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頭骨碎顯然人命案,陰陽眼黑狗再現形
地質隊駐紮進這個荒院子,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盡管這個院子有著這樣那樣的傳說,但這些天來,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相安無事。即便是那天那場詭異的冰雨,不知內情的人們也隻認為那是一場奇異的自然現象,從沒想過有多麽的詭異。
其實地質隊的這些隊員長年在外,無論是遠郊近城,還是荒山峻嶺,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常見的工作場景。所以他們的膽子都很大。
不過這個愛喝酒的老嚴僅僅是半夜被尿憋醒了,想出來方便一下,怎麽也沒想到會遇上這麽一檔子事兒。其實在跑出屋絆倒在門口,看到明亮的如白天一樣的院子裏,那個中年的女人怒罵那個行為輕挑的男子的時候,老嚴便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世界。至於那個世界裏發生的這一切,與這間房子到底是怎樣的關係,老嚴卻無法猜測的到。
老嚴僵硬在門口,完全無法看到屋子裏,那個男人是怎樣的被那個中年婦女追打,但屋子裏的情景卻就這樣硬生生的出現在老嚴的腦海裏。那個女人揮動著手裏的一塊石頭,砰的一下,砸在了那個男人的後腦上,那個男人哼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沒了一丁點的聲息。
那女人見他倒在地上,以為他在裝死,可當她又罵了幾句,並且走上前去踢了兩腳之後,才發現,那男人真的一動不動了。後腦流出殷紅的血來,那女人嚇壞了,手裏的石頭當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一陣狂風,突如其來的吹來,院子裏的一切都跟著來回的搖晃。那些破舊的門和窗子稀裏嘩啦的手舞足蹈,整個世界都隨之顫抖,似乎即將崩塌,變成一片廢墟。
站在門口的老嚴,隻覺得腹中一陣的發脹,頭暈目眩,那陣狂風夾雜著塵土和枯葉的碎屑漫天飛舞,吹進了老嚴張大的嘴巴裏,味道特別的苦澀,像是院子東麵漫山遍野的苦丁香的葉子的味道,這味道讓老嚴十分的惡心,一陣陣的幹嘔。
突然老嚴眼前一黑,仰麵朝天的摔倒不省人事。這陣風來得突然,去得也快,老嚴倒在地上的時候,整個荒院子已經風平浪靜。那些在空中飛舞了半天的塵土和草屑,這才冷靜下來,再次依依不舍的墜入塵埃。
那陣大風真的是凶猛啊,竟然吹斷了紮在幾座帳篷中間的木頭旗杆,折斷的尖稍掉落下來,刺穿了一個帳篷的棉布棚頂,砰的一下,紮在了一個地質隊員的床板上,活生生的將床板刺穿!幸虧他當時兩腿分開,不然直接開了膛都說不定。巨大的聲響將所有人都驚醒,那個隊員點亮手電筒看到床板被刺穿,嚇的哎呀的一聲,幾乎昏死過去。
所有人都起來了,點亮了帳篷裏和院子裏的燈,整個營房都亮了起來。人們走出帳篷,四外查看,,這才發現這陣大風不僅將帳篷撕扯出一個巨大的口子,而且還丟了一個人,那就是老嚴。
帳篷損壞是小事,丟人是大事,人們拿著手電筒四外的尋找,大聲的呼喊他的名字。其實老嚴就暈倒在帳篷北麵十幾步遠的屋門口,人們很快便發現了他,可當大家夥兒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到光亮的地方的時候,這才吃驚的發現他的後腦勺漏了個大洞,暗紅的血和花紅的腦子早已撒了一地。一些膽小的年輕人都哇哇的吐了起來,有的更是嚇得尿了褲襠。
人們到發現老嚴的地方查看,看來老嚴是摔倒了之後,頭撞到了地麵上的一塊大石頭,可假如是這樣,大不了把頭撞破,出點血,縫幾針就該沒事的,可為什麽老嚴的後腦勺破碎的這樣的嚇人?
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有人提議,這是命案,趕緊報給村裏的小分隊。於是馮達把地質隊員分成三組,一組人負責保護現場,老嚴的腦漿都出來了,肯定是死了,不過萬一是命案呢,所以現場不能破壞;第二組的人趕緊在院子外麵的前後左右好好搜尋,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的人或者其他的東西;第三組就兩個人,趕緊跑到山下,一個去村部的小分隊報信,一個去找大夫劉振綱。人死了,找劉振剛來,是給看看到底是怎麽個死因,雖然劉振綱不是法醫,但情況緊急,也隻好趕鴨子上架。
一番折騰之後,天色已經蒙蒙放亮,那兩個值班的小分隊員,趕緊分頭下去通知其他人,很快,村部的院裏便圍滿了人,這時候天已大亮,我爸爸也趕到了村部,出了人命的事兒,不是小事兒,誰都不敢怠慢,我爸爸帶著人直奔村東。
到了那個荒院子的時候,劉振剛大夫早就在這了。見我爸爸來了,劉振綱趕緊走到我爸爸的身邊,雙手舉著,手上都是血。搖了搖頭對我爸爸說,
“我看不像摔死的,後腦勺的骨頭細碎,應該是反複的被砸了好幾下,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我爸爸還沒看到死屍,來的路上聽小分隊員簡單介紹了下情況。屍體正在帳篷後麵的地上橫放著,臉上蒙著一張白床單。我爸爸伸手將床單撩了起來,天氣寒冷,屍體早已僵硬,血液也已經被凍的凝結,後腦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骨頭早已細碎的尋不見骨茬,裏麵的腦漿幾乎都裸露著,死相慘烈。
我爸爸又帶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發現老嚴的屍體的屋子門口,仔細的查看了地上的血跡,出了看到地上的那塊被血染紅的還沾著老嚴的頭發的石頭外,沒什麽特殊的發現,於是我爸爸讓人都撤出去,安排幾個小分隊員,把守好舊房子附近幾米的地方,不要讓什麽破壞了現場,一麵安排人立即跑回村部,給縣城的公安局打電話。最後安排人,看守好死屍。
人們聽從命令,分頭行事,我爸爸又讓馮達和程俊生把地質隊所有但人都召集起來,給大家夥開個小會。當然,開這個會的目的有三,
第一,讓大家夥不要太過恐慌,不要胡亂猜測,一切等縣城的警察來了,再做定奪,
第二,順便觀察一下,看看地質是否候少人,或者再故意透露一些消息出來,看看到底是誰幹了這傷天害理的事情。
第三,讓大家夥把貴重的儀器都推的推,扛的扛整到村部的園子裏去停放,村部裏畢竟比這東山腳下的荒院子要安全的多,大不了工人們每天上下班,多走幾步路。
大家夥點頭答應,心裏暗暗讚歎,人家不愧是小分隊的隊長,不管遇見了多麽大的事情,總是那樣的泰然自若。人們分頭行事,不一會,給現成打電話小分隊員又跑了回來,告訴我爸爸說已經報告給現成的警察,下午他們就能到。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已經是中午,我爸爸感覺到胃裏一陣陣的翻騰,這才想起,早飯還沒吃,便讓老鄭幫忙照看著,自己順著小路往西,準備回家吃一口飯再說。
到了家的時候,我正在家裏焦急的等爸爸回來,原來商定好的,今天我要去王革命家的地穴裏再走一遭,希望從裏邊找到一些關於那些妖邪的蛛絲馬跡。但一大早我爸爸便被小分隊的人叫走,想必是出了什麽大的事情。我便一直在家裏等消息,我最關心的,是今天還能否去下那個地穴。畢竟在我的心裏,那才是首要之事,不希望節外生枝。
我爸爸進屋,跟我們講述了東山腳下的地質隊發生的這件事,既然是出了人命,當然不能輕視,我知道今天我爸爸和小分隊都要忙活這件事,探地穴的事,肯定要往後放了,心裏未免有些失望。
我爸爸匆忙的吃了兩口飯,就急著往外走,因為他知道過一會,現成的警察就要來了,自己作為小分隊的隊長,必須在場。可當他剛走出屋門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兩聲狗叫。
那狗叫的聲音不大,但十分的熟悉,我知道,這是陳寡婦給我送來的那條大黑狗“包黑子”的叫聲。自從上次在那個荒院子的門前的樹上我掉了下來,被大黑狗用身體接住之後,就再也沒見它出現過,今天突然聽到他的叫聲,我不禁十分的開心,好似一個分別多年的老朋友,突然出現在麵前一樣的欣喜。
我看了看我奶奶和我爸爸,我清楚的知道,這聲音,他們聽不見,但我還是趕緊順著聲音的方向,跑到了院門口。
果然,大黑狗仍舊像往常那樣,躲在大門外的牆垛後麵,聽見我走出來的聲音,探出頭看著我。我開門出院,伸手去摸它的頭。
正要出門的我爸爸看到我異樣的舉動,停住腳看著我,大黑狗卻往東跑了幾步,轉回身衝著我叫了兩聲。這情形和上次它拽著我去那個荒院子看見地質隊員抓到大蟒蛇的時候一樣,我知道他一定又是想要讓我去了解一些什麽信息,便抬頭看了看我爸爸。盡管我爸爸看不見那條大黑狗,但他還是領會了我的意思,彎腰把我抱在懷裏,邁步往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