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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東瀛妖花 218、死,或者反擊

  高田判斷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的,無疑隻會是武田信玄,因為已經抱定必死的決心,所以他不打算去接這個電話,但電話鈴聲卻不停地響著。


  他想,此時的武田信玄已如驚弓之鳥,或許自己在臨時前,也該為他承擔點什麽,畢竟這個年輕人無條件地執行了自己的命令,就這麽把他的前程甚至是生命葬送掉,也於心不忍。想了想,他還是走過去拿起電話。


  “喂,高田隊長,這麽晚還打攪您,真是對不起。”


  電話是居然是左近允尚打來的,這多少有點出乎高田的意外。


  “哦,是左近部長,有事嗎?”


  “唉,”左近允尚顯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昨天晚上的事,真不知從何說起。”


  左近允尚是武漢海軍特務部的老人,高田是後來者,兩人之間過去的關係十分微妙,少有私下接觸,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高田一時還猜不出他真實的用意。


  高田把軍刀放在床邊,說道:“武漢出了這麽大的事,也難怪土肥原將軍不給你我麵子,這也就是他,還能夠心平氣和地表達出他的不滿,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當時就要歇斯底裏地發作了。”


  “高田隊長的話雖不錯,但我卻認為他有包庇屬下之嫌。”


  “左近部長此話從何談起?”


  “你我在情報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說連我都看出來,土肥原將軍基本上已經確認凶手就是武田信玄,高田隊長想必是不會看不出來的。”


  高田不清楚左近允尚的旁敲側擊意味著什麽,難道是武田信玄覺得自己畢竟不是他頂頭上司,一時無措而向左近允尚告了密?

  “武田信玄可是你的部下,即使土肥原將軍有所袒護,也談不上是包庇自己的屬下呀!”不管武田信玄做了或說了什麽,隻要左近允尚不向他挑明,高田就隻會繼續跟他打哈哈。


  左近允尚接著說道:“高田隊長想過沒有,武田信玄是怎麽知道守田菊子在老海軍特務部大樓裏的?即使知道她在那裏,又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目的非要冒險去行刺呢?”


  高田沉聲道:“土肥原將軍不是說過,你我都有可能接受過守田菊子的要挾,替她幹過某些事,而一旦得知她已經落到土肥原將軍的手裏,於是便起了暗殺之心。也就是說,雖然他清楚事情是武田信玄幹的,但你我都逃不了幕後黑手的嫌疑呀!”


  “話是這麽說,其實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提到你隻是走走過場,真實的意圖還是把矛頭直指於我,畢竟,武田信玄是我們聯絡部的人。”左近允尚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想說的是,就算你我都替守田菊子幹過什麽,現在也真的想殺人滅口,問題是我們不可能知道她在哪裏呀?就更不可能成為所謂的武田信玄背後的黑手。”


  高田突然意識到,如果僅僅因為武田信玄是聯絡部的人,左近允尚根本用不著這麽緊張,也許,他也和自己一樣,接到過守田菊子的電話,直接向武田信玄發出過和自己同樣的命令。這使他想起了帝國飯店的爆炸,或許,當時守田菊子就是讓他對鬆本伊代下的手吧?

  想到這裏,高田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他現在明白了,左近允尚今天來電話的真實意圖,就是想在自己這裏討好,然後結成聯盟共同對付土肥原,以期使他度過難關。這正是高田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左近允尚真的被卷了卷了,一下子要對麵前的憲兵隊隊長和聯絡部部長動手,土肥原是不可能不考慮政治影響的。


  “那以左近部長的意思,武田信玄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呢?”雖然高田心裏已經有底了,但他卻並不急於表態,否則恐怕會引起左近允尚的懷疑。他打算順著左近允尚的意思繼續下去,在時機成熟時再順水推舟,既達到與之結成同盟,共同對抗土肥原的目的,又可使自己擺脫困境,還可以在左近允尚那裏賣一個天大的人情。


  “當然是青木靜子。”


  高田一聽,這不是扯淡嗎?昨天晚上的事,怎麽扯也扯不到青木靜子頭上呀!


  “左近部長,別說是土肥原將軍了,連我聽過之後,都覺得你這是在牽強附會呀。”


  “昨天晚上有一個細節大概被高田隊長忽略了。”


  “什麽細節?”


  “武田信玄身上的味道。”左近允尚說道:“當時他就站在我的身邊,開始我以為是青木靜子彌留在空氣中的味道,後來我才發現,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細微的香水味,和青木靜子用的一模一樣。”


  高田一怔,難道在接到自己的電話之前,武田信玄是和青木靜子在一起?難道除了自己和左近允尚之外,青木靜子也讓武田信玄去幹同一件事?


  想到這裏,他突然顯得有些莫名的興奮。


  這倒不是因為自己多了個墊背的,而是作為特工專家,高田喜歡這種撲朔迷離給自己帶來的刺激。


  “按你這麽說,青木靜子指使他下手的可能性極大,因為以她現在與古賀司令的關係,她當然更希望守田菊子永遠消失。”


  “所以,我認為土肥原將軍是在故意包庇。”


  “你的意思是說,土肥原將軍已經知道她是背後黑手?”


  “不僅如此,我覺得他還知道,甚至連運輸炸彈的駁船的被炸,都與青木靜子脫不了幹係。”看到高田上鉤了,左近允尚有些得意起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為了占據司令夫人的位置,青木靜子甚至有可能讓宮本隆義在駁船上做了手腳,並想以此栽贓守田菊子。既然守田菊子和青木靜子都在土肥原將軍那裏,我覺得他已經知道了一切。然而自己的兩個學生內鬥,居然讓A解決計劃破產,此時如果傳揚出去,他陸軍大將的臉可沒地方放。從昨天他的話音中可以聽出,他打算犧牲宮本隆義和武田信玄了,如果這兩個人被繩之以法,那麽青木靜子就徹底安全了。”


  “這倒讓我想起運輸炸彈的那天晚上,我正在碼頭上,古賀司令和青木靜子當時確實是讓宮本隆義上了駁船,而且是駁船離開碼頭後,他乘炮艇追趕上去的。”高田故意問道:“既然土肥原將軍對這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他當時為什麽不立即逮捕他們?”


  “我們在場,他怎麽下手,又怎麽能夠在下手之後讓青木靜子擺脫幹係?所以,他才在眾人麵前上演了一出針對我們的敲山震虎的好戲。剩下的時間裏,他不是讓宮本隆義和武田信玄悄悄消失,恐怕就是慢慢誤導他們,把導火索往你我身上引。雖然你我之間過去沒有絲毫牽連,但對於土肥原將軍來說,你我都是武漢的老人,他信不過我們,隻有把我們清除出去,他才可以在武漢建立自己的獨立王國。”


  有一點高田比左近允尚清楚,那就是被武田信玄暗殺的一定不是守田菊子,但他不想道破這一點,從現在交談的情況來開,左近允尚比他更急於采取應對目前危機的措施,已經足以證明自己的判斷,他一定是向武田信玄下到了自己同樣的命令。


  “那你打算怎麽辦?”其實高田心裏非常清楚,解決目前危機的唯一辦法就是除掉武田信玄,但他要等左近允尚說出來。


  左近允尚笑道:“高田隊長,你現在有兩條道理選擇,一是坐山觀虎鬥,不過,等到我被土肥原將軍以莫須有的罪名清除後,恐怕到時候你連兔死狐悲都來不及了;二是你我聯手,把矛頭直指青木靜子。何去何從,我等你一句話。”


  高田說道:“昨天晚上出了那麽大的事,土肥原將軍居然連古賀司令都不通知一下,可見他已經動手架空古賀司令了,一個中將司令尚且如此,你我在他眼裏也就是隻螞蟻。不過,兩隻螞蟻如果聯起手來,說不定也能吞噬大象。”


  “謝謝了,高田隊長,有你這句話,我就有底氣了。” 左近允尚雖然動了說服高田的念頭,但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被自己說服了,當然,他也意識到高田可能是在和自己演戲,但現在已經被土肥原逼上了懸崖,他不得不孤注一擲了:“我打算出掉武田信玄,並以此指責青木靜子殺人滅口,你到時候再把碼頭上的事情一說,就足以讓青木靜子啞口無言。而更重要的是宮本隆義一直就是我們懷疑的重點,不管是不是他幹的,炸毀駁船的這頂鐵帽子他是戴定了。守田菊子死了,青木靜子假公濟私,利用宮本隆義這個中國間諜破壞了A解決計劃,土肥原就是要保也保不住了。如果青木靜子、宮本隆義被繩之以法,再加上武田信玄的死,我想,土肥原將軍即使再如日中天,恐怕也不好動我們了。”


  高田突然問道:“左近部長,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雖然不是叛國但足以以叛國罪論處,難道僅僅因為想到我會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就冒著殺頭的風險把這一切告訴我?萬一我不下水怎麽辦?”


  左近允尚笑道:“大家都是聰明人,如果你能夠判斷出帝國飯店的爆炸是我幹的,那麽我同樣能夠判斷出警備司令部是你襲擊的。這就是守田菊子厲害的地方,她不僅讓我殺鬆本伊代栽贓給古賀司令,同時還讓你直接對他下手,真不愧是土肥原將軍麾下的高徒,真夠心狠手辣的。”

  雖然高田準備刺殺古賀,但他卻晚了一步,本來已經準備派人控製警備司令部的,但潘先生卻提前動手了,高田當時唯一能夠做的一件事,就是讓近在咫尺的憲兵隊按兵不動,一直等到槍聲稀鬆時才派兵趕了過去,他以為是守田菊子在安排自己時,又安排了別人。他想,也許看到了憲兵隊當時按兵不動,左近允尚才想到襲擊警備司令部的是自己的人。


  對於,他不想跟左近允尚解釋什麽,現在的問題是要讓左近允尚覺得自己被他抓住了把柄,這樣的話,自己才能夠在他對武田信玄采取的行動中,坐收漁翁之利。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需要我提供什麽幫助?”


  “什麽時候動手我會安排的,我今天給你打電話的意思,就是讓你準備一下,如果土肥原將軍今天打電話給你讓你去,你就按照我們剛才所商量的意思,把青木靜子給拋出去,剩下的事由我來安排。” 左近允尚提醒道:“如果土肥原將軍召見你,請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一言為定,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那個井上日昭可不是一般的浪人,你千萬別忽視他的存在。”


  “謝謝高田隊長,我明白。”


  放下電話後,高田拿起床邊的軍刀放回刀架上,眼睛卻盯著遠處的窗戶,心裏在不斷詢問著自己:守田菊子現在在哪裏?在這場危機之中,她到底充當著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土肥原讓一個假守田菊子躺在那裏幹什麽?他是在為誰設下的這個陷阱?而守田菊子為什麽要殺她?


  沉思良久,高田突然歎了一口氣,因為他實在無法解開這些詭異的謎團,一切就隻有等到左近允尚的行動實施之後,再看事態如何發展下去。


  能夠如此輕鬆地說服高田,左近允尚洋洋得意之情溢於言表,他把已經抽出來的軍刀又插回刀鞘中,然後對著軍刀自言自語說道:“刀哇,你不應該刺進我的腹中,而應該幫我清除一切人生中的障礙才對。”


  然而整整一天過去了,不管是誰都沒有接到土肥原的電話,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他向來說話算數,昨天說了今天要見某人就一定會見的。因為沒接到土肥原的電話,高田、左近允尚反而顯得坐立不安起來。尤其是左近允尚,他很擔心土肥原會提前對武田信玄下手,因為,他幾乎一整天都沒讓武田信玄離開自己的視線。當然,因為都知道這是關鍵時刻,對於昨天晚上的行動他們都心照不宣地隻字不提。


  快到下午下班的時候,左近允尚走進武田信玄的辦公室,準備讓他跟自己一塊回去,以便牢牢地控製住他,就在這時,武田信玄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左近允尚心裏一緊,不會是土肥原來的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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