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手術
朱菲艾著實想不通李小香為什麽突然要承認自己泄露廣告策劃案。她和梁總監還有李小香三人的嫌疑最大，奇怪了，李小香沒道理會知道泄露者是誰啊。梁總監平時都對李小香很好，她會不會在替梁總監頂罪呢？但是這可能性好像不大吧？
這天上午，朱菲艾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抽空悄悄拉著李小香跑到女廁所問出個答案。事關重大，她看廁所裏沒有其他人才放心問李小香：“你為什麽要說你是泄露者？”
李小香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說：“別問那麽多。”說完便要往門口走去。
朱菲艾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走到她麵前，眼睛掠過一抹眸光，“不說清楚別想走。”看李小香閃躲的眼神，她有預感李小香知道真正的泄露者，但是她為什麽要那樣做？
李小香甩開朱菲艾的手，語氣有些哀求：“請你不要再追問了，我還要收拾東西呢，金總要我今天11點前離開中恒的，現在我沒空跟你在廁所拉拉扯扯。”
朱菲艾很不人情，再次阻擋李小香，眼底有著誓不罷休的神色，“你不告訴我，我們就一直耗著。”
“你…”李小香拿她沒轍了，終於開口告訴她實情，“是商敏晴叫我替你頂罪的。一年前的一次官司，商敏晴幫助了我，我得還她人情。”
朱菲艾吃驚地聽完李小香的話，心裏頓時對李小香充滿罪惡感，“李小香，對不起，要你替……”
李小香搖頭打斷她的話，“別這麽說，你不需要道歉，雖然不知道你和商敏晴是什麽關係，但是這樣的事情請你以後不要牽連到梁總監，好嗎？我也就隻能幫你這一次。梁總監對我真的很好，每次遇到不懂的事，他都會像一位慈祥的父親耐心地教導我，我還沒做過一件令他開心的事，到頭來卻做了令他失望的事。”梁總監他，對自己失望透頂了吧？
“好。”朱菲艾看著李小香難過的臉，猶豫了一下才答應她。隻要以後不動廣告部的機密，那梁總監應該不會被牽連到吧。至於其他人呢，她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既然要報複金俊恒，犧牲別人是必要的。
朱菲艾嘴角揚起一抹充滿嘲諷的淺笑。或許從六年前，自己就已經變成了心狠手辣的人……
“阿默，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朱菲艾。”金俊恒打電話給劉默，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樣吩咐他。
之前是調查，現在是找人盯著，這讓劉默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猜測性地問：“泄露策劃案一事，你懷疑嫂子？”
金俊恒揉揉發疼的額頭，說：“泄露者已經自己承認了，至於朱菲艾的事，你先別問，就這樣了。”
電話裏頭的劉默啊了一聲，連忙叫金俊恒別掛線。
“又怎麽了？”金俊恒問。
“你今天給我去醫院檢查身體。”劉默記得他從日本回來後，一直找借口被事情忙得抽不了空，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叫他去醫院。
金俊恒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傍晚，淡淡的霞光如金色光芒暈染天際。和往常一樣，金俊恒準時去接雅子放學。
學校門口人海茫茫，大部分都是家長來接孩子放學的。金俊恒將車停在路邊上，準備過馬路時，便聽到了雅子的呼喚：“俊恒叔！”
金俊恒望向前方那個向自己招手的男孩，笑了，“雅子！”他和雅子隔著的這條馬路並沒有人行橫道，他隻能左右看看有沒有車行才能走過去。
當他還沒走到馬路的一半，他看到一道身影以飛快的速度衝向雅子！他大驚失色，“雅子！快閃開——”
事實上，閃字尚未喊出，雅子便被推到了馬路，緊接著一聲巨響和刺耳的刹車聲。時間仿佛被定格，一切都變得好安靜，雅子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周圍靜謐，靜到這世界上隻剩雅子那微弱的呼吸。
“雅子……”金俊恒輕輕抱起雅子，聲音無法克製顫抖，抱著雅子的雙手可以感覺源源不斷的溫熱流出。
“…俊恒叔…”雅子嘴角不斷流出鮮紅，每下的呼吸都像針刺令他難受疼痛。
“別說話，別睡覺，拜托……”金俊恒眼睜睜看著他嘴角湧出血，眼睜睜看著他額頭流血。金俊恒第一次感到那麽那麽的害怕。
醫院裏。
金俊恒瘋狂地喊著醫生，深感懷裏的人兒越來越冰冷。
一隊救治醫生們匆忙跑過來，迅速冷靜地檢查滿身鮮血的雅子，主治醫生表情嚴肅，“失血過多，內髒器官出血，要馬上動手術！”
雅子被推進了手術室。金俊恒一把抓住主治醫生，眸光陰寒如冬，“必須救活他！”
主治醫生進了手術室，金俊恒靠著冰冷的牆壁滑了下來，滿是血的雙手抑製不住顫抖。
手術不知道進行了多久，一護士神色匆忙地在走廊那端跑去，兩分鍾後又匆忙地從走廊那端跑過來，手上多了一袋血。不一會兒，那個護士走出來問他是什麽血型，他回答之後，便被拉進了手術室。
他就躺在床上，用他的血救著失血過多的雅子，他就這麽近距離地看著雅子如何跟生命鬥爭。
雅子，你一定要活著！否則菲艾會很傷心的！拜托你一定要活下去！
朱菲艾跟平常在家等著金俊恒和雅子，直到劉嫂把晚飯做好了，還沒看見他們的人影，她以為他們或許被什麽事耽誤了，所以她不著急。
她等到飯菜徹底涼了，依然不見他們的人影，打電話給金俊恒，卻無人接聽，不安的情緒莫名其妙地湧上心頭，頻繁地望向大門口，有點慌亂地在屋內踱步。
雅子的手術終於結束了，醫生說尚未脫離危險，所以雅子被推進了重症加護病房。
金俊恒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靜靜地望著臉色蒼白的雅子。
“放心吧，你兒子很堅強，一定會沒事的。”身邊的主治醫生拍拍他的肩背，安慰道。
“醫生也覺得他像是我兒子？可是你看錯了……”雅子長得很像他，每個人見到他們都會說他們是父子，實際上他們是父子，隻是他們之間缺了血緣這種東西。
“咦？”醫生微微吃了一驚，“這種相似度在親屬間的可能比較大，你做了親子鑒定嗎？”
金俊恒怔然。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