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竹在胸
阿銀話讓方元乙的愣了一下，他的表情變得古怪。
“莫非阿銀姑娘以前認識我！？”
方元乙一邊說，一邊在腦海中搜索已知的記憶，包括曾經在京師的記憶，可卻根本沒有任何關於阿銀的記憶，包括這個從京師而來的大戶人家的秋姓大小姐。
在他的記憶中，京師那些官商大戶，都沒有秋姓族氏。
秋若棠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目光中帶著一絲責怪看向了阿銀。
而阿銀這個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所以急忙解釋起來：“誰不知道，你是一個……一個酒鬼，還想做生意，我看你……就是想要坑我們家小姐的銀兩！”
這番話，阿銀說的沒有底氣一樣，說著說著，便低下了頭，輕咬著嘴唇，不敢再和方元乙對視，並且朝著秋若棠的身後躲了過去。
秋若棠收起責怪，帶著歉意對方元乙說道：“方公子請息怒，我這丫鬟都被我嬌慣壞了，什麽話都敢說出來，一會我定會責罰於她！”
“阿銀姑娘說的沒錯，我以前的確是一個酒鬼。”
方元乙並未沒有責怪阿銀的意思，酒鬼這個稱號，是事實。
“但是我現在，已不再是曾經那個酒鬼，而是刑部尚書之子！”
說著，他高傲的抬起頭，嘴角含笑，帶著一股子傲色。
秋若棠眨動眼眸，閃爍著錯愕和迷茫，還特意回頭看了眼阿銀，她看到的，同樣是錯愕和迷茫。
在兩人錯愕的目光下，秋若棠狐疑詢問起方元乙：“不知方公子說的刑部尚書是哪位！？還請告知！”
方元乙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難道這大唐盛世，還有第二個方姓的刑部尚書！？”
“方化源！？”
秋若棠和阿銀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方元乙微微點頭，表情上滿是驕傲：“正是家父！”
阿銀挑著眉頭，臉上錯愕的表情也變成了冷笑：“嗬嗬，方氏貪贓枉法，勾結叛黨，已被押入天牢，胡說也不探清虛實，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送進官府！？”
方元乙依舊保持著微笑，沒有因為阿銀的話而有半點畏懼，他從油膩膩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塊寫有方氏長子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貪贓枉法，勾結叛黨的罪名是被歹人誣陷的，現在皇上已經查清事實原委，早在一個月前便釋放家父，並令家父官複原職。”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衝擊著秋若棠和阿銀的心髒，兩人隻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阿銀震驚的拿起玉佩，反複打量，直到看到玉佩背麵的方氏族印，才終於閉了嘴，她瞪大了眼睛，表情錯愕的望著秋若棠。
這一刻，連秋若棠都為之震驚，她急忙站起身，欠身道歉：“方……方公子，請恕小女子無知，我們真的不知道……”
方元乙擺了擺手，收回玉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秋姑娘不必多禮，雖然家父官複原職，但皇榜未下，還不能公告天下，所以我的身份，還請秋姑娘和阿銀姑娘暫為保密。”
“我們之間，還是保持著最開始的樣子，才是最好的，畢竟家父剛剛官複原職，不能節外生枝。”
秋若棠眼中閃爍著驚慌，連連點頭：“小女一定為方公子保密！”
在得到秋若棠的肯定後，方元乙才再次開口：“家父出事之後，為保我方氏血脈，在皇上麵前為苦苦求情，最終我才幸免牢獄之災。”
“可縱然我知道家父被人陷害，可我卻沒有能力去為方氏做什麽，終日以飲酒消愁，在這小小的龍口鎮苟且偷生。”
“如今家父官複原職，苦苦尋我入京，可我有何臉麵入京回府！？所以我想在這龍口鎮掀起一番風雨，讓家父知道，作為長子，我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紈絝之人！”
說到這，方元乙的臉上出現了決然的神情，而秋若棠輕抿嘴唇，畏畏縮縮的站在一側，不敢開口。
就好像是在等待方元乙的命令，又或者是在等著他對自己圖謀不軌，畢竟方氏的大公子在京師時，口碑可不是一般的差。
就連阿銀都擋在了秋若棠的身前，表情中帶著驚慌，又帶著堅決，就好像是在對方元乙說：有什麽事衝我來，不要難為我家小姐！
方元乙一見兩人模樣，頓時苦笑，很顯然，她們是聽過自己曾經的傳言，隻是他沒有刻意的去解釋什麽。
“秋姑娘不要拘謹，快坐下，我這個人向來平易近人，也很善良，不會難為你們的。”
秋若棠看著方元乙清澈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謊，才重新坐了下來，然後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不知小女該如何幫助方公子！？”
“我這人向來散漫，腦子也愚鈍，所以對朝野之事如墜煙海，經商是我唯一能為方氏做的事情了，還希望秋姑娘，能夠幫我這一次。
秋若棠愣了一下，刑部尚書之子，要做生意！？這未免有些……
方元乙沒有理會錯愕的秋若棠，自顧自的說道：“我想在這龍口鎮做一間獨特的酒坊，掀起一陣風雨。”
“這……”秋若棠輕輕皺起了眉頭，也在思索方元乙的話：“可是龍口鎮大大小小的酒坊已有數間，想要靠著酒坊掀起風浪，怕是有些困難，不如方公子在想想其他的法子！？”
方元乙微微一笑：“秋姑娘請放心，酒坊一事，我成竹在胸，你隻要投資便好！”
“投資！？”
秋若棠愣了一下，投資這個詞，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些不理解。
“額……就是你出錢，我出秘方，賺到的錢五五分利。”方元乙也知道自己用詞好像過於新潮，所以解釋了起來。
秋若棠猶豫半晌，好像也在權衡這件事，一旁阿銀則是不斷的拽著她的衣襟，示意她不要被騙了。
“好，那我就投……投資，不知方公子需要多少銀兩！？”秋若棠輕咬嘴唇，也沒有詢問所謂的秘方是什麽，像極了迫於對方的身份選擇了妥協。
方元乙眼前一亮，他沒想到秋若棠會這麽暢快的答應下來。
“不多，一千兩！”
秋若棠眉頭微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方公子，就算盤下一間空房都不隻千兩銀兩，更何況還要購買材料和釀酒的器具。”
這一刻，秋若棠也覺得方元乙就是在騙錢：“就算兩千兩都不見得夠用，您確定要千兩！？”
“千兩足以！”
方元乙微微一笑，成竹在胸！