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你懷疑我
姚蒂娜的葬禮因為姚媽媽而耽誤了三天,姚蒂娜死的第四天,姚爸爸終於為姚蒂娜舉行了葬禮。
姚爸爸擔心會刺激到姚媽媽,所以不敢冒然帶著她。沒有妻子陪伴的他捧著女兒的遺照一路默默地落淚,跟隨的親戚朋友也有的哭紅了眼。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一件多麽殘酷的事,帶著悲痛的心送走這輩子唯一最疼惜的女兒,當初懷著那麽盼望的心情誕生的女兒就這麽隨風而去,姚爸爸此刻哀痛欲絕的心情,所有在場的人都能理解得到,包括朱菲艾。
盡管姚爸爸跟她說姚蒂娜的死並不關她的事,但是她還是對姚蒂娜充滿愧疚,偶爾會浮起因為失去女兒而變得瘋癲癡呆的姚媽媽。
她間接害死了姚蒂娜,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祭拜姚蒂娜後,深深望了一眼墓碑上照片裏的女生,朱菲艾不再逗留。
姚蒂娜,對不起!你安息吧!
快要走出墓地的時候,朱菲艾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人會出現在姚蒂娜的墓場,若不是她親眼所見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
朱菲艾隻是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從他身邊繞過。
“朱菲艾,你越來越無視我的存在了。”那人回身淡淡地說,跟在她身後緩行。
朱菲艾不搭理他,揚起一邊嘴角不屑地冷笑,無視嗎?金俊恒,你以為你是誰?我就無視你了,你能拿我怎麽樣呢?有本事再殺我一次!朱菲艾不吭聲,腳步越跨越大。
“朱菲艾,你站住!”金俊恒盯著她的背影,眸裏的寒冷益發濃鬱。朱菲艾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越走越快。
金俊恒三四步便追上她,抓起了她的手,冷冷地問:“到底是為什麽導致這幾天你對我那麽冷漠?”
“放手!”朱菲艾想要掙開他的鉗製,但該死的金俊恒力氣大她不知幾百倍,她掙不開像把重鎖的手!
“你還沒有回答我!”
“沒有什麽鬼理由!”她吼道。金俊恒突然捧起她的臉,低頭就吻。
“唔……你”她拚命掙紮,雙手用力地推打著他的胸膛。該死的金俊恒!該死的金俊恒!她在心裏咒罵了幾百遍。
掙紮得沒有了力氣,漸漸停下了,由著金俊恒。
感覺懷中的人靜了下來,金俊恒終於放開了她。她一巴掌打向金俊恒,但手腕緊緊被抓著,金俊恒一臉陰沉地盯著她說:“我沒想到結婚前的你和結婚後的你相差這麽大,簡直讓人無法想象!請問你是真心喜歡我的嗎?”
“如果我說我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呢?”她低低地笑了,同樣陰冷的眸光直直望進他的雙眸,“那麽,你要拿我怎麽樣?要不要和我離婚?”
金俊恒明顯震顫了一下,她現在的眼神像足了六年前的朱雅靜用的那種陰冷眼神,所有的恨所有的怨似乎都好好地藏在了那冰冷的背後,蓄意待發。
被她那樣盯著,胸口的那顆心髒仿佛被人劃破了,痛得窒息,輕喘口氣,他鬆開了她的手。
她的假設,他竟然沒有辦法回答,但是隻有他清楚地知道心中的答案,就算她不是真心的,他也甘願讓她待在他身邊,讓她達到他還不知道的真正目的。
朱菲艾揉揉抓疼的手腕,冷淡地睨視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麵無表情地轉身走。
“公司的廣告策劃案,是不是你泄露給力恒公司的?”
身後傳來金俊恒安靜卻喑啞的桑音,朱菲艾停住了腳步,身側的手偷偷握緊,深呼吸一口氣轉身,依然是冰冷冷的表情,“你懷疑我。”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我不能懷疑你嗎?那份策劃案是我親手交到你手裏的。”她的肯定語氣讓金俊恒覺得很可笑。
“那你最應該懷疑的是梁總監,他的嫌疑最大!別忘了,我隻是幫你傳遞而已。”他懷疑的沒錯,確實是自己泄露的,但朱菲艾絕對不承認泄露了廣告策劃案,不得已,唯有拉此次的廣告主要負責人梁總監下海了。
金俊恒搖頭說:“他跟了我這麽多年,他絕對不會出賣公司的。”
朱菲艾故意不悅地皺起眉頭語氣冰冷:“好,你懷疑我,可以,拿出證據來!”
金俊恒凝著她沉默了,他的眸光出奇的寧靜,定在她身上,就像千萬隻螞蟻啃蝕著她身軀,不安的情緒在心裏翻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朱菲艾當他的沉默就是沒有證據,大膽開口:“沒有證據,那就不要判定是我!”說完,她快速地離去,她害怕在金俊恒麵前再多停留一秒就會被揭穿。
金俊恒望著她遠走的身影,眼神逐漸變得失望,還似乎隱忍了一絲痛楚。
證據嗎?其實早就存在了,就在昨天中午她趁大家還有梁總監去吃飯的時候偷偷地跑到梁總監的電腦拷貝了那份策劃案。如果不是他途中折回來,那就不會看到讓他痛心失望的一幕。早晨看到報紙才知道原來她把那份策劃案交給了商華佑。
朱菲艾,你知不知道,我大可一腳踢你出中恒,我大可跟你離婚……
就在梁總監過分自責準備要辭職的時候,他的助理李小香突然跑進金俊恒的辦公室承認是自己泄露了廣告策劃案。
梁總監滿臉驚愕地看著自己一向信任的助理,“小李……你怎麽會……”
李小香垂下頭,聲音充滿悔恨:“對不起,總監,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力恒給了我一筆大款讓我偷走公司的廣告策劃案…所以我就…金總,我任你處置…”
梁總監看向金俊恒,小李進來一個小時了,從頭到尾沒見他吭一聲,隻有他那白皙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有規律地敲著辦公桌。
李小香說完話後,空氣更加靜得可怕,氣氛似乎變得緊張而詭異。梁總監和李小香都在等著他的回應,過了一陣子,他終於開口:“你走吧,從今以後再也不得進中恒半步。”
梁總監和李小香雙雙滿眼驚愕地望向那個平靜的男人。一向嚴格處理事情的人今天卻轉性似的如此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