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七歲對十四歲 上
“剛蹦出來，就亂嚇人。”曦鸞沒好氣的丟給他一個白眼，她教育龍芯是一回事，鳳羽教訓又是另一回事。
“寶貝，別理你叔叔，什麽男子漢大丈夫的，你才七歲而已，被大人保護是上天賦予你的權利。”
無邪變臉的速度，完全趕超梅雨季節的天象變幻，之前還鐵青著臉，要讓龍芯好好反省一下，這才眨眼的功夫，卻又成了護犢的母雞。
盡管雪兒沒說話，可身子明顯移了移，將龍芯護的更嚴實了，那警惕的眼神，仿佛鳳羽是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一樣。
鳳羽臉一下子僵住了，甚至不由的懷疑，眼前這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真是自己的夫人麽。
“不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
鳳羽心底浮起這麽個念頭，好像有點荒唐，但仔細思慮後，其實也不無道理，曦鸞三女疼愛小孩子，幾乎達到瘋狂的程度，如今一個侄子就差點要寵上天，搞得他連訓斥龍芯兩句都沒有，如果她們有了親生的孩子，鳳羽難以想象，還有沒有個角落可以留給自己。
不過他這也就是胡思亂想，鳳羽不執著有沒有孩子，自然也不會真的抵觸，但從現實情況而言，至少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機。
莫看他縱然人界，主宰生死，可壓力卻是史無前例的巨大，尊境其實是一道門檻，到這個層次，無論多麽高明的秘法，都幾乎無法完全斬斷劫數與自己的牽連，不然萬年前的心魔教主，也不會那般心急的挑釁仙佛兩道，從而希翼魔界能對他網開一麵。
而鳳羽的處境比心魔教主還要不堪，劫數降臨會給他帶來兩大問題，首先，以他敏感的身份，這次的飛升大劫定然會是個恐怖的考驗，究竟會不會有變態級的東西出現，誰也無法預知。
鳳羽若是渡不過去，自然是灰飛煙滅，可即便是安然渡過，這飛升上界也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哪怕他飛升具有不確定性，可無論是仙界、魔界，還是佛界，均是危機四伏，群敵環伺，要以一人之力去抗衡一界，完全不現實。
搖了搖頭，將繁瑣的愁緒丟到一邊，他不要讓自己的情緒感染到三女，令她們徒費憂心。
“你們寵吧溺吧，等這次事了，就讓屠雲和梧桐將這小魔星接回去，不然我這清淨的日子就沒發過了。”
“你敢，你要是趕走芯兒，我們就搬到不滅殿去住。”
“你，你，這話要是讓表姐夫婦聽到了，還不要笑話死你，又不是雲英未嫁的姑娘，搬離夫家成何體統。”
對於曦鸞的反應，鳳羽是哭笑不得，搬走這種事，他相信曦鸞還真幹的出來，可這威脅的到他麽，人界雖然廣袤無際，可有他落鳳羽去不得的地方麽，大不了他也跟著，去不滅殿居住就是了，反正不滅殿又不缺這麽幾口糧食。
“羽哥哥，鸞姐說的是慪氣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們是真的舍不得芯兒走，求你了，羽哥哥，求你了。”
嗅到淡淡的火藥味，無邪給雪兒使了個眼色，幾年的相處，雪兒自然是心領神會，藕臂水蛇般的從側麵環住鳳羽的虎腰，甜甜的撒起嬌來，嗓音甜美的勝似蜜糖。
說實話，鳳羽最喜歡跟曦鸞拌嘴，看她給自己擺臉色，而無邪將心事埋在心底的個性最讓他擔憂，而令他最沒有抵抗力的，就是雪兒的撒嬌，哪怕明知道她是得到無邪的授意，可聽到那一聲聲‘羽哥哥’，他還是十分的受用，刹那間骨頭都幾乎酥麻了。
“還是雪兒最乖，讓我好好香一個。”鳳羽朝著雪兒粉嫩的右臉頰吻下去。
曦鸞和無邪趕忙以手擋住龍芯的視線，直呼少兒不宜。
許久，鳳羽才放開掙紮的雪兒，盡管雪兒已經和他圓過房了，可那僅僅局限於閨房之內，每次鳳羽在公眾場合對她做一些男女之間親密的舉動，她還是忍不住害臊、臉紅。
“什麽少兒不宜，你們沒看到這小子眼睛都看直了，男人本身就是天生情欲旺盛的動物，這個道理你們會不懂。”鳳羽說完，哈哈直笑，洪亮的笑聲讓在仙闕中探寶的人頗為好奇，但聽清楚聲音主人的身份，所有人無一例外打消了過去一探究竟的念頭。
“我呸。”
曦鸞和無邪輕啐了一聲，雪兒則是臉脹的像顆紅透了的蘋果似地。
“情欲旺盛？難怪某些人小小年紀，就對表姐暗生情愫了。”
曦鸞話一出口，輪到鳳羽不知所措了，無意間瞄到龍芯，他尷尬地想立刻遁走。
自從曦鸞三女和梧桐成了閨蜜，就幾乎無話不談，鳳羽幼年對梧桐那段朦朧的情感，也在曦鸞的不懈努力下，被從陰暗的角落徹底挖了出來，成了曦鸞對付鳳羽的殺手鐧。
“叔叔，你愛過我娘麽？”
看著龍芯瞪得大大的眼睛，鳳羽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就在鳳羽絞盡腦汁的時候，從龍芯嘴裏蹦出一句話，鳳羽聽後，一陣眩暈，差點沒栽倒在地上。“叔叔，給我件仙器，我保證對我爹爹保密。”
“保密你個大頭鬼，別以為就你是鬼靈精，你當你爹是白癡，這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居然敢敲我竹杠，不讓你這臭小子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以後還不翻了天。”
鳳羽僅僅是一個念頭，龍芯剛剛到手的鏡子，就不受控製的要脫離他的掌控，龍芯驚慌卻沒有失措，祭出的封印和禁錮法寶，試圖拘住手中蠢蠢欲動的鏡子，可惜他的對手是鳳羽，他那點道行，連給鳳羽塞牙縫都不夠。
“嘿嘿。”鳳羽兩隻手指夾著那鏽跡斑斑的鏡子，對著龍芯壞笑。
龍芯冒著被責罵的風險，才將古鏡搞到手，捂還沒捂熱，就被鳳羽奪走了，臉色難免有點沮喪，不過他倒也沒真的傷心。
龍芯不抱怨，不代表別人不為他抱不平，無邪搶在曦鸞之前，朝鳳羽招了招手，那意思擺明了是讓鳳羽將古鏡交還給龍芯。
“屠龍芯，要不要我給你個機會，證明你是個男子漢的機會。”鳳羽的口氣頗具挑釁意味，但完全不是在鬧龍芯。
“我要。”
龍芯不顧雪兒勸阻，朝鳳羽走近，在離鳳羽大約三丈之處停下腳步。
“有點膽魄，沒讓我看扁。”
一道青煙從鳳羽身旁生起，青煙漸漸凝成人性，居然是鳳羽模擬出的一道分身。
“別說我欺負你，這具分身擁有我十四歲時的修為，你擁有不少法寶，相較而言，你並不吃虧，你若是能從他手中奪走古鏡，古鏡就還給你。”說完，鳳羽將古鏡交給分身。
“鸞姐，你說芯兒有勝算麽？”雪兒在曦鸞耳邊，偷偷的問道。
“十四歲的鳳羽，實力大約在知天應命，按道理說，芯兒應該有七層左右的勝算，但你的羽哥哥有多古怪，你還不清楚，所以勝負之數實在是難說。”
“哦。”
雪兒其實不看好龍芯，鳳羽十六歲時，可是以知天境巔峰的修為，斬殺了天一派的天之驕子，邁入通天巨頭之列的一心、一問，還順帶毀滅了顯赫一時的鮮於家。而龍芯盡管天賦極高，背後擁有的資源更是當初的鳳羽無法比擬的，可未免拔苗助長，龍芯境界的提升規律和嶽綺夢很相似。
但其實知天、通天、禦天、逆天、成仙之中，知天境才是最難越階戰鬥的，知天十境，劃分的非常明確，每一個境界都有每一個境界的特點，若是不達到新的境界，就得不到那個境界相應的好處，之間的差距自然很難逾越。
“開始吧。”
“五靈混沌劍。”
鳳羽剛剛宣布開始，龍芯的殺招便瞬間祭出，對此鳳羽僅是點了點頭，沒表示過多的讚許。
五靈混沌劍中封印了九級幻獸的魂魄，更為難得的是這五隻幻獸分屬五行，煉製的時候，還融入了幾顆混沌青石，品階達到下品寶器，乃是忘塵藏寶庫中珍藏五百餘年的古兵，龍芯可是央求了水無痕好久，又付出了捶背一個月的代價，才弄到手的。
龍芯以氣禦劍，布出五行輪殺劍陣，五靈混沌劍閃爍著璀璨的寒光，刹那間劍影如梭，鎖定鳳羽分身的氣息。
但這一招落空了，鳳羽分身移動速度，如夢似幻，似乎無視仙闕的限製，縮地成寸，貌似淩厲的劍光，總是與鳳羽分身差之毫厘、失之交臂。
“芯兒還是太年輕了，這五靈混沌劍厲害不錯，但鳳羽五行大圓滿，這和班門弄斧有何區別，而且這是寶器，驅使起來所耗甚劇，倘若繼續使用下去，芯兒很快會出現元氣不濟的狀況。”
曦鸞和無邪修為和經驗在人界都是頂尖的存在，一眼就看出來，龍芯作戰方案的缺失之處。
“瞬間定格。”
鳳羽分身比泥鰍還滑的身法，讓龍芯很光火，他掏出一張暗紫色的符籙，其上有銀輝穿梭，凝聚著不弱的空間法則。
符籙被祭出，在虛空中化為一座紫色的綢布，撲向鳳羽分身，眨眼間將其包裹住，分身連掙紮和躲避的機會也沒有。
這就是瞬間定格的功效，最高能夠定格不滅金身一瞬間，對方境界越低，定格延續的時間越長。
“太晚了。”
鳳羽一聲歎息，讓有點陷入喜悅的龍芯，心中警鍾狂鳴，一股寒氣更是爬上他的背脊，使他有種很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