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再現地洞平添詭異,黃皮成怪夜裏救人
奶奶拉著小娟的手坐在炕上跟他說話,我閑著無聊,坐在小娟的梳妝台前照鏡子。梳妝台是王木匠的手藝,用的是上好的鬆木料,做工極其的精細,不但樣式好看,梳妝台上鑲嵌的玻璃鏡子,也鋥明瓦亮,我正坐在梳妝台前麵的凳子上照鏡子,突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側耳細聽,這聲音就在梳妝台的下麵,於是我從凳子上爬下來,側著頭,蹲在地上向梳妝台下麵的縫隙張望。可這個梳妝台的四腳不高,和地麵的縫隙特別的小,索性我直接趴在了地上,臉的一側貼在地麵上,向梳妝台下麵看。不過還是看不清,於是我騰出一隻手,伸到梳妝台下麵的縫隙來回的摸索。
梳妝台下麵的縫隙實在是太小了,手伸進去容易拿出來難,我使勁的拽了幾下,手卻被卡在了裏麵,怎麽也拉不出來。我奶奶正在和小娟說話,發現我的手卡住,便趕緊跑過來,將我抱起。拽了幾下,卻怎麽也拽不動,於是我奶奶把手伸到縫隙邊,用力的往起拉,試圖讓櫃子抬高一點,好讓我的手拿出來。
要說這王木匠幹起活來的確認真,這個梳妝台用的可是真材實料。鬆木料本來就緊實,於是打好的梳妝台就特別的沉,我奶奶向上拉了一下,梳妝台,紋絲沒動。於是他把我重新放在地上,讓我老實的別動,免得傷到了我的手腕。趕緊轉身開門,去喊李文利幫忙。
李文利趕緊進屋來,看到我趴在地上的樣子就明白了。趕緊彎下腰,雙手摳住梳妝台的下沿兒,用力往上抬。李文利的力氣當然比我奶奶大得多,將梳妝台的外側,抬起了一個大一點的縫隙,我奶奶拉著我的胳膊把手從裏麵抽了出來。然後趕緊把我抱起來,拉著我的手腕仔細的看。
我的手腕有些紅腫,但無大礙,我奶奶責備的說道,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淘氣,手伸到裏麵去幹嘛,這要是卡壞了可咋辦??”
我看了看我奶奶,又看了看在梳妝台的下麵,伸手指著那裏對我奶奶說,
“奶奶,這下麵有東西……”
我奶奶當然知道我所說的有東西,指的並不是普通的東西。於是他也彎下腰,側著耳朵仔細的聽下麵的動靜。此刻,下麵的聲音已經停止,我奶奶聽了一陣什麽也沒聽到。於是站起來問我,
“大勇,你都聽到啥了?跟奶奶說說……”
“我剛才聽見下麵有動靜,所以我才趴下去用手上裏麵摸,可是我摸到……裏麵是空的,好像有個大洞……”
聽我這麽一說,我奶奶當時緊張了起來,最近出現的許多奇異的事情,都與地下的洞穴有關。而我竟然說這梳妝台下麵,也有一個洞。她抬頭看了看李文利,李文利一臉茫然,
“不能吧,這屋子,我可是住了二十幾年,而且這梳妝台,也是為了他們倆結婚才找王木匠做的,之前這塊兒,什麽都沒放呀,要是有洞我早就發現了呀!”
我奶奶當然知道,我不會平白的說謊,所以他相信這梳妝台下麵一定有洞,但李文利卻說,前幾天,這還是好好的地麵,什麽都沒有,那也便是說這洞就是在李文學結婚的這兩天,才出現的。這樣反倒更加奇怪。
到底有沒有洞搬開梳妝台便可見分曉,於是我奶奶再看了看李文利說,
“文利啊,我覺得我們家大勇不會平白無故的瞎說,你去喊文學過來搭把手,把這梳妝台挪開我看看……”
正說話間,小賣店外邊的木門響動,大家夥回頭,順著裏屋開著的門向外望去,原來是我爸爸來了。大清早的見李文利來找我奶奶,就知道一定是李文學和小娟的事兒。我爸爸心裏一直惦記著,於是簡單的吃了兩口早飯,披上外衣,來到了李文利家。
“正好,老二,你來搭把手,跟文利你倆把這梳妝台挪開……”我奶奶說。
我爸爸答應了一聲,大步走進裏屋,脫掉外衣,挽起袖子,和李文利每人端起梳妝台的一麵向上抬起。不管梳妝台用的是怎樣的好木料,兩個大老爺們,總是能輕輕抬起。於是我爸爸和李文利,把這個梳妝台搬到一邊。
當大家再一次向梳妝台下麵看去的時候,都驚呆了。李文利小賣店的地麵鋪著一層紅磚,顯得十分的整齊幹淨,而梳妝台下麵的紅磚卻缺了一大片,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最近村裏接連出現地洞,而地洞裏,卻發生了好幾起奇異的事情,所以在李文利的小賣店的屋子裏,再次看見洞口,令我爸爸和我奶奶都感到十分的緊張。
看見這個洞口,李文利驚訝的張大了嘴,這實在讓他十分的意外,我爸爸走到洞口近前,探頭向裏麵張望。裏麵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我奶奶來到床前,伸手拉開了窗簾。外麵的陽光直射進來,屋子裏立刻光亮了起來。坐在炕上的白小娟連忙抬起手,擋住照在臉上的陽光。
李文利轉身到外麵的屋子,在貨架上拿來一個手電筒,塞進幾節電池,擰緊後蓋遞給我爸爸,我爸爸將手電筒點亮,站在洞口向裏麵來回的照射。
這個地洞隻有一人多深,洞口不大不小,兩個人並肩爬下去綽綽有餘。但卻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的空間,絕對不小。我奶奶看了看炕上坐著的小娟,又看了看這個地洞,對小娟說
“小娟啊,這個地洞,你可有印象?”
小娟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我奶奶相信小娟並不知情,但卻分明的感受到,昨晚小娟和李文學的失蹤,與這個地洞有著直接的關係。我爸爸抬頭看了我奶奶一眼,心領神會,用手電筒,再次向你照射了一下,確定這個地洞隻有一人多深,於是蹲下來用手扶著洞口,縱身一跳,撲通的一聲,跳進了地洞之中。
雙腳落地之後,我爸爸低頭看去,腳下有一層枯草,看裏說有人鋪上去的。舉起手電筒四外照射。下麵的確很寬敞,大約有一丈見方,頂棚與四周的牆壁都很潮濕,偶爾有水珠滴落在地麵的幹草上。我爸爸仔細的搜索了一遍四麵的牆壁,原來這隻是一個簡單的洞穴,並沒發現通往別處的隧道口。我爸爸又搜尋了一陣並沒有什麽新的發現。便轉身來到入口處,向上一跳,雙手扒住了洞沿,一使勁,爬了上來。
我爸爸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對我奶奶說,
“媽,我看了,下麵什麽都沒有……”
我奶奶拿過手電筒,又站在洞口仔細的向下麵照了照,也沒發現什麽。
我奶奶轉身看了看我,
“孩子,你剛才聽見什麽了?是在這裏麽?”
我點點頭,
“我聽見,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爬的聲音……”我小聲的說道。我奶奶點了點頭。轉過身,讓我爸爸和李文利,再把梳妝台抬起來,照原樣放在原來的位置。
李文利從沒想過自己家的屋子下麵會有這樣一個地洞,一時間愣在原地。聽我奶奶喊他,才一下子換過神來,跟我爸爸一起,再次搬起那個沉重的梳妝台,放在原來的位置,遮住了那個洞口。
外麵的屋子裏飄來一陣烤地瓜的香味,不一會,李文學手裏拿著一個烤熟了的地瓜,來到小娟的麵前。一下一下的認真的扒掉烤地瓜外麵的皮兒,遞給小娟。小娟接過來,咬了一小口,橘黃色的地瓜瓤上飄著熱氣,陽光照在上麵,顯得金色的光,晶瑩剔透。
小娟微微的笑了,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幸福。盡管屋子裏發現了這麽一個不尋常的地洞,但他們倆卻開心的旁若無人。李文利看著他們倆幸福的樣子,心裏五味雜陳。
小兩口今天的日子來之不易,倆人之前都經曆了常人難以承受的苦痛,而如今不管怎樣,倆人能如此的恩愛,這讓李文利怎能不感慨?
其實我奶奶和我爸爸也一陣的心酸,不過他們倆的心酸與李文利的不同,他們清楚的知道,等著白小娟的,是一場無法預知的災難,他們剛剛開始幸福的生活,難道倆人的命就真的注定一生不得安寧?
既然他們倆回來了,而且看上去倆人都平安無事,我奶奶懸著的心,也算暫時的放下。於是我們三人離開小賣店。我爸爸直接去村部上班,我和我奶奶出門往西,回家去了。
一路上,我奶奶並未說話,我可以看的出來她有心事,便也不言不語的拉著她的手跟在在後麵。就這樣,我們走到劉老七家的門口的時候,我奶奶無意間看見他們家大門對麵樹林裏的那個柴草垛,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問我,
“大勇,你從那個洞裏,看到什麽了沒有?”
我奶奶記得,剛才我爸爸跳進地洞的時候,我曾趴在邊上向裏邊瞧了一會兒。她知道我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看見了一隻黃皮子……”
我手裏拿著一跟細樹枝,無聊的來回揮舞,聽我奶奶問問,我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