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神女有心
“鳳羽，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地下拍賣會麽？”
智敏陪著鳳羽坐在二層貴賓廳裏，這是作為拍賣行貴賓方能享有的待遇，獨立的房間，擁有絕佳隔音效果的牆壁，保證沒人能偷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而其他基礎設施更是極盡奢華，富麗堂皇的程度不輸世俗間的皇宮。
“為什麽是傳說？”
消費一億兩就可以成為地下拍賣會的貴賓，智敏身上隨便一樣東西也不止這個價錢。
“難道你不知道，地下拍賣會作為地下組織，進入的門檻十分的嚴苛，許多人縱然抱著金山也不得其門，據說雲皇也是某一地下拍賣會的會員，但離貴賓還相差十萬八千裏，可就算這樣，他也被考驗了將近十年的時間。”
聽到智敏的解釋，鳳羽終於明白，錢胖子之所以送彩雲貴賓卡，並不是所謂的消費一億兩，多半是賣彩雲的麵子，鳳羽對這個謎一樣的女子的好奇又多了一分。
“公子、小姐，拍賣會還要一個多時辰才會開始，不知還有沒有什麽吩咐？”
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端進來兩盞雨後龍井，帶著職業性的微笑恭敬的問道。
鳳羽心底暗暗讚歎地下拍賣會的手筆，這女子的容貌絕對是百裏挑一的，禮儀周全，語氣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外界茶肆酒樓裏下人的卑躬屈膝，流露出的那種榮辱不驚的氣質，較之大家閨秀也是毫不遜色。
“請問，我想賣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麵對這樣的女子，鳳羽實在是不舍得用傲慢的語氣去質問她，因為那樣丟臉的是他，而不是這不俗的女子。
“地下拍賣會拍賣東西，當然也接受物主的委托，隻是要收取成交額的百分之五作為手續費。”
女子的聲音很悅耳卻沒有感情，鳳羽覺得很遺憾，不過感受到智敏那不善的目光，鳳羽立刻打消了心中的念頭，反正這是人家拍賣行的家務事，不是他一個外人管的了的。
“百分之五，可我記得大陸上一般的拍賣行可是隻抽取百分之二呀。”
別看隻有百分之五，可一旦成交額被抬到極高的位置，換算下來的手續費也將會是個天價。
“貴客，我們收取百分之五絕對是物超所值，不提我們有一流的拍賣師，光是我們的客戶就不是一般拍賣會能夠吸引的到的，所以您的拍品可以拍到外界數倍甚至數十倍的金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當然前提是拍品的價值要超過我們設立的底線。”
鳳羽摸了摸鼻子，女子的神色雖然未變，但心裏肯定將自己歸為鄉巴佬一類的人，這點心思鳳羽還是能揣測到的，盡管不介意這些，可他仍舊顯得有些尷尬。
“你是什麽意思，是瞧不起我們麽？”
智敏站起來，厲聲嗬斥道，鳳羽無所謂，可她不能容許任何人小看她的男人。
“貴客誤會了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仿佛被智敏的反應嚇到了，女子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的神色，慌張的跪下。
她見多了一擲千金的富家公子，看到鳳羽的衣著樸素，內心確實有點小覷了鳳羽，現在才想起來，凡是有資格進到這裏的，哪一個沒有很深的背景，又豈是她一個小小的下人能夠吃罪的起的。
“敏兒，何必為了一件小事動怒。”
鳳羽拉住了正準備發飆的智敏，盡管他不是很讚同智敏的做法，但心裏還是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的甜，畢竟每一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事事以自己為先，鳳羽也不例外。
“你也起來吧，我有東西要委托你們拍賣，前麵帶路。”
鳳羽安撫好智敏，就虛扶起跪著的女子，他確實需要金錢，拍賣行畢竟不是物物交換，他總不能拿著一籮筐的法寶和丹藥跟其他人競價吧。
“是，是。”
鳳羽的原諒對她來說已是莫大的恩賜，否則她不敢相信得罪貴賓，自己會受到何種程度的懲罰，恐怕是生不如死吧。
離開貴賓室，鳳羽試圖緩和氣氛，於是開始和女子聊起了家常。
“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奴家賤名不足掛齒，公子可以喚我清苑。”
清苑本來是有權利拒絕的，這並不違背拍賣行的規矩，隻是鳳羽的彬彬有禮和那溫暖的笑容讓她興不起拒絕的念頭。
“清苑姑娘，不知道拍賣會的主管還是錢守財麽？”
清苑被鳳羽這突兀的一問，問愣住了。
“是不能回答麽？”
“不，不是，錢守財總管依舊主管這處拍賣會麽？”
清苑曲解了鳳羽的意思，還以為他動怒了，急忙解釋道。
“姑娘別誤會，算起來我和錢總管也是一場舊識，我不過是隨便問問，沒有觸犯貴拍賣會的禁忌吧？”
鳳羽嘴上雖是這麽說，心裏卻是罵死了錢胖子，他還記得錢胖子刮了他一大筆錢，盡管是物有所值，但也讓鳳羽一日之間從大富翁變成了兩袖清風的貧苦人，說實話，鳳羽對錢胖子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公子言重了，我們拍賣會是地下組織不錯，但和其他拍賣會一樣是以客為尊，哪裏有諸多禁忌，我疑惑的是，您居然提及錢總管，我見過的客人中您是頭一例。”
鳳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可以想象出錢守財是多麽的惡名昭彰，估計沒有一個客人喜歡被一個長得和豬沒多大區別的家夥用赤裸裸的目光打量，自己卻說和錢胖子是舊識，難怪清苑會往亂七八糟的地方想。
“姑娘你可別想歪了，我和錢胖子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清苑嗬嗬一笑，“公子，你真可愛，要不是你夫人的容貌太過標致，苑兒自比不如，不然定要與她爭之一爭。”
清苑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她招待過的男性客人中，哪一個對她不是垂涎三尺，可她不屑一顧，她從那些人的眼神裏看到的隻有對她身體的欲望而沒有半分情愛。
雖然礙於地下拍賣會的規矩，沒人敢明了對她怎樣，但她畢竟隻是個下人，命運是受其他人擺布的。即使退一萬步，沒有人逼迫她，可是女子韶華易逝，清苑並不想在此終老一生，鳳羽對智敏那充滿愛意的一舉一動中，讓她覺得鳳羽是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清苑不介意做妾，隻要鳳羽對她流露一絲念頭，她就願意以身相許，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可惜的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鳳羽對清苑有的僅僅是欣賞。
“清苑姑娘說笑了，敏兒是我今生唯一的摯愛，我相信姑娘日後也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如意郎君的。”
鳳羽豈是傻子，清苑眼底的那抹一閃而逝的柔情他看到了，可是他不願意說破，他答應過智敏永不相負，清苑的心意他是斷然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決定揮劍斬情絲，將這朦朧的愛扼殺在搖籃裏，盡管有些殘忍，但總比日後有過多的糾纏好許多，畢竟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要真是接受了，那他和其他男人有什麽不同，真是個可愛的男人。”
清苑並沒有因為鳳羽的拒絕而傷感，反倒讓她覺得鳳羽是個真正的好男人，愈發的傾慕，這一點恐怕是鳳羽始料未及的。
“公子，到了。”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中到了拍賣會的鑒寶齋，這裏和拍賣行的門口一樣戒備森嚴，畢竟送來鑒定的寶貝，大部分都是價值連城，若是出了變故，別的不談，地下拍賣會的聲譽就會大大受損。
“清苑姑娘。”
領頭的黑衣護衛似乎和清苑相識，走上前來，對清苑微微見禮。
“鐵戰侍衛長，這位是拍賣會的貴賓，有寶貝送來拍賣。”
清苑給鳳羽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取出貴賓卡。
“貴賓卡是不錯。”
鐵戰多打量了鳳羽兩眼，之後才讓他們進入了鑒寶齋。
“公子別見怪，像公子這般年紀和打扮的貴賓在地下拍賣會中的確是史無前例的，所以鐵戰侍衛長才會有所懷疑，他人其實還是不錯的，還望公子海涵。”
“無所謂，姑娘還是趕快帶我進去吧，離拍賣會開始好像沒多少時間了。”
鳳羽在落家早就看清了人情冷暖，不相幹的人如何看他，他毫不在乎，他隻在乎那些值得他在乎的人。
清苑沒有多說什麽，短暫的接觸後，她知道鳳羽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這位就是鑒寶齋的吳老，公子有何物品都可以讓吳老鑒定估價，清苑先出去了，在門外等候。”
顧客的委托品在拍賣前是絕密，除了委托人和鑒寶師之外，是不允許第三人在場的。
清苑離開後，鳳羽仔細打量了一下對麵的老翁，留著白灰色的山羊胡子，臉上溝壑縱橫，帶著一個古怪的眼鏡，一副老學究的模樣。
“年輕人，想拍賣什麽，我事先說明，不是好東西，我可是不收的。”
鳳羽笑而不語，從空戒中取出一樣東西，柔和的金光遍布整個鑒寶齋，隻聽“乒乓”兩聲，吳老拿在手中把玩的琉璃球變成滿地的碎玻璃，眯縫眼一下子瞪得老大，嘴角的哈喇子差點掉下來。
“這是！這難道是真的？”
過於驚訝，吳老口不擇言，以他多年的鑒寶經驗自然看的出鳳羽手中之物的名頭，但正因為這樣，他覺得好不真實，因為這東西根本不應該存在。
吳老向鳳羽投去詢問的目光，鳳羽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請坐，請坐。”
吳老再也不敢倚老賣老了，將鳳羽視為最高等級的貴賓對待，鳳羽臉色依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
“寵辱不驚，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厲害了，看來許久不出去走動，都不知道世間人才輩出呀。”吳老暗地裏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