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年輕人，你確定要將這個東西拍賣麽？”
吳老小心翼翼的結果鳳羽遞過去的物品，猶豫的問道。按道理說拍賣會的規矩是有收無類，隻要是寶貝，無論來路，全部接下，可吳老實在是想不通怎麽會有人舍得拍賣這等神物。
“是的，我確定。”
“既然你決定了，我也無可奈何，這場交易我做不了主，我會上報高層的。”
“不能拍賣麽？”
鳳羽取出的是一株光明睡蓮，是最低等的五瓣睡蓮，他的空戒裏還有近百株五瓣、六瓣、七瓣的光明睡蓮靜靜的躺著，鳳羽是擔心太過驚世駭俗才沒有取出來，因為單單是這株五瓣睡蓮的價值就相當於一件中品寶器，想當年一件下品靈氣“通天針”就拍出了上億的天價，五瓣睡蓮的成交價鳳羽都猜不到會是多少。
鳳羽的擔心很顯然是毫無用處的，吳老攥著五瓣睡蓮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過。
“尊敬的貴客，我們拍賣行開門做生意，自然會接受你的委托，隻是這株神物實在是太特殊了，究竟何時拍賣如何拍賣，不是我能決定的。”
“原來如此，那就麻煩吳老了。”
“不麻煩，不麻煩。”
拍賣的成交價越高，拍賣行抽取的提成同樣驚人，那他這個鑒寶師的福利也是水漲船高，歸根結底他還要謝謝鳳羽。
“公子要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就通知主管前來和公子磋商。”
鳳羽是一筆大交易的主顧，吳老對他的稱謂也隨之改變。
“不介意。”
吳老揭開身後的一塊紅布，露出六棱柱狀的紫水晶，以鎏金雕畫了空間圖騰，仔細一數，足足有八十一個，結成玄奧的陣法。
“這是傳訊水晶。”
發現鳳羽好奇的眼神，吳老介紹到，這種傳訊水晶價值不菲，而且產量極少，大陸上很難看到，也隻有地下拍賣會有這種手段搞得到。
吳老一隻手按在紫水晶上，十數個畫麵浮現，吳老選定了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然後以打出各種手勢，應該是在和對方交流。
鳳羽靜靜的坐在一張藤椅上，拿起仆人端上來的香茗細細品茗，半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紫水晶上的光芒黯淡下去，吳老到鳳羽跟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鳳羽點了點頭。
“公子請。”
鑒寶齋裏不是隻招待他一個客人，吳老自然不能親自送他去見錢守財，不過地下拍賣會是名家設計的，其中機關重重、四通八達，吳老帶鳳羽進入他平時休息的房間，輕微的轉動床邊的燭台，平整的地麵突然分裂開來，出現了一人多寬的地道。
“巧奪天工呀。”
鳳羽進入房間的時候，就是神識試探過，但這條密道卻躲過了他地毯式的搜查，很顯然是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隔絕神識，再加上完美無缺的外表，倘若吳老不說，他很難找到這條密道的所在，更別提開啟密道了。
吳老蒼老的臉龐流露出會心的笑容，地下拍賣會最得意的地方，就是這些機關，即使是超級強者硬闖，他們借助機關也能輕鬆逃脫，甚至可以利用各種陷阱絞殺掉對方，曾經有一位尚未參悟空間法則的逆天境強者試圖洗劫一處地下拍賣會，但後來就再也沒人聽到過有關於他的消息，那處地下拍賣會沒受到任何的損失，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幾乎沒人敢於挑戰地下拍賣會的威嚴。
鳳羽坦然的走進密道，每一步均是泰山般的沉穩，雲淡風輕。
吳老對鳳羽的讚許又多了三分，他又如何知道，鳳羽遊蕩十八層地獄和進出閻羅殿，都是毫不發怵，就算這裏是龍潭虎穴，想嚇住他也是難如登天。
伴隨著鳳羽的身體消失在地道裏，地麵的裂口再度愈合，吳老轉身離去，之後的事情跟他已無關係了，他準備去拍賣場，看看今天的氣氛將會被炒熱到何種程度，估計地下拍賣行的都要被捅出天窗來。
地底通道縱橫交錯，但卻不顯陰暗潮濕，每個十丈便有一處銅製宮燈，照的地道有如白晝，鳳羽甚至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清新高潔，淩寒獨自開的梅花。
鳳羽萬萬沒想到地道的盡頭居然是一片開滿傲梅的花園，最為奇特的是那白茫茫的雪地，踩上去非常鬆軟，點點涼意從腳底傳到心髒，讓人仿佛忘卻了紅塵的煩惱，產生了一種在雪地裏肆意奔跑的衝動。
“沒想到，錢總管還是如此附庸風雅之輩。”
經曆了黃泉地獄的輪回錘煉，鳳羽的心性遠不是一般人能夠匹敵的，他雖然對此異景很是讚歎，但不會為之所迷。
“哈哈，鳳羽小兄弟很久不見呀，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還記得當年的你僅有知天境第二層鍛筋煉骨的修為，在修真界的最底層努力掙紮著，可十年不到，你竟有了如斯成就，錢某真心的祝賀小兄弟呀，以你的修煉進度，恐怕已將三大大陸上的諸多妖孽比下去了。”
錢胖子拍著手，從梅林深處走出來，手中拎著個竹籃，其中放著一對白玉酒杯和一壺未開封的美酒，他走到一張石桌邊，將竹籃中的物品擺放在石桌上，示意鳳羽坐下。
鳳羽沒有推辭，徑直走到石桌邊，隨意的坐在錢胖子的對麵，望著錢胖子不發怒同樣猙獰的肥臉，內心忍不住的大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猜測不出錢守財肚子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敵不動，我不動，鳳羽最好的選擇就是等，然後他才好見招拆招。
“鳳羽小兄弟，彩雲姑娘近年來可好呀。”
錢守財給鳳羽麵前的白玉酒杯裏斟酒，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問道。
“不瞞錢總管，我與彩雲姑娘乃是萍水相逢，上次分別之後，無緣再相見，倒是錢總管神通廣大，不知道有沒有彩雲姑娘的消息。”
鳳羽拿起酒杯，芬芳的酒香迷人心神，他並沒有喝，說到底他不相信錢守財，雖然對方在酒中下毒的幾率不大，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鳳羽還是清楚的。
“小兄弟是高看在下了，彩雲姑娘神龍見首不見尾，除非她自己出現，旁人是休想探知她的下落的，不過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平白無故告訴你的。”
“哼。”
鳳羽輕哼了一聲，他差點忘了坐在他對麵是一頭掉到錢眼裏的肥豬。
“在商言商麽，還請小兄弟不要見怪。”
“寒暄都寒暄過了，不知道錢總管願意不願意接下我這筆生意？”
“有錢賺的生意，我豈會拒絕。”
“那你是答應了。”
錢守財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還用那寬大的袖子摸了摸嘴巴。
“我隻想問小兄弟一句，這光明睡蓮出自何處？”
“難道，你不願意接下這宗生意便直說，一切就此作罷。”
如果不是怕太招搖，鳳羽也不會選擇地下拍賣會，可錢守財明顯是在故意刁難他，該退讓的時候退讓，該鬥爭的時候就要鬥爭到底，否則他人還以為你是一隻隻知道順從的貓咪呢。
鳳羽含怒一掌拍在石桌上，留下了深約兩寸的掌印，起身準備拂袖而去。
“鳳羽，你好像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如此的囂張，不管你有什麽樣的後台，我都要好好教訓你一番。”
“教訓我？你配麽。”
“豎子無禮，本想饒你一命，但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你想殺我，奪取我身上的寶物。”
鳳羽是動了真怒了，殺人奪寶他不是沒幹過，但都是別人先惹到他，可現在錢守財卻為了一己私欲要取他的性命，他如何能不怒。
“哼，本尊才不稀罕你那點東西，隻要你說出光明睡蓮的出處，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生意照談，你看如何。”
令錢守財動心的不是光明睡蓮，而是千鬼淵，他原本是打算去貴賓廳會見鳳羽的，可在去路上聽到了鳳羽委托拍賣光明睡蓮的消息，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立刻改變注意，相約鳳羽在此密境見麵，鳳羽並沒有看出，這片梅林是一處異度空間，獨立於天地之外，至少是逆天境巔峰以上的蓋世高手的手筆。
鳳羽從錢守財的眼神中看不到以往的貪婪，所以他猶豫了，錢守財的話不無道理，他對這裏畢竟不熟悉，而錢守財則是占盡了地利，縱然鳳羽敵得過錢守財和這裏的機關，可地下拍賣會怎麽可能沒有鎮守的強大力量，他沒有把握能夠安然無恙的逃脫，更何況他不希望智敏陪著他犯險。
“如何，我並無惡意，這場交易你絕不會吃虧。”
鳳羽坐回石凳上，說出了三個字“千鬼淵”。
“果然，看樣子那頭九足地獄蟒葬身你手了。”
鳳羽握著酒杯的手一緊，差點將酒杯捏碎，如果錢守財想要的是九幽令，他就不得不出手了，哪怕沒有半分把握，九幽令也是肯定不能交出去的。
“錢總管你究竟想問什麽，不要繞圈子，浪費時間。”
“你的性子真的很急呀，不過我喜歡痛快人，我要你將聖山之內的事情告訴我，別說你沒進去過，雖然我不知道你隱藏了什麽力量，但我肯定以你能夠斬殺那畜生的實力是不會放過進入聖山的機會的。”
“我知道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平白無故的告訴你。”
鳳羽直接用剛才錢守財的話回頂過去，氣得他兩邊的腮幫子亂顫，整張臉頓時變成醬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