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倒黴
這熟悉的聲音,讓唐時初的臉色突變,心都在顫抖。
不想麵對的感情,終於呈現在麵前,他依舊想逃避。
“媽”的呼喚卡在喉嚨裏,半天才帶著疏離感說:“……我在外地,等我回去再說。”
“好吧,那你早點回來。”甄麗麗明顯感覺兒子語氣不對,停止了抱怨,期盼的說了句。
她突然有點心神不安,兒子的話帶給她陌生感,難道他在恨她?
落寞的結束了通話,她壓抑住心中的惶恐對靈兒說:“先這樣吧,等時初回來再說。”
靈兒盡管不清楚手機裏說了什麽,絕對以老人馬首是瞻,乖巧的說了句:“好的。”
鬧劇收藏,安念慈吩咐廚師給老人做飯,傭人把屋子收拾幹淨。
腳步沉重的走出屋,從唐時初角度考慮問題。
她理解對方,也許麵對任何人他都有勇氣和力量,卻不敢麵對自己的心靈。
可是,這樣拖延下去,不但傷害了自己,也同樣傷害了其他人。
如今的唐時初心靈脆弱得像孩子,聽不進她的勸。
安念慈分明看見,結束通話以後甄麗麗黯然的目光,她不想說什麽,也許她能感覺到兒子對她的態度,她對自己不會那麽挑剔了。
顧氏的事暫時放不下,她還想解開唐時初心中的疙瘩,讓他能麵對此事,母子間能開誠布公的談談。
她不知道把甄麗麗他母親安排在隔壁是否合適,也許就是顆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會發生大爆炸。
到那時可能雙方都會對她不滿,她不想改。深知躲避不是辦法,母子兩人早晚要麵對。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看是家裏的座機,她急忙接起來。
手機裏傳出念念清脆的聲音:“媽媽,你怎麽還不回來?要吃飯了……”
她的心突然刺疼,這電話十有八九是他授意,讓兒子打的。
他不敢打電話,讓母親聽見不好解釋。
她感覺心塞得難受,急忙說:“寶貝,媽媽還有點事沒忙完就回去,告訴爺爺和爸爸,你們吃吧別等我了。”
“好吧,媽媽早點回來……”小家夥期盼的說。
安念慈繼續往前走,疲倦的走出小別墅。突然不想回幾步遠的家,不想看見那個看起來驕傲,實際上卻不敢麵對自己內心的男人。
石頭已經回到安陽身邊,平時安念慈身邊隻有兩個普通保鏢,早已經被她打發回去了,如今隻有她一個人。
看到自己的車就停在大門前,她心中煩惱,上車以後腳踩油門漫無目標往前開。
天已經黑下來,昏黃的路燈照亮了道路,路上的行人很少,路旁酒吧舞廳正是熱鬧時,人們無憂無慮的狂歡。
她好羨慕這些人,什麽煩惱都沒有,她也想感受這滋味。她停下車走進路邊酒吧。
要了杯葡萄酒,躲在沒人的角落品嚐,看這些人臉上的喜悅。
她很少喝酒,感覺這酒的味道很濃。
酒吧舞台上有幾個妙齡女子在跳舞,酒客們狂呼亂喊的捧場。
這時,一個年輕男人走過來,驚喜的坐在她對麵。
“念慈,好久不見,聽說你春風得意,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安念慈抬頭看去,原來是陰魂不散的林文修。
對這男人安念慈實在膩歪,沒皮沒臉不說,還自以為是。
常言說人要倒黴時,喝口涼水都塞牙,怎麽會在最倒黴的時候遇到他?
她立即站起來想走,被林文修嬉笑著攔住了去路。
“念慈,我對你日思夜想,看見我來怎麽就想走?”
“林文修,我和你說了多少次,我們之間已經恩斷義絕了。”
“念慈,那是你的想法,我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這半年來,你春風得意,我可是敗走麥城,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上次我沒關進監獄,我已經摟到手的利益就不會被孫老頭弄回去……”林文修咬牙切齒的說。
安念慈當然知道林文修說的利益是來自孫家,這男人真不要臉,把孫家的財產據為己有,人家弄回去,他又這樣氣急敗壞。
“林文修,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安念慈不想和他囉嗦,繞過對方想跑,卻被林文修的大手抓住了胳膊。
“安念慈,今天我們既然遇上了,你必須答應與我合作。”
安念慈掙紮幾下沒掙脫,破口大罵起來:“林文修,你放開我,否則我報警了。”
這時,酒吧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響起,燈光比較暗,大家的目光都望向舞台。那裏正在跳脫衣舞,沒有人注意角落這對男女的爭執,或者說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
林文修長臂用力,把安念慈緊緊的摟在懷裏。
異樣的氣息襲來,安念慈差點嘔吐。
此時,安念慈後悔萬分,自己心情鬱悶為什麽要來歡場,如今遇到這狗賊怎麽脫身。
既然掙脫不開,她隻要軟語相求:“林文修,怎麽說我們也是同學,你別這樣糾纏,我求求你了。”
“安念慈,這時候服軟太遲了,早幹嘛去了?才想起我們是老同學了?你讓唐時初送我進監獄的時候怎麽就忘記,我們是老同學,你剛才罵我的時候怎麽不記得我們是老情人?”林文修麵目猙獰的說。
這半年來,安念慈名聲在外,林文修惡念頓生。
如果把這女人弄到手,唐顧兩家的集團公司的利益都屬於他了。
這比孫家的那些芝麻利益大多了,他多次找她,可一直沒機會。
他根本不知道唐時初已經回來了,安念慈即將放棄顧家企業。
今天看到安念慈放單,他當然不肯放棄機會,他想人財雙得。
“林文修,誰和你是老情人?那時我年幼無知,後來你移情別戀,如今你老婆都有了,放了我吧?”
“放你可以,你今天晚上必須陪我睡覺,我高興以後,再簽訂幾分合同,明天早晨我會放你走。”林文修摟住安念慈不放手,嘴巴就要湊過來親吻她。
“林文修,你做夢!”
安念慈瘋狂般咬在林文修肩膀上。
此刻,林文修隻穿了件襯衣,肩膀上的肉被安念慈死死咬住,他殺豬似的慘叫,用力把對方甩開。
掙紮中,安念慈發髻散亂,感覺頭被狠狠撞了下桌角,脫力倒在地上。
林文修還想衝過去打她,正在危急時刻,突然一個年輕男人從人群裏衝出來。
隻見他長身玉立,妖孽般細瓷般的容貌帶著怒氣,狠狠的一腳踹在林文修的大腿上。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使沒防備的林文修往前跑幾步,整個人撞在吧台上。
安念慈目光望過去,後來的男人正是古月歌。
自從唐時初回來,古月歌悄然離開,安念慈打了對方幾次電話都是空號。
她問過影視城的喬部長以及韓浩,他們都沒看見古月歌。
盡管心中焦急,這人卻無跡可尋。
安念慈相當後悔,為什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關心,自己卻從沒問過他的情況。
此刻,看到古月歌比離開的時候明顯消瘦落魄,明顯帶著酒氣,心裏頓時很難過。
也許他以前經常說你必須負責的話,讓她心裏有了戒心,從而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這半年來,他在自己身邊工作,從沒有一次過分舉動,默默的為他工作,這樣的男人值得信任。
可為什麽每次都是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到他?
讓他看到自己弱小無助。
林文修看清了來人,知道這位是當紅小生古月歌。他麵目猙獰的喊:“安念慈,沒想到你又勾搭上小白臉,還在我麵前還裝聖女……”
說話間,拳頭對準古月歌打過去。
古月歌經常演古裝武打戲,身手比較靈活。看見這男人欺負安念慈,帶著酒意的他怒火升起。小心把安念慈攙扶起來坐在椅子上,感覺呼呼的拳風襲來,回手擋住的同時,連環腳踢出去,再次把林文修打道在地。
然後,他拉著安念慈衝出門去。
當安念慈看到自己的車,頓時有了底氣,急忙上車,才癱軟在椅子上。
“古大哥,我頭暈,你開車吧……”安念慈下意識的摸把頭,發現手上有黏糊糊東西,借著酒吧門前微弱的光線看去,原來是血,她的頭更暈更疼了。
古月歌也看見她頭上流出了血,頓時嚇了一跳,在車上找條白毛巾匆忙幫她包好。
“念慈,你別怕,一切有我,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這聲音和半年來兩人相處的模式一樣,讓安念慈心安,仿佛找到了靠山般,她斜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古月歌坐在駕駛位發動了汽車,幾分鍾以後開到一家附近的醫院。
看安念慈已經睡著了,他抱起她衝進了急診室。
幾分鍾以後,安念慈額頭被包紮好,傷口隻是劃破點皮,額頭多了快方方正正白色紗布。
安念慈已經醒過來,對古月歌笑笑:“很難看是嗎?”
古月歌搖搖頭,揪心般的難受。
本以為她身邊有那樣一個強勢的男人,她會一生無憂,沒想到還會這樣狼狽。
“你怎麽一個人晚上去酒吧?你和他還在一起嗎?”
安念慈當然不會把家事說出來,更不會把唐時初母子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