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險象環生 72、曾玲的秘密
曾玲是接到梅一平的通知,約她出去見麵的,雖然他們可以通電話,但梅一平擔心電話被竊聽,尤其是鬆本伊代來到武漢後,他與過去相比,行事更加謹慎了,因為他發現,表麵上不怎麽很強勢的鬆本伊代,其實心計很深。
曾玲離開別墅後,就發現被人跟蹤了。
她擔心是日本人,於是,在街頭的一家理發店門口,她下了黃包車,然後從理發店穿過,從後門出去了。
這家理發店她經常光顧,因此非常熟悉周圍的道路。從後麵出來後,她選擇在一個牆角旮旯裏藏了起來,然後要看看跟蹤自己的人是誰。
不一會,她看到一個人也從理發店的後麵出來了,盡管裝扮不同,但還是一眼就認出,跟蹤自己的人是孫建章。
曾玲眉頭一皺,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孫建章發現理發店的後麵,居然四通八達,從這裏出去,至少有三條巷子通向外麵。他朝一條巷子追了幾步後,又原路折返。
他從理發店前門出來後,顯得有點無精打采地往回走。
跟蹤而來的報春鳥,看到他從理發店出來後,以為他在裏麵與曾玲會了麵,於是,報春鳥立即趕在他前麵折返住處。
回到閣樓的第一件事,報春鳥就在思考:是立即除掉孫建章,還是將計就計,視事態發展的情況再作另行定奪。
而此時,孫建章隻顧著為跟丟曾玲感到沮喪,卻不知道危險正朝他一步步逼近。
擺脫孫建章後,曾玲立即趕到小巴黎舞廳,她沒有直接到梅一平的辦公室,而是走進了舞池後麵的小隔間裏,那是偷情的男女苟且的地方,也是最好的掩護。
在中間一間很不起眼的隔間裏,甚至木門上還漏著縫,梅一平正坐在床上等著她。
他之所以坐在床上,是因為裏麵隻擺了一張床。或者說,隻擺得下一張床。
“寶貝,你的大腿真白呀!”
“討厭。”
“來,讓我親親。”
“嗯……”
聽到隔壁傳來這種肆無忌憚的調情聲,曾玲皺起了眉頭。梅一平卻笑著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在身邊的床上坐下,然後遞給她一小疊稿紙和一支筆,自己用另一隻筆在另一小疊稿紙上寫道:
沒辦法,受點委屈吧,這裏最安全。
曾玲立即在稿紙上寫道:什麽事,這麽急?
梅一平寫道:今天江上一郎被捕了,敖靜說他就是上官雄和影子殺手,你怎麽看。
曾玲一看到這幾個字,臉色立即變了幾變,好在她一直是低著頭看梅一平手中的稿紙,所以,梅一平並沒發現。
她寫道:上官雄我認識,江上一郎肯定不是上官雄,至於那個影子殺手,我就不得而知。
梅一平又寫道:總部派來的人,後天上午十點在黃鶴樓下等你,你先去接上頭,然後我想辦法把他弄進租界。
曾玲寫道:好的。
梅一平又寫道:總部發來指示,碼頭被抓的共產黨中,有一個是我們的人,代號山鷹,你熟悉嗎?
曾玲寫道:知道有這個人存在,不知道是誰。
“噢——,你這個色鬼,不知道輕點嗎?”
“寶貝,誰叫你這麽勾人心魄呢?”
“別扯壞了我的襪子,那可是尼龍的,真宗的美國貨!”
不知道是因為曾玲的回答,還是因為隔壁傳過來的對話,梅一平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寫道:
你要特別留意鬆本伊代,此人深淺難測,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我們再聯係。
曾玲點了點頭。
這時,另一邊的隔間又傳來一對男女吵架的聲音——
“哎,不是說好三塊銀洋的嗎,怎麽少了一塊?”
“兩塊都多了,你當我是冤大頭呀!”
“什麽意思,沒錢別充大爺呀!”
“你是‘第一次呢’嗎?”
“呸,三塊銀洋還想玩處女,你當你是日本天皇呀?”
“問題是把燈熄了之後,我還以為你是日本天皇的姥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