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愉快的農家樂
柳文想了一招,建議大家到城西屠宰場去。柳文的哥在那上班,之前柳武說了,到那吃,酒肉管夠。白光輝覺得這點子挺好,可是肖夢、岑蘭不想去,畢竟屠宰場的氣味難聞。柳文見她們不想去,眼珠一轉,“我聽說屠宰場外有個農家樂,要不去那裏,怎麽樣?”
白光輝知道柳文說謊,可是肖夢卻說,“要不就去那裏吧。”
真要去那裏,柳文不樂意了。要是大家都去那裏,沒農家樂,到時他沒法交差。柳文是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主,到時就算沒農家樂,大家又能拿他怎麽樣?大不了他被岑蘭罵一頓。柳文不太自在,嘴上卻說:“就是,今天沒什麽事,就算沒農家樂,也是沒關係的,就當散散步。”
岑蘭擰他耳朵,“要是沒農家樂,我把你當豬給殺了,犒勞大家。”
柳文變了臉色,“不會吧,你殺我,舍得嗎?”
岑蘭哼了一聲,“隻要你騙我,我有什麽舍不得的?我這叫大義滅親。”
大家都往城西方向走,除了柳文外,其他人都高高興興的。白光輝見他耷拉著腦袋,“開心點,難得出來逛逛。”
柳文說:“我剛才說謊的,一會就露餡了。”
白光輝吃驚地問:“那裏沒農家樂嗎?”
柳文說:“我瞎編的,可是肖夢卻說去那裏。你說,她是不是給我難看?”
白光輝拍拍他肩膀,“明明沒有目標,可是我們還是往那地方去,看來你死定了。”
柳文拉著白光輝衣袖,“你幫幫我唄。”
白光輝問:“事到如此,我怎麽幫你?”
柳文說:“要不我跟大家說開,你覺得會怎麽樣?”
白光輝說:“會死得更慘。”
肖夢狡猾得很,明知道那裏沒農家樂,可是嘴上就是不說,還慫恿大家都去。走了一會,肖夢嫌路遠,回頭對大家說:“我們坐三輪車吧。”
岑蘭說:“好啊。”
柳文說:“走走挺好的。”
他不想死得這麽快,能拖延一點時間就拖延一點時間。肖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早一點到,早一點吃豬肉。”
柳文白了她一眼,牙恨得癢癢的,這回不幫他就算了,還幸災樂禍的,嘀咕著,“早晚要你好看,幸虧白光輝沒看上你。”
肖夢沒聽清楚,“柳文,你嘀咕什麽呢?”
柳文馬上說:“沒有,我是說吃豬肉好。”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等著看柳文的笑話,不過岑蘭真不知道那裏有沒有農家樂這事的,所以柳文犯難的就是怎麽向岑蘭交代。
找了兩輛三輪車,肖夢、岑蘭、白玉坐一輛,白光輝、柳文一輛。一上車,柳文坐立不安的,“兄弟,你說怎麽辦?”
白光輝說:“其實大家都知道那裏沒農家樂。”
柳文說:“既然知道這事,為什麽還要去?”
白光輝說:“岑蘭不知道那裏有沒有農家樂。”
柳文驚叫一聲,“這麽說,這次我真的死定了。”
白光輝說:“沒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柳文見白光輝也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兄弟我都這樣了,你還取笑我。”
白光輝說:“我的意思是說,既然都這樣了,順其自然的好。剛才肖夢不說想去那裏嗎?她想去,一定有她的道理。”
柳文聽出來,白光輝好像在幫肖夢說話。“你跟她都快成一家人了,自然幫她說話。”
白光輝說:“肖夢,我還是了解的,她不會落井下石的。”
柳文說:“哼,我看最會落井下石的就是她,剛才就是她要去那裏的。我跟你說,肖夢很有心機,手段毒辣著呢,幸虧你沒跟她好,要是跟她好了,以後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
白光輝看了看他,“你是這麽認為的嗎?”
柳文說:“表麵上是春風滿麵的,實際上暗藏殺機。剛才你沒見到,肖夢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要不就去那裏吧。毒啊,最毒婦人心。”柳文說著,還模仿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白光輝哈哈一笑。柳文見白光輝笑了,心裏不舒服,“對,她剛才笑的時候就像你這樣的,歹毒。”
白光輝說:“我有那樣笑嗎?”
柳文說:“你笑了,就是那樣笑的,陰險歹毒。”
白光輝說:“好了,開心點。”
柳文說:“我能開心得起來嗎?要不你再借我一百塊錢,我就開心起來。”
白光輝無語,不理他了。
城西屠宰場離這有點路,那裏偏僻一些,行人較少。柳文瞧了瞧外麵,嘴上說:“要是有個小店也好啊,至少我能交差。”
可是屠宰場附近真的沒什麽店,隻有偏僻的公路,還有望不到頭的樹木。離屠宰場越近,豬騷味越濃。在前麵,肖夢她們下車了,白光輝也下車,柳文賴在車上不走。這是岑蘭尖叫一聲,“柳文,你給我下來,農家樂在哪裏呢?”
柳文在車上哆嗦一下,從車上下來。他本想解釋什麽,可是肖夢說:“你們跟我走,農家樂就在附近。”
柳文跟著附和,“對……對,就在附近。”
肖夢走在前麵,柳文緊跟著,小聲地對肖夢說:“肖夢,農家樂在哪裏啊?”
肖夢抿嘴一笑,“這得問你啊。”
柳文說:“問我?我……我剛才說謊的。”
肖夢說:“那你死定了。”
柳文說:“現在怎麽辦?岑蘭要是知道了,她肯定饒不了我。”
肖夢說:“來都來了,怕什麽?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再往前走,那裏有個新開的農家樂,是我姨夫開的。”
聽肖夢這麽說,柳文心裏這顆石頭總算落了地。“肖夢,還是你好,剛才我向白光輝求救,他就是見死不救,還皮笑肉不笑的,說‘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毒,真的歹毒啊。”
肖夢不信,“他真是這麽說的?”
柳文說:“可不是嗎?剛才我和他坐一輛車,他就是這麽說。當時我就想,要是肖夢在就好了,她是諸葛孔明,一定能幫我解決這個難題的。”
肖夢笑了笑,沒說話,回頭看了看白光輝。
走了一會便到了農莊,他們在那吃了午飯,之後喝茶,然後去釣魚。農莊釣魚是要花錢的,釣上來多少買多少。白光輝對釣魚很在行,一會便釣了很多魚。柳文坐不住,去屠宰場看看他哥。白光輝說:“太陽落山前就回來,要不然我們就不等你了。”
柳文嘴上這麽說,他一溜煙便跑遠了。白玉陪白光輝釣魚,釣了一會也坐不住了。白光輝說:“要不你四處走走?”
白玉說:“我是坐不住的,就不陪你了。”
白光輝朝她揮手,白玉剛離開,肖夢和岑蘭從果園裏出來,經過白光輝身邊。岑蘭說:“白光輝,沒想到你真坐得住,半天沒動?”
白光輝說:“釣魚,心得靜,要不然怎麽能釣到大魚?”
肖夢看了看白光輝身邊的桶,“收獲挺大,到時大家分享。”
白光輝看了看他們水果籃,說:“你們收獲也不小啊。”
太陽快落山,柳文回來了,手裏提著肉,還打著飽嗝。他在柳武那吃過回來的。臨走前,柳武給他幾斤豬肉,還有一些錢。隻要口袋有錢,柳文馬上就覺得自己很闊綽,見到白光輝,說話嗓門很大,“我回來了。”
他把肉放在桌子上,“晚上我們可以大吃大喝了。”
幾個小時沒見,柳文像換了個人,說話很有底氣,仿佛這世上隻有他最富似的。白光輝提著桶走過來,“柳文,你發財了?”
柳文嘿嘿一笑,“這回我真富了,有錢人。”
白光輝猜出來,柳武給他錢了,要不然他沒那麽張狂。白光輝說:“那行,我釣的這些魚,你拿去買單吧。”
柳文毫不猶豫地接過桶,過秤付錢。
可是離開農莊,路上車輛很少。柳文在路邊等了很久,沒等到車。柳文說:“我哥有三輪車,要不讓他送送我們?”
白光輝搖頭,“你哥那輛三輪車是裝豬的。”
柳文說:“現在沒車,將就一下吧。”
大家都不願意坐,沒辦法,隻有步行了。肖夢說:“我親戚家有三輪車,我跟他們說一聲,你們看行不行?”
肖夢的提議,大家讚成,畢竟農莊的三輪車與屠宰場的相比還是不同的。大家都回農莊,肖夢借來電動三輪車,可是新的問題來了,誰來開這輛三輪車呢?她姨夫不在家,沒人會開。柳文自告奮勇,“這玩意挺簡單的,跟騎自行車差不多。”
大家都覺得他吹牛,沒人敢坐。柳文拍胸脯,“我老家收莊稼,都是我和我哥開三輪的,放心吧。”
柳文開電動三輪車到路上,大家都坐在上麵。開始柳文開得平穩,後來就不行了。柳文車頭拿不穩,有好幾次差點開到溝裏去。白光輝說:“你下來,我來開。”
柳文問:“你開過這玩意嗎?”
白光輝說:“我沒開過,但是這不會很難的。”
柳文說:“你沒開過,誰敢坐啊?”
白光輝不放心他開車,“你開慢一點。”
一路顛簸的,還沒到市區,半途翻車了。其他人沒事,隻有柳文出事了。他把腳扭了,不能走,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白光輝叫他,“你沒事吧?”
柳文齜牙咧嘴的,“我的腿肯定斷了。”
白光輝吃了一驚,“你別動,我扶你坐上車。”
沒人開車,白光輝說:“我來開吧。”
肖夢說:“要不你開慢一點?”
白光輝點點頭,“你們坐好。”
白光輝不敢開快,慢慢的。柳文心急,“開這麽慢,什麽時候才能到市區?還是我來開吧。”
“你開,我們的命還要不要了?”岑蘭很生氣。
白光輝第一次開電動三輪車,心裏特別緊張,不一會身上出汗了,但他開得很平穩,不久他掌握了技巧,開起來順利多了。到了市區,先去了醫院,柳文沒傷到筋骨,隻是扭傷了,過幾天就好。出了醫院,白光輝對肖夢、岑蘭說:“我們先回學校了。”
肖夢說:“那行,你們回去吧,我和岑蘭步行回家。”
柳文不肯,“我晚飯還沒吃呢,再說這些魚、肉怎麽辦?對了,光輝,到你哥那,那裏燒菜方便。”
白光輝看了看肖夢、岑蘭,沒說話。白玉卻說:“那也行,反正天都晚了,這些魚、肉今天不燒,明天也不新鮮了。”
既然白玉這麽說,大家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