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趙村長心急難還債，劉玉梅進城吃肉
劉家鎮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要說心眼最多的就數白勝利。他一直覺得上次交給村長的那筆錢我會打水漂，眼前文學就要結婚，這是個最好的由頭，他便一直想借機找村長要回去年交的錢。恰好今天，他看見趙村長從車上下來又進了村部，便假裝在自家門口幹活，眼睛卻一直盯著村部等趙村長出來。
過了一會兒，終於看見趙村長村村部走了出來，背著手向東，便放下手裏的活趕緊向前跑了幾步，來到趙村長身旁。趙村長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去，原來是李文利，便問道，
“文利呀，你找我有事兒？”
見到村長問自己，李文利暗自咬咬牙，心想這事兒如果抹不開，吃虧的隻能是自己，索性遮住麵子，直接開口要錢就是。
“老村長啊，還是你厲害，一眼就看出來我有事……我……我……”
趙村長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李文利說道，
文利啊，看你平時能說會道的，有事就說唄，咋還結巴了呢！”
“村長呀，，我們家文學，和下隊小娟的事兒，你早就聽說了吧，前兩天我和小嬌他爸商量了，這過了年，就把好事辦了吧，又趙六姑看了日子，說正月十六正合適，所以這兩天我尋思著，不管咋說，也對小娟過點彩禮錢，我們家文學的狀況你知道，人家小娟不嫌棄，咱們也不能苦人家孩子，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聽說文學就要結婚了，趙村長自然十分高興，小娟和文學也的確般配，這兩個苦命的孩子要是能成好事，趙村長也算去了一塊心病。於是他高興地說，
“哎呀，這是好事啊！這個真是大好事啊，對對，你說的對，平時他們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不就是留著這時候用麽，你的說法我讚同，咱們不能差這點事兒……”
李文利聽到村長這麽一說，心裏暗自高興，於是借著趙村長的話茬，順水推舟，引入正題，
“村長，你說的太對了，還是您這見過世麵的人說話有道理，可您知道我的小賣店生意也不好，所以最近沒賺到什麽錢，家裏唯一的積蓄去年腦袋一熱也交到村裏入了股，為這事我媳婦沒少跟我生氣。不過我們心裏都明白，到村長在村裏這麽多年，兢兢業業，跟著您幹我們心裏就踏實，可……可眼下也的確是著急的用，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把我們的那份兒先退出來？我先把文學的婚事圓下來，成不成啊？”
盡管李文利的話說得委婉，趙村長還是明白他的用意。這事也是找村長真為難的，找到了老宋的屍體老宋剩下的一萬多塊錢也不翼而飛。死人是無法開口的，所以找事哪心裏明白，想找到那筆錢，更是難上加難。
李文利這麽一問，還真難住了趙村長，可又不能在這個時候露了馬腳，免得引起村民的恐慌。於是趙村長隻好扯個謊，
“好的，文利。我明天給縣裏的工程隊打個電話，看看他們最近動了沒有？要是沒動的話，，我就跟他們商量一下把你那份拿出來給你……”
其實李文利也沒指望今天能拿到錢，趙村長的為人，村裏人都知道，今天既然他親口答應了，想必也是差不了。但事已至此，也隻好轉身回了家門。
再說劉玉梅，上午在李文利家幹嘔了一陣，爸爸跟他開了個玩笑，他臉上生氣。可心裏卻咕咚的沉了一下。回家之後越想越不安，自家的爺們兒在外當兵，大半年沒有回家，而自己前陣子跟白勝利鬼混，難不成肚子裏是有了他的骨肉？這事要是傳出去，村裏人指指點點倒是小事，要是讓自己的爺們知道了，還不拿槍崩了自己？
越想越害怕，便坐臥不寧，於是連忙跑去下隊找白勝利，白勝利大夫，讓他看看便能知曉。和他到了白勝利家，推開屋門，卻發現白勝利並不在家，這才想起，昨天聽白勝利說今天要去縣城裏進搖。
找不到白勝利心裏沒底，於是晚上大客車回來的時候，他便站在路邊盯著。見白勝利並沒有跟著車回來，便上了車，打算進城去找他。
年前的時候，劉玉梅曾有一次偷偷的，跟白勝利坐車去過城裏。原打算讓白勝利帶她去商場買點衣服順便見見世麵，可沒想到下了車，白勝利帶著她東拐西拐上了一個四樓，告訴劉玉梅，這是自己原來的家。其實村子裏都知道白勝利有錢，可劉玉梅卻沒想到這白勝利在城裏還有樓房，於是便羨慕不已。
白勝利帶他來這裏的目的不說自明，不由分說的抱著她把她扔到床上，她半推半就的任憑白勝利撕扯她的衣服，這是縣城，沒人認得他們，所以他們肆無忌憚地雲雨了一番。
現在想想，或許就是那次種下了孽根。劉玉梅心亂如麻，憑著記憶，再次找到了上次白勝利帶他來過的那個地方。
這個院子他認的，順著第二個門口上了四樓便是。可奇怪的是，今天院子裏到處都是警察。想必是在查什麽案子，不過這與自己無關，便低著頭直上四樓。
樓道裏也全是警察，劉玉梅覺得心裏有點害怕，終於到了四樓，他伸手敲門。門開了，站在門裏的果然是白勝利。見到白勝利，劉玉梅自然十分高興，趕緊轉身進屋，伸手關上了門。
“來啦……”
劉玉梅此行是突然決定的，來之前也並沒有跟白勝利商量。可白勝利見到他，卻沒有一丁點兒的錯愕。到了白勝利家，這是一個封閉的環境，沒人會看到屋子裏的狀況，劉玉梅也不必矜持。一把抱住了白勝利的後腰說道，
“都是你這個天殺的好色的家夥，平日裏就知道占老娘的便宜，你倒是玩的痛快，舒服了，卻不顧老娘懷了你的孩子……”
“什麽？你懷孕了？”白勝利吃驚地問道。
“可不是嗎，這個月那個遲遲沒來，今天早上還惡心了半天，這不是懷孕了是啥？虧得你還是個大夫，這都看不出來……”
劉玉梅用拳頭捶了一下白勝利的肩膀說。
“懷孕好啊，，那就生下來唄！”白勝利說。
“生？你說的輕巧，劉家鎮上上下下，幾百號人，誰不知道我劉一梅的爺們兒在部隊裏當兵？誰不知道他半年都沒回來了?這時候你讓我生孩子？我就是不會劉家鎮人的唾沫淹死，也早晚被我爺們拿槍崩死……”
“生又不能生，那咋辦？要麽去醫院打了？”白勝利一邊說，一邊順手拿起掛在牆上的圍裙，紮在腰上。
“我不管，我不管，你是大，，你去想辦法，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種，你不管誰管？”
劉玉梅故意慍怒。
白勝利並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轉身去了外屋，很快便端著碗回來了，裝了半碗嫩紅色的肉餡兒。
“天都快黑了，我包點餃子，肉餡兒的……”
說著把肉餡放在桌子上，轉身去廚房和麵。這麽一說，劉玉梅倒覺得自己餓了。自從早上發現自己惡心，被我爸爸無心說中以後，一整天都為此事憂心忡忡，沒心思吃飯。現在見到了白勝利心裏倒是有了底，這才發現肚子裏已經咕咕的叫了起來。跟白勝利勾搭這麽久？每次偷偷的幽會，白勝利都一門心思的，隻想占她的便宜。而現在卻紮起圍裙下廚做飯，這的確出乎劉玉梅的預料。
劉玉梅坐在屋子裏的凳子上，隔著門看著白勝利在廚房裏忙前忙後，心裏不由得升起一陣暖意。雖然自己的爺們是當兵的，因為幹得出色，這幾年還當上了個小頭頭，可常年的兩地分居，家裏清堂寡灶的，受盡了冷清。看見別人家的夫妻倆有疼有熱，劉玉梅的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兒了。
不一會兒白勝利端著麵盆進屋，還順手拿來的麵板，擺在桌子上。又在那個放肉餡的碗裏放好了調料，攪拌均勻後，便揪劑子擀皮兒，倆人包起了餃子，儼如夫妻一般。
劉玉梅拿過一個麵皮兒，用筷子夾了一點餡兒放在裏麵，提著鼻子聞一聞，肉餡兒裏隱約有一股酸臭的味道。沒仔細聞了聞味道便愈加強烈，抬頭對白勝利說，
“你的肉餡放了多久？怎麽有這樣的味道？”
“能有啥味道，還不是你矯情？”白勝利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抬，“這是早上新割下來的新鮮肉絞成肉餡兒的，哪會有什麽邪味？你再好好聞聞看？”
劉玉梅，又加了點肉餡，放在鼻子邊，仔細的聞了聞，果然，沒什麽異味兒。心想可能是自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鼻子有些不靈敏了，既然白勝利說是新割的，那便是新鮮的，毋庸置疑。
一個人吃飯好將就，二個人吃飯好對付。隻有劉玉梅和白勝利兩個人，包起餃子來，自然輕鬆很多。不一會兒就包滿了一蓋簾兒。廚房裏，白勝利已經燒開了水，便端起蓋簾準備下餃子。
劉玉梅也來到廚房裏，站在白勝利身後東張西望，無意間一抬頭，看見屋頂天花板的縫隙，滲出一汪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