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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離奇火塵封冤孽史、如因果天理終循環

  陳寡婦嫁到劉家鎮的時候,她的爺們兒便成了劉家鎮無數小青年豔羨的對象,而劉家鎮那些嘴長手短的婦女們,便恒生了許多的嫉妒。不為別的,隻因為這陳寡婦長的俊美,體態豐腴,那眼睛一閃一閃,總帶著萬種的風情。


  盡管守寡多年後的現在,陳寡婦的屁股也比從前圓,腿也比從前粗,臉蛋上的肉也比從前多,年紀也比從前大,但用個時髦的話說,這叫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仍會有一些閑散無聊的男人,沒事兒的時候便找著茬的跟她搭訕。


  而眼前的陳寡婦,鼻青臉腫,頭發披散著像一團鳥窩,身上的衣服支離破碎,就連貼身的內衣都被咧開了,露出白花花的皮肉。


  可平日裏那些粘腥好色的爺們兒們卻沒心思注意她內衣裏的風光,隻見陳寡婦的雙手滿是血汙,神情焦急,一邊嗚嗚的哭泣,一邊跪在土坑裏瘋狂的在枯葉裏翻弄。爛葉被揚的四外翻飛,腐爛味道夾雜著一陣陣的惡臭隨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人們紛紛捂住口鼻。


  陳寡婦就這樣在那個令人作嘔的土坑裏一直折騰,像是在玩命的尋找著什麽。人們都驚訝的看著她 ,甚至忘記了上去阻攔。


  突然,陳寡婦好像找到了什麽,猛的站直了身子,把右手高高的舉起,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聲……


  “啊……”


  那聲音尖銳又淒慘,仿佛是一根根長滿尖刺的荊棘,從陳寡婦的胸腔裏生根,從她的嘴裏凶猛的向外蔓延,卷曲著,吱吱的尖叫著,撕咬每一個圍觀的村民,而每一根藤曼上,都沾染著鮮紅的、來自陳寡婦心髒的鮮血。


  人們紛紛的捂住耳朵,皺起眉頭,陳寡婦跟頭把式的爬上土坑,連滾帶爬的撲倒在包畫匠那冰涼的屍體上,哆了哆嗦的伸開右手,手心裏,居然是那個捆著紅繩的黃紙包,眼尖的鄰居驚呼了一聲,

  “呀,這不是趙六姑讓包畫匠燒的引魂咒麽?怎麽在這坑裏?”


  人們再一次的交頭接耳 ,不知內情卻又好奇的人們紛紛打聽什麽是引魂咒,這包畫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寡婦抬起頭,跪在地上,聲音嘶啞的衝著人群祈求,

  “誰有火柴……火……火柴……火柴, 快……快給……給我火柴,我要燒……燒了這個,……快火柴,你們給我火柴啊……我要救包畫匠,救命啊……”


  盡管人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許多心軟的人們看著陳寡婦淒慘神情,都為之動容。一個曾跟著包畫匠去我家求助的鄰居,知道這引魂咒的內情,搖了搖頭,走上前拉住陳寡婦的胳膊,


  “陳寡婦, 起來吧,起來吧,快起來,人都死了,沒用了,起來吧……快……”


  陳寡婦用力的甩開他的手,跪在地上向人群挪動,伸著手祈求。


  我爸爸從口袋裏掏出火柴,遞給陳寡婦,陳寡婦再次爬到包畫匠的屍體前,顫抖著拿出一根火柴,刺啦啦的在火柴盒上劃,哢的一聲,火柴斷了……


  陳寡婦的兩隻手抖成一團,再拿出一根,再劃,再一根……

  人們目不轉睛的看著陳寡婦,沒人說話,沒人走動,整個包畫匠的後院,除了陳寡婦嗚嗚的哭聲和劃火柴的聲音外,再沒有其他的動靜。而終於,火光一閃,火柴劃著了,就在火柴跳動的火焰裏,陳寡婦點燃了那個黃紙包。


  火焰從黃紙的下麵慢慢的向上攀爬,像是桑葚樹上的被蠶蟲吃咬的葉子,燃燒背後的灰燼裏,偶爾閃動的星火稍縱即逝。很快,黃紙燃盡,在一縷青煙裏,煙消雲散。


  “我……我燒……燒了 燒了……你,……你快起來……起來……起來啊……”


  陳寡婦搖晃包畫匠的身體, 用拳頭捶打包畫匠的前胸,但仍是無濟於事……包畫匠的生命,想必早已在淒冷的夜晚,便已煙消雲散。又或許在多年前,他失去他的兒子的時候,便已名存實亡。


  陳寡婦哭的淒慘,人們不住的搖頭歎息。突然,土坑裏的枯葉,冒出一縷黑煙,那黑煙在土坑裏來回的盤旋,很快,土坑裏的枯葉濃煙滾滾,騰的一下,著起火來……


  圍觀的人們開始慌亂,我爸爸趕緊把陳寡婦拉到一旁,小分隊員們迅速的抬走包畫匠的屍體。村民們一起動手,有的找水桶打水 ,有的拿鐵鍬揚土……


  火勢凶猛,通紅的火焰與黑煙翻轉糾纏,散發出巨大的熱量,讓人們無法靠近……人們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大火把土坑裏的一切統統吞噬,變成一片寂靜的死灰。


  大火終於熄滅,有人提議把土坑填上,我爸爸說發現骨架的事已經報給了縣城的公安,雖然著了火,但這畢竟是現場,包括包畫匠的屋子,都不能亂動。人們用剛才挖出來的那個門板,把包畫匠的屍體停靠在山楂樹下, 又把那具沒了頭骨的骨架也擺在一邊,找來兩塊白布,分別蓋上。


  一些都收拾妥當,隻等縣城的公安來勘察。陳寡婦癱坐在地上,靜悄悄的看著人們七手八腳的處理好這些事情後,嘴角微微的顫動,噗嗤一聲笑了。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泥土和眼淚,伸手梳理了一下蓬亂的頭發,站起身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布棉襖,早已棉絮外露,支離破碎。她脫下棉襖,掛在了山楂樹上,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下了襯衣,露出白花花的皮肉和圓鼓鼓的胸脯。


  陳寡婦又彎下腰,脫掉鞋子和襪子,解開那條紅布條的褲腰帶,用力的脫掉棉褲,露出雪白的大腿和豐腴的屁股,劉家鎮的男人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風景,不知道陳寡婦這是要幹什麽。一個與陳寡婦相熟的婦女趕緊跑過來,摘下樹枝上的棉襖,給陳寡婦裹上。


  “你這是要幹啥,不嫌磕磣了啊 ,趕緊穿上,咱回家去,大冬天的,這多冷啊……”


  說完用身體護住陳寡婦,回過神來對圍觀的男人們喊道,

  “看什麽看,看什麽看啊,愛看回家看自己媳婦去,都轉過去轉過去……”


  陳寡婦掙脫開這個婦女的手,把棉襖甩在了地上,在人們驚訝的目光下,脫下了內褲,扔在了一邊,於是她的全身上下,便沒了任何的遮攔,赤條條的暴露在圍觀村民的目光之中。她抬起頭衝著大家夥笑了笑,便赤著腳,裸著體,徑直往西走去,一邊走,一邊哈哈的大笑起來。

  人們仍沉浸在驚訝之中,就這樣看著陳陳寡婦順著田地裏的壟溝往西,一轉彎,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留下的隻是她扔在地上的衣褲 ,還有就是那仍舊回蕩在土坑的大火過後的煙霧之中的笑聲,那笑聲清脆,令人震撼,那笑聲淒慘,又令人動容。


  “這陳寡婦,看來是瘋了啊……”


  人們搖頭歎息。


  的確,陳寡婦瘋了,但卻沒人知道她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瘋掉的,人們隻能在心裏,依照自己對陳寡婦的了解、對劉家鎮的了解來分析她瘋掉的原因。沒人知道她是怎樣和包畫匠糾纏在了一起,這老實巴交懦弱無能的包畫匠讓陳寡婦感受到了怎樣的溫暖和依靠,沒人知道她曾被酒醉的白勝利毒打,令陳寡婦心鎖的不僅僅是凶狠的拳腳,更是絕情的言語。更沒人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的深夜,那隻大黑狗的靈魂是怎樣跳進陳寡婦的院子,引領者陳寡婦跑進包畫匠的院子,親眼目睹了那一段被包畫匠埋藏多年的隱情。


  陳寡婦真的就這樣瘋了,也許瘋掉才是她最好的歸宿,瘋掉才能把幾年前的那一段包畫匠的淒慘的往事真正的封存起來。


  幾年前,包畫匠因為沒能拿出錢來給他那遊手好閑、惹是生非的兒子去還清在城裏打工時候欠下的賭債,而慘遭毒打。最終忍無可忍,錯手殺死了他的兒子。發現他的兒子倒在血泊之中斷了氣之後,包畫匠十分的恐懼,於是他連夜在屋子後麵的山楂樹下,挖了一個深深的土坑,把屍體埋了下去,在土坑裏填滿了枯葉,用一張厚重的門板蓋在上麵,填平了土。在村民們問起他兒子的時候,他說去外地打工。用謊言掩蓋謊言,最終,編造了兒子出門打工,從此失蹤的故事。


  多年過去,包畫匠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原以為就可以帶著這秘密孤獨終老,卻沒想到被突然出現的冤魂糾纏,當我奶奶點破他的孽因,告訴他這便是你要承擔的惡果之後,他才意識到,原來人作孽,不可活。於是那晚,他拿著那張引魂咒,回想起那段往事,心如刀割,盡管兒子如此的不孝,但多年前已經被自己親手殺死,那麽如今,卻又怎麽能忍心再用這引魂咒,拘禁他的靈魂呢?或許隻有自己死去,才能去那個世界與兒子團聚,才能化解了這段冤仇,於是他便拿起繩子,吊死在山楂樹下。


  當然這些隱情從此不會再有人知道,除了那瘋掉的陳寡婦。然而有些事,就連陳寡婦也不知道,那就是沉寂了多年的包畫匠的冤魂,到底是為什麽突然出現,包畫匠兒子的屍體,為何屍首兩分,那張引魂符為什麽在被封存多年的土坑裏出現……


  盡管陳寡婦已經瘋了,不會再有人去掀開這段曆史,但正如我奶奶所說,

  “天理必循環,因果終報應……”


  人們紛紛散去,在那些不相幹的村民心裏,這隻不過是一段別人家的慘事,但誰能想到,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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