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家
“爹。”沒想到寧望祖在後麵，寧建軍有點慌張，被後麵的陸紅偷偷拉了一下衣服，想到昨晚兩人的話，又穩住了，“爹，我剛剛是著急，沒動腦子就話了，爹，娘，你們別生氣。”
“不生氣，我生什麽氣，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劉桂蘭喘著氣。
“娘，我知道錯了，娘……”
“行了。”寧望祖不想聽二兒子再亂扯，打斷他的話，“分家是早就想好的，你什麽都一樣。”
……
晚間，寧大伯寧望福和寧三叔寧望城都來了。
寧望祖把煙槍朝桌子邊上敲了敲，從煙袋裏捏出一點點煙絲放進煙槍裏，吸了一口，開口：“大哥，望城，今叫你倆過來，是想讓你們做個證人，我打算分家。”
“分家？”寧望福看了看屋裏的幾個侄子，“你們誰提的？”重點看著二侄子寧建軍。
寧建軍本來坐在旁邊沒出聲，看到大伯的眼神不滿意了：“大伯，我可不想分家。”
“二哥怎麽突然想分家？”聽見寧建軍的話，寧望城不解的看著寧望祖。
寧望城兒子比寧建東還，當初寧建軍出生的時候，寧望城幾次想把他過繼過去，幾個侄子他最疼他了，看見寧建軍受委屈有點不滿意。
“二哥，不是我，咱這些當爹娘的，幹一輩子，不就是想給兒子多留點東西嗎？現在孩子沒想分家，二哥分什麽家？”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寧望祖不想把事情再一遍，分家是必須要分的。
“二哥你年紀都這麽大了，怎麽想一出是一出，讓外人聽了也不好看。”聽見二哥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寧望城不高興道。
“我這麽大年紀，想過幾舒坦日子。”寧望祖不樂意了，他想分個家還要管別人怎麽想？
“那也不能把不管孩子吧。”寧望城嘟囔一句。
“望祖想分就分。”寧望福最後敲定了，“想怎麽分，我和望城給你看著。”
看大哥同意，寧望祖也放心了，把煙熄滅，手指摩挲著煙槍，停了好久才抬頭：“我打算把老二一家分出去。”
“咋能這樣分？”寧望城不滿意的對二哥，寧望祖沒出聲，盯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爹！”三叔問的就是自己想知道的，看爹不話，寧建軍喊了聲，他剛剛被那句話驚到了，怎麽也沒想到爹要把自己一家分出去。本來還安慰自己分家以後幾家都一樣，和現在沒什麽差別，就是出去不好聽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單獨把自己撇出去。
知道他要話，寧望祖咳了聲：“你娘扒拉東西拉扯你們不容易，年輕的時候跟著我吃了不少苦，在家也受氣，都這麽大年紀了，我們過兩肅靜日子還不行嗎？像今兒這樣堵著你娘偏心的日子我是不想過，我們老兩口都快五十了，能幫你們的也不多，你們想去鎮上，想找門路你們自己想辦法。”
寧建軍被他的啞口無言，白他聽見那番話，加上昨夜裏媳婦對自己的那些，就覺得是媳婦受了委屈。下午他想明白了自己不對，不該跟娘嗆氣，他當時心急，話也沒動腦子，回過神來怎麽想都不對。
“爹，你想這樣分就這樣分吧。”最後寧建軍啞著嗓子地了句。
劉桂蘭最看不慣的就是二兒子那副耳根子軟的樣子，別人一句聽一句，轉身聽了另一句又變了主意，看著能唬人實際上就是紙老虎，不然能連自己媳婦都管不住？每次好那麽一點，轉頭就被媳婦哄得找不到北。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安慰自己分出去就好了。
“爹，憑什麽就把我們一家分開？”看丈夫竟然答應了，陸紅知道這下指望不上他，幹脆自己開口。
“就憑你鬧事！”劉桂蘭把話接過來，“你看誰家媳婦像你一樣？整這不想幹那不想幹，我當初就不該同意老二把你娶回來，好好的日子不過整鬧騰，這叫什麽事。”
劉桂蘭嘴裏罵著陸紅，還時不時往叔子那裏看兩眼，當初要不是他們幫著老二，這媳婦還真娶不回來。
寧望城縮縮腦袋，當初二侄子結婚，二嫂不同意，二侄子過去求他們幫忙話，他們夫妻心疼這個侄子，就勸著二嫂同意了，現在被人指桑罵槐，他沒法反駁。
隻是看著打疼大的侄子現在要被孤零零地分出去了，寧望城還是打算再爭取爭取：“二哥，分家倒也不是不行，就是這麽分的這方圓幾裏也沒聽過。除了偏心到胳肢窩的，誰家也不能平白無故地就把一個兒子攆出去吧。”
“望祖，這樣分確實不行。”寧望福也開始勸。
寧望祖摸出一根火柴，把剛剛熄滅的煙槍重新點著，吸了幾口，等屋裏人都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時候，才重新開口：“不這樣分也行，分成五家，我和你娘跟著老四家。”
“不行！”陸紅馬上就不同意了，老兩口本來就偏心老四一家，要是住一起了，家裏的東西他們以後別想要了。
老大寧建國也覺得不行，隻是在家一貫不做，對著寧望祖了一句：“爹，我是老大，你和娘該跟著我們的。”
“我和你娘商量著，跟著老四我們能過得舒坦點。”寧望祖磕了磕手裏煙槍道。
“爹，就算你不想跟著大哥過，輪下來也該是我們家，我們沒話，也輪不到老四家呀。”陸紅死活不願意，“何況我們家還有濤。”一心想把老兩口劃拉到自己家幹活，完全忘了今的分家就是因為她。
“老二媳婦你別話。”劉桂蘭看她一直蹦噠，打斷她的話，“我和你爹還沒有沒用到讓兒子挑挑揀揀的地步，跟誰過自然是我們自己決定，你一個輩插什麽嘴？有話讓你男人。”
“娘，你這就不對了，人家都了，婦女能頂半邊，憑什麽我就不能話？”
“你這時候知道這句話了？幹活的時候咋不？上工的時候能躲多遠躲多遠，就會在家裏咋咋呼呼。”劉桂蘭聽到她的話就來氣。
“二嫂，爹娘年紀也不了，做輩的也該好好孝順孝順，爹娘在我家養老，總比麻煩二嫂好。”王月珍表態。
“你是得了便宜賣乖。”陸紅一臉不樂意，推了丈夫幾下，結果丈夫低頭著不吱聲。
看吵得不像樣，弟弟也由著她們，知道他是因為要分家心裏難受，寧望福幹脆地出聲：“跟著哪個兒子過都行，誰也沒規定必須跟老大，你們爹娘想跟著老四就跟著吧。”完又看向寧望祖，“你看看這家裏的東西什麽的，都怎麽個分法。”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到這一步這家是不得不分了，寧望祖將老煙槍放下，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寧望福將紙接過來，不大的紙上寫著家裏所有的東西，大到住的幾間屋，到鍋碗瓢盆，更不用什麽雞啊豬啊。
寧望福看完傳給寧望城，寧望城看完接著往下傳，中間一直沒人出聲，沒想到在陸紅手裏又出事了。
“爹，建業的補償咋不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