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未來世子妃的橫空出世
劉萋萋當然知道,很多人在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可是,已經死過一次的自己,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在意了。在蕭望點頭答應下來的時候,她的雙眼變得神采奕奕,幾乎驚豔到了見慣大場麵的蕭望。隻不過,蕭望很快就回過神來,明白自己是從對方身上,瞬間憶起了初見司徒流芳時芳兒的樣子。
碧雲天感覺自己胸口有點悶。他皺起眉頭,低聲呢喃:“王叔該不會移情別戀吧?”
他的擔憂令流年嗤之以鼻,不過他不敢表露出來。也是當局者迷,碧雲天對劉萋萋可是鍥而不舍、堅持不懈地好了很多年。可是劉萋萋呢,卻永遠似乎視而不見。可是,眼前碧雲天蹙起眉頭來的樣子,真的令他感覺心裏不舒服。流年忍不住帶著些微抱怨的語氣道:“您不是說,南王對那芳姨娘很特別?”
碧雲天愁眉苦臉的道:“萋萋雖然長得不好,但勝在年輕啊。我怕她一時把持不住,就做出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來了……”
流年立馬感覺自己很沒有辦法表達什麽了,“那您就祈禱老天保佑,不要讓南王生出別的心思來。”
“我才不要祈禱,”流年正在為主子終於醒悟過來而感到欣慰,不想接下來碧雲天的言語又再次打擊到了他。碧雲天扭過頭來看他一眼,態度認真地說:“不如,你來幫我祈禱吧。”
這事是能代替的嗎?流年訥訥地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動作十分不明顯地縮了縮脖子。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作繭自縛,就不該說這麽一句話。
而那一頭,劉萋萋瞧著南王的方向,說道:“剛才我說過,我必須要站出來,因為,我的態度,將會直接影響到兩個人的一生!”南王這一次沒有再繼續保持沉默,而是在劉萋萋充滿期待的眼光中,慢慢地問道:“哦,你的態度,就這麽重要嗎?你所說的兩個人,又是誰?”
南王中氣十足的嗓音帶著明朗的穿透力,使得正廳內所有人都聽得心頭一震,下意識地想要朝他跪下去。在南王擺了王爺的威儀來到劉府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地經曆了多少次!
房蜜曾經跟隨娘家的人入宮見過皇後娘娘,這裏算起來,就數她見過王者、天家的氣勢。但此番南王似怒非怒的問話,真的傳到耳朵裏來的時候,她也有禁不住有抗不下去的感覺。並且她的頭皮,也感覺到了一點陌生的發麻。
大家都緊緊地盯著劉萋萋,這個女子實在太膽大了,難道就不知道隻要說錯一個字,就極有可能遭到兩位貴人的嚴懲,甚至會因此丟掉小命?
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更遠的地方,更加沒有想過,年僅十四歲的劉萋萋已經從死亡邊緣走了回來。連死都經曆過了,這點威嚴又算得了什麽?
劉萋萋顯得十分平靜,說道:“我一個個來回答王爺的問話,您看如何?”看著南王朝自己點頭,劉萋萋便頓了一頓,又整理了一下思緒,接著說道:“第一個選擇:請王爺答應劉府的條件,帶芳姨娘走。”
雖然已經知道劉萋萋的態度,南王蕭望還是露出了難以隱藏下去的驚詫表情。可是,嘴裏卻慢悠悠地問道:“你憑什麽讓本王做出這種選擇?”
“王爺息怒!”房蜜忽然感覺到了不妥。但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她便立即高喊一聲,當先跪下。膝蓋落地的響聲驚得廳中其他人望風跟隨。“王爺息怒!”眾人異口同聲的唱喏,顯得有些整齊劃一。蕭望不耐煩地掃視地上眾人一眼,抬眸見到司徒流芳安坐椅上,呂嬤嬤侍立其側,眼神便柔和了許多。
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劉萋萋仍然站立在原處,隻是卻因眾人的反應感到意外而露出吃驚的表情。蕭望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嘴裏卻威嚴不減地說道:“哼,你倒是個不怕死的。說吧,你憑什麽讓本王做這種選擇?”
這句話,真讓人感到無地自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房蜜悄悄地抬起頭,目光帶著緊張,在劉萋萋和蕭望的臉上來回穿梭。這個答案,她十分地想要知道,可是,她心裏也明白得很,就算想要答案,也大可不必自己親自出馬。這不,眼前這個傻乎乎的憤怒丫頭,就很好地替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
劉萋萋道:“首先,王爺之於芳姨娘,不過是因為得不到而心有不甘罷了。所以,今日您,才大擺王爺的威風,還派了精銳侍衛,將劉府團團包圍。”
蕭望曬得黝黑的臉上看不出除了威嚴不可侵犯的神色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當然,更大的原因還在於,此刻,幾乎所有的人都跪在他的麵前,本身已經喪失了本來就不具優勢的位置。而蕭望,也沒有發話讓他們起來。他們隻得繼續跪在地上,祈禱著不要因此而牽累到自身。同時,對劉萋萋的感官認識,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具有衝擊力。
就是一向嘴裏認為劉萋萋口齒伶俐而心裏從來不服的房蜜與劉惠蓮,此時也不得不有點服氣。如果換成是自己,在麵對瀕臨發威的南王這種權貴時,自己還能像眼前這位少女冷靜自若嗎?答案是,不能。
蕭望瞟了一眼遠處的司徒流芳,她安然地坐在那裏,雖然低下了頭去,不讓大家看到她此刻臉上的表情,但那一抹黯然絕望卻在空氣中飄飄蕩蕩,牽扯得自己心口沉悶,想要使力卻又不知如何著力。他再轉眼瞥向雖然跟隨眾人跪下,身板子卻筆挺的劉洋平,還有其身旁微微低著頭的房蜜,一股不悅再次升騰而起。
見南王一直沒有接自己的話茬,劉萋萋也不著急,但她的雙腿卻已經很明顯地顫抖了起來。可是,她卻努力地隱忍著,沒有就此改變站姿。
她微微扭曲起來的痛苦神情落在碧雲天的眼裏,碧雲天好看的眉峰不自覺往中間扯動,他低聲對流年說道:“去,弄一把椅子來,給萋萋看座!”劉萋萋的臉色有點發白,額上已經微微滲出細密的汗珠。也不知道她能夠堅持多久。碧雲天很有些擔憂地瞪向蕭望,可是卻也明白,蕭望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能夠向眾人明示他對劉萋萋有好感的,就是暗示也不行。所以,這個好人還得自己來當。
流年迅速地為劉萋萋找來一把椅子,“未來——世子妃請坐!”他的嗓門比起平時大了好幾倍,把正廳之中所有人都喊得忍不住抬起頭來,一個個露出震驚的表情。
特意將“未來”二字咬得很輕,流年滿意地瞥了一眼眾人後,目光自然帶著滿滿的期望看向碧雲天。
看著劉萋萋的身形劇烈地一歪,就這樣坐倒在那把椅子上,碧雲天再也忍俊不禁,可是卻也在劉萋萋怒瞪向他以前,飛速地將自己的笑聲,生生吞咽了下去。
麵上雖然表示著自己的憤怒,可是此刻的劉萋萋心裏,也同時緩緩地淌過一道暖流,讓她冷冰冰的心靈,重新擁有了感知冷暖的敏感。劉萋萋收回惡狠狠的目光,告誡自己流年說的話不可當真,不要因為這一點點的興奮,就讓自己產生了擁抱幸福的錯覺。其實,她離幸福已經很遠、很遠。不,現在的自己,哪裏有資格談什麽幸福?
碧雲天擰起了眉頭,低聲問已經歸位的流年:“你說她怎麽了?剛才還笑了的,一眨眼的功夫,就理都不理本世子了。難道,本世子現在都不招人喜歡了麽?”
流年暗自撇撇嘴,心裏說道:您哪裏是不招人喜歡?分明是太招人喜歡,所以才專找了像劉萋萋這樣的女子來招惹。可是,他嘴上當然不會這麽說,“世子自然是招人喜歡的,要不然,盛獨山莊那些鮮花樹木也不會堆積如山,遍地生長,山莊一年四季繁花似錦,成為塗州一絕。”
“你說得也是。”碧雲天的臉色終於好轉,隨即,卻又露出恨恨的表情來,“可是,若不能得未來世子妃的青睞,本世子即使再招人喜歡,也很失敗對不對?”
隨著年齡的增長,此時的碧雲天比起童年時代,已經生得越發俊秀、明朗。自從他突然高調地出現在塗州百姓麵前,不過半月的時間,便轟動了整個塗州。尤其是那些待字閨中的年輕女子,無不對他產生了濃濃的好感。聽說碧雲天是盛獨山莊莊主的長子,又聽說他喜愛鮮花和樹木,便紛紛地或托人或親自送上鮮花樹木。如今,正像流年所描述的那樣,盛獨山莊一年四季繁花似錦,其景色已經成為塗州一絕了。
當下,流年可不敢接過主子的話茬。不過,知道小世子沒有責怪他擅作主張地將“世子妃”頭銜丟到劉萋萋頭上,他心裏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碧雲天的舉動落在眾人眼裏,都意外地閃過詫異的光芒。劉洋平夫婦心中不由暗忖:看來,小世子與南王並不對盤啊。這般想著,房蜜心裏安定不少,自己的主意真是沒有錯的,無論南王帶不帶走芳姨娘,這兩個人中總有一個,將要承擔另一個人怒火的一大半。
蕭望的眼底同樣閃過一抹詫異的光芒。他沒有想到,碧雲天竟會當眾好顏好色地對待劉萋萋。隻是,不知碧雲天如此,於眼前的劉萋萋到底是福是禍,這還有待自己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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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萋萋到底是福還是禍呢?現在的蕭望還會為了她而與眾不同嗎?對於這個“未來世子妃”,眾人會相信世子的話嗎?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