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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東瀛妖花 213、短兵相接(2)

  青木靜子瞪大眼睛看著土肥原,她真的不明白他哪句是真話,在不完全肯定上官雄是影子殺手的時候,他下了必殺令,在完全肯定上官雄是影子殺手之後,卻又放過了他,難道土肥原之所以能夠成為帝國的諜報之王,就是因為自己看不懂他嗎?


  “老師,我一直以為自己越來越成熟,但今天,您卻讓我感到自己越來越無知。”


  土肥原笑道:“至少有一點進步是讓我感到欣慰的,那就是你學會了說話,學會了用看似虔誠的語言,在我麵前卻表達出了相反的意思。我知道,在麵對我時,你總感覺到了一種潛在的巨大的壓力,這其實就是阻礙你迅速成為一名真正的王牌特工的最大障礙,當你學會在我麵前放鬆的時候,就離自己的成功不遠了。”


  土肥原朝門口的士兵一揮手,看到他們退下後,然後走到窗前,遙望著憲兵隊和聯絡部的方向,深有感觸地對青木靜子說道:“知道嗎,在很多人的眼裏,我現在就是武漢的主宰,武漢駐軍乃至十一軍的許多軍官的命運,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如果這次我隻是以失職為由,調換幾個高級將領,或者撤銷幾個特高課的老朽,別人在背後怎麽看我?十有八九都會說‘土肥原不過如此,隻會拿自己的人開刀’。”


  青木靜子說道:“問題是就算不以失職處分一些將領,而真正全力以赴地追查破壞A解決計劃的真凶,到最後可能還會把您拖進水裏,畢竟,從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守田菊子公報私仇,企圖置古賀於死的的嫌疑最大,而她又是您的學生。”


  “守田菊子我太了解了,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她都不會以出賣帝國的最高利益為代價,去報複或者取悅什麽人,這一點你們倒是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可我感覺她對宮本隆義已經產生了特殊的感情。”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她有可能為宮本隆義去死,也有可能幫助宮本隆義隱瞞身份,但絕對不會因為宮本隆義去摧毀那一船特殊炸彈,這點輕重她還是分得清楚的。”土肥原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著青木靜子:“沒有人看到守田菊子上過駁船,但宮本隆義卻上過,在所有上過駁船的人當中,隻有他最可疑,所以,我敢肯定他就是駁船爆炸的製造者。而井上日昭今天派出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居然在瞬間都成為了他的槍下之鬼,其能力恐怕連那個所謂的影子殺手都無法比擬。而在武漢的兩年多時間裏,為什麽有影子殺手出現的地方,他卻不在,而他在的身後,影子殺手就真的成為了看不見摸不著的影子?最合理的解釋隻有一個,他就是那個影子殺手。宮本隆義隻讀過士官學校,並且一直在野戰師團,充其量也隻是擔任過特攻隊的副隊長,但在武漢這兩年的表現,他簡直就像是某知名間諜大學畢業出來的高材生,尤其是大智若愚的表現,已經被他運用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而今天麵對我是,他又一反常態,像是在極力表現自己超人的聰明過人之處,而且收放自如。從這些現象分析,他應該就是受過國共兩黨的訓練,又接受過鬆本也夫熏陶的上官雄無疑,即使他不是上官雄,那麽,在野戰師團之外,他一定還接受了另外一個組織的特殊訓練,有可能是日共,更有可能是共產國際,甚至直接接受過蘇俄的訓練也不一定。無師自通的事不是沒有可能,但卻不可能讓他如此強大。但現在有兩點可以肯定:一、不管他是宮本隆義還是上官雄,都一定是那個影子殺手;二、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

  “既然老師這麽肯定,為什麽不把他抓起來?”


  “我不是說過,如果讓我去清算高田或者左近允尚,最後會授人以柄的,但他卻不一樣,因為他是帝國的敵人,讓帝國的敵人為我們完成自己的工作不是更好嗎?其次,我將始終以一個不信任他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那麽他就會不斷地企圖努力向我證明他是無辜的,象他這樣具備超人能力的人,一定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第三,我給井上日昭的命令還沒撤銷,他的人將始終把這個宮本隆義當做刺殺的目標,如果這個宮本隆義背後有人的話,就總有一天會挺身而出,解救他於危難之中,那時我們就可以一網打盡。如果他背後真的沒有人,而他又不幸死在井上日昭的手裏,我們也沒什麽可惜的,畢竟,他的存在對於我們來說,都猶如芒刺在背,除掉他似乎有點可惜,但我們睡覺的時候卻踏實多了。”


  青木靜子現在總算徹底明白了土肥原的真實意圖,也知道他的厲害之處,別的人隻會利用自己的人,而他居然敢於把敵人當棋子使用。


  “那我以後應該如何麵對他?”


  “該怎麽麵對就怎麽麵對。”


  “我不會破壞您的計劃嗎?”


  “能夠被人破壞的計劃,本身就算不上是完美的計劃,如果不是完美的計劃,被破壞了也沒什麽值得可惜的。”


  青木靜子突然問道:“剛才宮本隆義上樓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守田菊子嗎?”


  “是的。”


  “如果守田菊子證明宮本隆義是無辜的呢?”


  “怎麽證明?”


  “假如她承認駁船是她炸得呢?”


  土肥原搖頭道:“你的這個‘假如’,是對帝國諜報界的褻瀆,如果這個‘假如’存在的話,帝國的軍隊就不會在中國的戰場上所向披靡。”


  “對不起,老師,我……”


  “沒關係,我不是在責怪你,而是希望你能夠明白,有些人你根本用不著去懷疑,有些人你則必須永遠懷疑下去。”土肥原回到椅子上坐下:“你知道那個宮本隆義現在在幹什麽嗎?”


  “我想,他一定是在設法接近高田隊長或者左近部長。”


  “不,他現在正在你的家中等你!”


  青木靜子麵頰微微一紅:“老師,我跟他的關係其實……”


  土肥原搖頭道:“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他在你那裏,並不是為了與你魚水交歡,而是希望你去替他辦一件事。”


  “什麽事?”


  “除掉守田菊子。”


  “我?”青木靜子有點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這怎麽可能?”


  “你剛才說,如果守田菊子能夠證明他是無辜的怎麽辦?我卻要告訴你,隻有守田菊子才能證明他是帝國的敵人,所以,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殺人滅口。”土肥原伸手把青木靜子白嫩的手捏在手裏:“因為他清楚,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最想讓守田菊子死的人還有古賀和你,在動不了古賀念頭的情況下,他隻有借助於你了。”

  青木靜子順勢坐在他的大腿上:“那我應該怎麽辦?”


  “答應他,並且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之後呢?”


  “‘之後’再說。”


  青木靜子嬌聲道:“老師,剛才您還教導我,有什麽疑問都必須大膽詢問,可現在您又把計劃瞞著我。”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計劃是什麽嗎?”


  “什麽?”


  “就是沒有計劃。”土肥原讓青木靜子從自己的腿上站起來,然後自己也站起身來,說道:“還記得我曾經為策反王先生製定了一個‘梅工作’計劃,雖然自以為絕對周密,但最終還是被泄密了,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用文字製定什麽計劃了,一切都審時度勢,隨機應變。你要記住的人,和井上日昭一樣,你也是我對宮本隆義計劃的一部分,即使在此後你犯一些錯誤,也是我計劃之中的,所以,你用不著有任何擔心,盡管盡情地發揮就是了。”


  “對了,老師,我曾經告訴過宮本隆義,我在守田菊子的體內下過‘毒餌’,萬一他沒讓我動手,而是向我索取‘毒引’這麽辦?”


  “給他。”


  “給他?”


  “是的,”土肥原拍著她的肩膀說道:“你現在就趕回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晚上之前,不是你一定會是他,將會再次進入這棟大樓。”


  “如果一切真如您所料,您打算怎麽對付他?”


  “當然是讓他去死!”


  “可您剛才不是說要利用他嗎?”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我是想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但他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土肥原凶光畢露:“我可以利用他,但絕不允許他在肆無忌憚地屠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


  “那如果他明著要我配合,暗地裏挾持我一塊來除掉守田菊子怎麽辦?”


  “我不是說過,一切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假如他沒讓我來,而是自己前來,我是不是要立即向您報告?”


  “不用,他想做什麽,會怎麽做,我現在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你不要像我匯報關於他的任何行動,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你的任何細小的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老師,我明白了。”


  土肥原點頭道:“去吧。”


  “是!”


  看到青木靜子離開後,土肥原撥通了井上日昭的電話:“喂,那個被武田信玄帶到青木靜子家的老中醫還沒找到嗎?”


  “是的,基本可以確定的是,那天晚上他被武田信玄帶走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老中醫找到,隻有找到他,才能夠找到守田菊子,而現在我所麵臨的一切問題,關鍵就在於守田菊子身上,生,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

  “是,將軍閣下。您看我是不是可以把武田信玄控製起來?”


  “這件事與他沒有關係,他隻是青木靜子命令的執行者,你不要把注意力過於分散。還有,你盡量派些人到大岩洞背後去,有可能的話,直接派人到國民黨一二八師的防區去,那天在大岩洞不是跑了幾個人嗎?想辦法把他們找到,他們與武漢城中的中國間諜一定有聯係。”


  “是,我這就去安排。”


  放下電話後,土肥原來到樓上,朝比奈見到他進來後,立即向他一鞠躬:“將軍閣下。”


  土肥原朝他點了點頭,看到床上的那個女人居然坐了起來,怒道:“混蛋,繼續躺下!”


  那個女人有些不解地問道:“他不是走了嗎?”


  “他隨時都會回來的,而且他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你的任何細小疏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個女人顯得很無奈地又躺回了被子裏。


  土肥原走到她身邊,拿起她的手臂,推開袖口看了看:“他號過你的脈嗎?”


  “號過,不過是隔著衣服號的。”


  土肥原伸手把套在她手腕上的肉色寬邊皮筋給取了下來,原來,床上躺著的女人手腕上戴著皮筋,所以上官雄隻能感覺到她的脈搏輕微地跳動。


  “看來你們倆長得太像了,所以他才忽略了這個細節,下次他再進來時,就一定會發現的。”


  “他再來時,我還裝暈嗎?”


  “不,一旦他靠近你,你就直勾勾地看著他,什麽也別說,看他怎麽說就可以了。”


  “他要是什麽都不說,直接向我下手呢?”


  “朝比奈會寸步不離地守在你身邊,他沒有那個機會。”


  “如果他命令朝比奈出去呢?”


  “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你就可以直接用槍對著他,然後扣動扳機就行了。”


  那女人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將軍閣下。”


  床上躺著的這個女人,居然是假的守田菊子,這個恐怕連上官雄做夢都沒想到,正如土肥原所料,因為兩個長得太像了,他一直盯著他的麵孔,卻忽略了其他的地方,否則,她手腕上戴著的皮筋一定逃不過他的眼睛。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此後的一舉一動,幾乎全部都在土肥原的預料之中。但他離開土肥原的辦公室後,就直接來到了青木靜子的別墅中,當青木靜子打開大門發現他正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時,盡管土肥原再三提醒,她還是大吃一驚。


  難道這個宮本隆義真的就是帝國的敵人?


  她盡量讓自己鬆弛下來,但卻還是感到有些緊張。


  雖然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上官雄卻沒發現,他以為青木靜子是看到自己看到她與土肥原在一起,心裏有點別捏,雖然與男人在一起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麽秘密,但畢竟現在她是在主動勾引自己,上官雄以為她是害怕自己吃醋。


  所以,當青木靜子進來後,他故意裝著十分吃錯並且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說了句:“怎麽,見到了昔日的老師後,又重溫了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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