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白勝利心虛口結語,王隊長識圖找洞穴
劉家鎮那邊去,很久沒有出現過問題了,村裏的幹部都開玩笑說劉耀宗是個閑職。可今天變壓器,哧哧的冒煙,想必是外麵的工程隊,用電超過了負荷。所以我爸爸一邊叫人喊停的工程隊,又打發人去找電工劉耀宗,自己卻繞過了村部,來到了變壓器下,仰頭向上看。
突然,北麵的小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細細碎碎,聽起來步子很急。我爸爸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北麵那條茅草小路上,走來一個人。可這人走路的動作卻十分的奇怪。步子邁的特別的小,但邁步的頻率卻特別的快。
那個人漸漸走近,我爸爸認出了他,原來是白勝利。白勝利低著頭,兩隻手垂直的貼在身體的兩側,兩腿緊密的倒騰著。
“白勝利……”
我爸爸喊了他一聲,他似乎並未聽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我爸爸往前走了一步,又喊了一聲,
“白勝利……你這是幹啥呢……咋這姿勢走道?”
隻見白勝利渾身激靈了一下,抬起頭的時候,眼神迷離,來回轉頭四外張望一陣,才看見站在變壓器下的我爸爸。
“啊……老二啊……你在這兒是幹啥呢?”白勝利說道,臉上強擠出笑容。
“先別說我,說說你,村子裏幹淨寬綽的大道你不走,在這後麵的茅草道上,鬼鬼祟祟的幹啥呢?”
我爸爸假裝板起臉說道。
“老二,看你說的,我還鬼鬼祟祟,哪有鬼鬼祟祟的,我這沒事來回轉轉,鍛煉鍛煉身體,鍛煉鍛煉……嘿嘿嘿……你在這幹啥呢?”
看見他一臉猥瑣的樣子,我爸爸也憋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看你那樣……大杯那施工,用電量大,變壓器這剛才冒煙了,我叫人去喊電工了,一會過來修。”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哎,老二,大石碑那到底是幹啥呢啊,轟隆隆的,整的驚天動地的,一大早上就把我吵醒了……”
“啊?大早上把你吵醒了?你家在下隊,這麽遠都吵著你了?那你昨晚在哪睡的啊?”我爸爸問到。
白勝利見自己說走了嘴,一時間亂了陣腳,支支吾吾的言語混亂,
“啊……我……我是說……那啥……”
我爸爸見他一臉窘相,心裏便明白了一二,大早晨的從東麵往西走,並且沒走村裏的寬敞的大路,卻出現在這北麵的坎坷的茅草道,況且他跟村東的劉玉梅之間的事,在劉家鎮裏早已成裏公開的秘密。看他這支支吾吾的樣子,臉一紅一白的,想必是昨晚就在那劉玉梅家過的夜。如此說來,剛才帶人去劉玉梅家的時候,看見她們家大早晨的還拉著窗簾,原因便可想而知了。
正在這時,劉耀宗和施工隊的兩個電工繞過村部的房子來到變壓器前,劉耀宗那點本事,在施工隊的電工麵前,小巫見大巫,也不敢多說,乖乖的把手裏的用來拉變壓器電閘的膠木杆子,遞到人家的手裏。他們接過杆子,拉下了電閘,身手敏捷的爬上了變壓器,從腰裏拿出鉗子,麻利的擰下接在變壓器上的電纜線。
沒幾分鍾,電路修好,推上電閘。村部門口大石碑處的機械又轟隆隆的想起。
我爸爸又前前後後的巡視了一番,安排幾個小分隊員在工地周圍維護秩序,免得那些閑著出屁的村民和淘氣的孩子亂闖,影響施工是小事,別傷到人才是大事。
安排好一切,時近中午。我爸爸覺得有點餓,便背著手往家走。路過李文利的小賣店的時候,便推門走了進去。一來是想買一把掛麵,中午回家讓我奶奶煮了吃,二來是想看看白小娟。
小娟昨晚被救出大地洞之後,身體虛弱,便住在了李文利家。李文學便搬來一把凳子,坐在白小娟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就這麽坐了一宿。
老白兩口子見李文學隊小娟如此疼愛,有悲有喜,悲的是小娟這孩子命運多舜,生來柔弱卻要遭受這麽多的坎坷;喜的是李文學隊小娟如此真心,小娟的一生,從此有了依靠。
我爸爸進來的時候,小娟已經醒來,李文利的媳婦,熬了一碗熱粥給她喝了下去。昨晚他隻是經曆了驚嚇,睡了一宿之後,情緒已經穩定。
“昨晚劉玉梅,都對你做了些什麽,為什麽突然要掐死你?”
我爸爸問道,因為昨晚劉玉梅的表現實在是反常,所以必須知道反常的緣由。
“昨晚……”小娟聲音柔弱,
“昨晚拉著我出去,去了大石碑後麵。我不知道他找我想幹什麽,剛想問他,就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我就隨口說了句,這是啥味兒啊……他就變了臉,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上不來氣兒,感覺天旋地轉的,迷迷糊糊的過了好一陣兒,你們就來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
說去昨晚的情景,小娟仍心有餘悸,渾身開始顫抖,看來昨晚嚇得不輕。
聽了小娟的講述,我爸爸沉吟了一會兒,看來這事兒不簡單,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於是便買了一把掛麵,走出李文利的小賣部,回家去了。
到家之後,跟我奶奶說了昨晚小娟的經曆,我奶奶也認為劉玉梅一定說被什麽妖邪勾了魂,附了體,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其實我奶奶最擔心的就是,那附了劉玉梅的身體的妖邪,是想借劉玉梅之手殺了白小娟,從而破了四方沙的鎮壓。如果真的是這樣,盡管小娟躲過此一劫,但仍會遭受無盡的劫難。而更令我奶奶擔心的,接連著死了三個十月初八生日的人,在劉家鎮的地下,又發現了這麽多條互相連通的地下通道,看來那個妖邪要破解四方煞鎮壓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一旦被他得手,整個劉家鎮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吃過午飯,我爸爸又來到了村部,找到工程隊的王隊長。昨天王隊長拿走了那張我畫的圖,叫我爸爸來了趕緊拉住他的手說,
“走吧,你帶我去按照圖裏的標誌走走,跟實際的地理位置對對號,我好研究一下………”
於是我爸爸帶著他分別走了那幾個洞口,王革命家、旁邊的小樹林兒,以及劉耀宗家的枯井。王隊長用鉛筆在圖上分別做了標記,仔細的看了一陣子,點了點頭說,
“按照圖上的標識,劉家鎮的地下有著密密麻麻的地洞,出口隻有四個,但大石碑這個,並不與他們聯通”
我爸爸想起來,當天我也曾說過,大石碑並不與其他三個洞口連通,那麽,第四個洞口到底在哪兒呢?或許揭開這些謎團,便會找到破解的辦法。
我爸爸跟王隊長說了關於四方煞的傳說,王隊長聽了點了點頭說,
“我們做工程的,經常開山破土,所以一般都信會相信這些東西,但我們一般做大的工程的時候,都會偷偷的祭拜一下山神和各種仙靈。但像你說的這麽邪乎的四方煞,我還說第一次聽說,看來這劉家鎮不是跟安寧的地方啊。”
說著,王隊長展開那張圖,指著圖上那個被我戳破的地方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被戳破的地方,就是你們要找的第四個洞口,你看,這裏有一條線,你的這個洞口,但這條線已經模糊不清,我不知道,是時間久了鉛筆的痕跡淡了,還是畫的時候,故意的畫得模糊。”
“王隊長,可這個戳破的地方應該是哪兒啊!”我爸爸問道。
“那兒……”王隊長站直身子,麵向西南,伸手向遠方指去,“應該就在,那個山溝的附近……”
“柳樹溝??”我爸爸聽了萬分的驚訝,果然,圖上被我戳破的地方,就是柳樹溝。如果說,第四個洞口就在柳樹溝的附近,便證實了我爸爸的猜想,這四個洞口果然與四方煞有關。
“你看,他這裏畫的應該是山溝。這個戳破的地方就在山溝的前麵不遠,如果說這個山溝就是你說的什麽柳樹溝,那麽你應該去柳樹溝附近找一找”
王隊長又說道。
我我爸爸沉吟了一會兒,大腦在飛速的搜尋,柳樹溝門前那片田地是我們家的,春種秋收,每年至少有幾個月,要在這片地裏忙碌,可就從來沒發現過,那裏有什麽洞口。看來如果想證實這一切,就必須得親自去柳樹溝前麵那塊農田裏一趟。
……
盡管正月裏天寒地凍,但帶著現代化機械的施工隊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的機械叮叮當當的響,震得大地跟著顫抖,隻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在大石碑的周圍刷了一圈兩米多深的坑。果然,露出了那個馱著石碑的大王八,對,這個不叫王八,學名叫贔屭。
大石碑在劉家鎮,矗立了幾百年,經曆了多少代人,到現在人們才有幸一睹大石碑的全貌。工程隊發動吊車,把大石碑從土裏吊了起來,先放到一邊,接下來的幾天裏,要把土回填進這個大坑,在裏邊打上地基,最後再把那個龐大的贔屭安放在堅實的地基上,把石碑重新立回去,還得對石碑表麵做了詳細的修複,才能算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