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險象環生 101、古賀在行動
“鬆本課長嗎？”
“是的，司令閣下。”
“請你立即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
鬆本伊代沒想到自己剛剛回辦公室，就接到了古賀的電話。
當然，更讓她感到意外的是，當她跨進古賀辦公室的那一刻，古賀滿麵笑容地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直截了當地說道：“鬆本課長，你是對的，那個江上一郎肯定就是上官雄！”
鬆本伊代怔了一下，這劈頭蓋臉的一句話，讓她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司令閣下，謝謝您對鬆本的信任和支持。”
“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更不會懷疑你對帝國的忠誠。”
“既然這樣，那麽，司令閣下，您安排他進陸軍特務部是不是有些不妥？”
“除了殺他以外，把他安排在你身邊，我想是唯一的辦法。”
“但您為什麽不殺他呢？”
“那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麽在九江，岡村將軍和你父親都沒殺他？”
“那是因為岡村將軍當時想用他，而且以為，隻要想他死，隨時都可以除掉他。”
“那時岡村將軍的想法，就是我現在的想法。”
“問題是，我太了解他了，他絕不可能為帝國所用！”
“你大概不懂中國的象棋吧？”
“不懂。”
古賀點了點頭：“在中國的象棋中，有一個棋子叫‘炮’，這個炮要想吃掉對方或者將死對方，都必須是在中間隔著另外一顆棋子的情況下。這個被隔著的棋子，有可能是本方的，有可能是對方的。”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把他當成那個被隔的棋子，不管他願不願意，實際上都已經為我所用了。”
“是的。”古賀來回踱著步說道：“因為上官雄與國共兩黨特殊的關係，隻要他還存在，國共兩黨如果派人來武漢，就勢必會起用他。那麽，通過他，我們完全可以讓國共兩黨完全按照我們的意思行事。如果現在殺掉他，國共就會考慮重新建立新的組織了。阿南惟幾將軍已經擬定好第二次長沙攻略戰的計劃，目前，隻等1644武漢支隊的成果出來。因此，我們可以利用影子殺手這個案子，來個瞞天過海，讓外人覺得我們一直為影子殺手而絞盡腦汁，其實，我們是在按部就班地實施A解決計劃。”
“那麽，派遣軍總部和東京大本營難道就對影子殺手案子不聞不問嗎？”
“岡村將軍此次被調回國，也就是派遣軍總部和東京大本營對影子殺手案的最後態度，我們無需再糾纏下去了。況且，就算江上一郎是上官雄，但也不一定就是影子殺手。”
“司令閣下的意思是，不管他是不是影子殺手，我們都要讓他覺得，我們不認為他是影子殺手，並且，還要派他去緝拿影子殺手。”
“是的，我們要不斷地通過他，向外界傳遞這個一個訊息，那就是武漢皇軍幾乎天天為那個影子殺手的存在，而惶惶不可終日。”
“等他們還在看我們笑話的時候，A解決計劃卻在悄無聲息中順利完成了。”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把他放在你身邊的緣故了吧？”
“明白了。”
“記住，你要好好地使用好上官雄這顆棋子。”
“是！”
鬆本伊代離開後，古賀又立即給青木靜子打了個電話，青木靜子剛剛從帝國飯店回來，接到古賀的電話後，立即趕到了他的辦公室。
“下午有架軍用飛機離開武漢，你準備一下，立即趕往滿洲。”
“是。”
“交代你的三件事，都牢記了嗎？”
“是的。”
“嗯，”古賀點了點頭：“午餐是和江上一郎、植田雄在一起用的？”
“是的。”
“那麽，你對江上一郎怎麽看？”
“這個……我現在不敢斷定，一切要等我從滿洲回來以後再說。”
“如果滿洲之行，證明植田雄日本人的身份不假呢？”
“那江上一郎肯定就是宮本隆義無疑了！”
古賀搖了搖頭。
“哦，您是不是擔心，即使植田雄的身份沒有問題，但他也可能是日共或者反戰同盟的人，所以……”
“不，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古賀走到她麵前，幾乎與她鼻尖對鼻尖了：“作為一個帝國的軍人，我隻有一個敵人，那就是中國人。但作為武漢警備司令，我卻有很多的潛在敵人。除了中國人外，東京大本營、陸軍部和派遣軍總部的同僚們，和已經走了的岡村將軍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鬆本也夫先生，甚至包括森田皋和左近允尚，他們不是我潛在的敵人，就會是我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所以，在與他們的較量中，我不能沒有我的底牌。”
青木靜子眼裏閃過一道奇怪的光亮：“您是說，江上一郎是你的底牌？”
“不錯！”
青木靜子帶著些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古賀，心裏卻感到那個江上一郎更加地不可思議。
因為在飯桌上，江上一郎就對青木靜子說過，他就是古賀的底牌。
江上一郎也好，宮本隆義也罷，作為警備司令的古賀怎麽可能把他當成底牌？青木靜子以為江上一郎是在故弄玄虛，卻沒想到他的話，古賀卻當麵給予了驗證。
看到她那副奇怪的表情，古賀問道：“你怎麽了？”
“對不起，司令閣下，中午的菜鹹了點，我想喝口水。”說著，她立即走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