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趁人危勝利好女色,李文學憤怒惡尋仇
自從小娟和李文學確定了婚事,兩家人的確過了好一陣的安穩日子,這讓李文利和老白欣喜不已。李文學幾乎每天都會早早的來到白小娟家的門口,等著白小娟吃完早飯,兩人便一同去李文利的小賣店,李文學綁著文利幹活,小娟便在屋子裏幫忙整理貨架,累了的時候,李文學便弄來些地瓜,洗淨之後放在火爐上烘烤。烤熟了,再一點點的認真的扒掉外麵的皮,遞給小娟吃。每次小娟吃著李文學烤的地瓜,便會眯著眼睛,看著李文學笑。那笑容特別的甜。
有的時候李文學也會陪著小娟呆在家裏,小娟把自己的幾件舊毛衣的毛線拆下來,李文學便撐開雙手,小娟把毛線一圈圈的纏繞上去,最後捆成一捆,洗淨,在院子裏曬幹,最後解下來纏成毛線團,拿出竹針,給李文學織毛衣。看著兩個人親親密密的樣子,老白的心裏總算開了兩扇門。日子越來越好,等過了年,出了正月,張羅著給兩個人把婚事辦了,一兩年的再生個孩子,這也算是圓滿了。
而就在今天的早上,李文學照例來到了小娟家,大年三十,小娟正在家裏粘窗花、貼春聯。李文學用一個手絹給白小娟包著兩個熱乎乎的烤地瓜,烤地瓜的香味飄到了小娟的爹娘住的東屋,老兩口樂的合不攏嘴吧。
可是就在小娟剛吃下一個烤地瓜的時候,突然眼睛向上一翻,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四肢開始劇烈的抽搐。小娟的爹娘聽到了小娟的屋子裏異樣的聲音,便趕緊跑了過來。
李文學把小娟抱到了炕上,可任憑大家夥怎麽呼喊小娟的名字,她都翻著白眼吐著白沫渾身抽搐,老白讓李文學和小娟娘在家看好小娟,自己便撒腿往東跑,來我家向我奶奶求助。
這事耽誤不得,我奶奶趕緊摘下圍裙,跟著老白就往下隊跑,一進白小娟家的院子,便聽見屋子裏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
“滾,你給我滾,你這個不知道羞恥的天殺的,我們家小娟都這樣了,你還惦記著占便宜,滾……滾……”
老白聽了一驚,這是他媳婦的聲音,聽話音難道是在自己去上隊找我奶奶的時候,李文學對小娟做了什麽才讓小娟娘這樣的生氣?可按說李文學不是這樣的人啊,那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白趕緊往屋子裏跑,屋子裏卻跟頭把式的跑出來一個人,一個沒留神,跟老白撞了個滿懷。老白一個趔趄,仰麵摔倒在地。這一下子撞的不輕,老白眼冒金星,腦袋嗡嗡的作響。
我奶奶正跟在老白的後麵,趕緊伸手拉住老白。老白坐起身一看,對麵也同樣摔倒在地的人,正是村醫白勝利,隻見白勝利衣衫不整,頭發蓬亂,臉上青腫,嘴角流血,狼狽不堪。
盡管白勝利和小娟他爹老白這一下撞的不輕,但見白勝利這一副狼狽的樣子,當然知道這不是撞的。便趕緊問,
‘ 哎呀,這不是白大夫麽?你咋……咋成這樣了啊……’
白勝利一骨碌爬起身,見迎麵功能他撞在一起的是白小娟他爹,便也沒搭話,趕緊收拾藥箱,從老白的身邊經過,頭也不回的跑出了老白家的院子。老白特別的納悶,不知道這白勝利唱的是哪一出。不過屋子裏閨女有病在床,也沒心思去琢磨。便爬起身,顧不得拍打衣服上的塵土,便進了屋子。
一進屋便看到小娟仍舊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嘴唇緊咬,臉色鐵青,渾身顫抖。李文學攥著拳頭,站在屋中間,眼睛瞪得溜圓,繃著嘴唇呼呼的喘著粗氣。小娟娘坐在炕邊上,滿臉的眼淚。見老白回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咋才回來啊……那個天殺缺德的白勝利……”
我奶奶沒心思去聽小娟娘講述剛才的事,趕緊來到炕邊上,伸手扒開小娟的眼皮,又伸手搭在小娟的腕子上摸了摸脈息。
“去,趕緊拿一支筷子來……”我奶奶頭也沒回的說道。
老白趕緊去外屋拿來一一支筷子遞給我奶奶。我奶奶接過來,把筷子的一段塞進小娟緊閉的嘴巴裏,慢慢的撬開她的牙齒。
她的嘴裏滿是剛才吐的白沫,我奶奶在用力把她的嘴巴撬的張的更大,另一隻手伸出一隻手指,塞進她的嘴裏,來回摳了幾下,手指往外使勁,竟然從小娟的嘴裏摳出來一塊黃色的粘乎乎的東西,仔細看去,是一塊烤地瓜。
我奶奶把撬著小娟嘴巴的筷子拿出來,轉身對老白說,
“小娟這不是邪病,是真病,得找大夫……”
“啊?找大夫,那我去找白勝利,她應該走的不遠……”老白說道。
一提起找白勝利,小娟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老白聽她一哭,這才想起剛才剛進院的時候,聽到屋子裏的小娟娘的怒罵和白勝利狼狽的樣子,便看著小娟娘問道,
“你這哭啥,哭啥啊……”
“還說找白勝利呢,就剛才你走了去找六姑,白勝利自己就來了,我尋思他是大夫,來的正好,先讓她給看看,沒想到,這白勝利……白勝利……”
小娟娘抽泣的厲害,說不出話來,老白急的夠嗆,
“你這是咋的了啊……哭個什麽啊……”
我奶奶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文學,對他說道,
“文學啊,你腿腳快,趕緊跑去找劉振綱劉大夫……讓他趕緊來一趟……”
聽奶奶這麽一說,李文學二話沒說,轉身出屋,飛快的跑出了院子。見李文學走了,我奶奶對小娟娘說,
“別哭了,是不是剛才文學跟白勝利打架了?”
小娟娘點了點頭,擦擦眼淚說,
“那白勝利,來了,讓我和文學去那屋裏等,說治這個病,屋子裏不能有別人。我當時都蒙了,沒多尋思,就帶著文學去了東屋,可文學不放心,站在屋門口聽,可聽著動靜不對,就開門進去,結果這……這天殺的白勝利,正脫小娟的衣服,手……手在小娟身上亂摸……天殺的白勝利……”
小娟娘說到著嗚咽的說不出話來,嗚嗚的哭了一陣子才緩過勁來,繼續說道,
“文學當時就急眼了,就把白勝利打跑了……”
老白聽小娟娘這麽一講,當時就氣的臉上青筋崩起,站起身來就要出門去找白勝利理論,被我奶奶一把拉住,
“別去,孩子有病,照顧孩子要緊……”
雖然老白氣得夠嗆,但聽奶奶這麽一說,覺得有道理,便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呼呼的喘著粗氣。
過了一會兒,大門口傳來嘩啦啦的自行車響,大家夥兒往外張望,果然是大夫劉振綱來了。劉振綱把自行車停靠在院子裏,趕緊跑進了屋子。一見屋子裏的情況,便都明白了,趕緊來到小娟的身邊,拿出小手電筒扒開小娟的眼睛照了照,又帶上聽診器在小娟的身上聽了聽。轉身在藥箱裏拿出鑷子,用鑷子鈍的一端撬開小娟的嘴看了看。
轉身對小娟他爹說,
“應該是食物中毒,娟子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了?”
“沒吃啥特殊的啊……就……就文學帶來一個烤地瓜,她吃了幾口就這樣了……”小娟娘說。
劉振綱點了點頭,在藥箱裏拿出了幾瓶藥,兌在一大瓶子藥水裏,給小娟掛上,
“不過看起來不太嚴重,我給她打一針,一會觀察下看看,應該沒什麽問題”
“食物中毒?卷子大早上起來,也就吃了塊烤地瓜啊,文學……文學也不能下毒害我們卷子啊……”老白說道。
劉振綱調整了下吊瓶藥水的滴速,對老白說,
"食物中毒未必是下毒,有的時候,兩樣沒毒的東西一起吃了,也會食物中毒。"
“娟子之前沒吃什麽啊……”小娟娘說。不過到底之前是吃了是什麽才導致這樣的後果,隻能等小娟醒過來問她了。
劉振綱不愧是幹了半輩子的老大夫了,一瓶吊瓶還沒打到一半,小娟便睜開了眼睛,身上僵硬的四肢也已經緩解。屋子裏的所有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劉振綱還要在這觀察一會,我奶奶見小娟已經蘇醒,便站起身,辭別老白一家,準備回家。可出門之前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衝劉振綱問道,
“哎?文學呢?他不是去找你的麽,怎麽他沒回來?”
這句話一出口,大家夥這才想起來,對啊,李文學跑著去找劉振綱,劉振綱騎著自行車趕來的,可已經過去一陣子了,怎麽文學還沒回來?別說文學腿腳麻利,即便是慢慢的一步步的往回走,到現在也該到家了啊,怎麽還沒見他阿裏文學身影?
“我記著他跟在我自行車後麵跑來著,我還說馱著他他不幹。我騎車子他撒丫子在後麵跑,跑的一直挺快的啊,這人到底是跑哪去了……”
不過文學三十多歲,之前那些年每天南山北坡的亂走,所以即便現在沒跟回來,也沒什麽擔心的,眼下小娟病成這樣,人們也沒心思研究文學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