕對不是我當事人的臆想,如果可以,我們請求法官大人可以傳喚於歡出庭作證。”
直到律師說出來於歡的名字,季寒深都不淡定了。
最後,季寒深請求休庭一天。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時言的手心全部都是汗。
她本來以為事情再也沒有扭轉的機會,沒想到許亦連於歡都用上了。
“言言,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贏了這場官司的。”
許亦攬著時言的肩安慰道。
不遠處,季寒深看著許亦放在時言肩膀上的那隻手,眸子暗沉,一片陰森。
“時言,你別忘記了,我告訴過你的,唐柔是你最後一個在乎的人了。我請求休庭一天,你還有24小時的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